?。ㄋ吕飵兔Γ?p> 昨日撿了個大漏,吳學道本想再去文玩市場看看。
剛要出門,卻迎面撞見了望月寺的人。
說是定心方丈有事找他。
一問倒不是什么大事。
望月寺傳承千年,賴于佛寺的性質(zhì),寺中收藏了很多古董玩器。
這次改名日月寺,寺里準備里里外外打掃一遍,辭舊迎新。
方丈便想借這次機會,整理一下寺中所藏珍玩。
知道吳學道是做這個的,便想讓他去幫幫忙。
整理完后,望月寺還準備變賣些不甚珍貴或不甚緊要的東西,到時候隨吳學道挑揀選買。
這類似撿寶一樣的差事,吳學道自然愿意干。
另外自己正無聊,去見識一下望月寺珍藏,漲漲見識也好。
...
山腳下,僧人們正從大車上往下卸東西。
有銅爐、大鼎、香燭之類的;
也有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之類的;
還有很多箱子密封著,不知道里邊裝的是什么。
吳學道和引路的小師傅都加入了搬運隊伍。
小師傅與師兄弟合力抬一個大香爐。
吳學道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找了個輕的紙箱抱著,箱子里裝的是黃布,算是比較輕的了。
僧人們或肩扛或手抬,一個個漢波流水,面色潮紅,明顯累的不輕。
估計已經(jīng)上下很多次,不知搬了多少東西了。
山路上,僧人很多,或上或下,忙活的很是熱鬧。
吳學道注意到,搬東西的幾乎都是僧眾,沒有裝卸工人。
一問才知道,這都是常事了。
望月寺山路太長,搬運費用太高,管事的苦淖大師就沒雇人,寺里買了什么,都是自己搬。
按苦淖大師的話說,吃飯是修行,走路是修行,搬運諸事也是修行,誰都不可怠慢了修行。
吳學道聽著很有意思,大師就是大師,說話一套一套的。
不過,身旁僧眾聽到苦淖的名字,卻都眼露鄙夷,似乎很是厭惡。
吳學道本來還想跟這幫人打聽打聽,見見這位大師,見此也只好作罷。
僧人們平日大都念經(jīng)打坐,身體素質(zhì)并不比吳學道強到哪去,路上歇了很多次,才終于把東西搬到山上。
吳學道把箱子放好,擦了擦鬢角汗水,直接前往方丈室偏廳而去。
也就是昨日等人的所在,平時寺里來客人都進偏廳。
偏廳的門四敞大開,里邊足有二十幾人,有僧有俗。
僧人以定慧為首,聚在一堆討論著什么。
俗家這邊有男有女,從談話來看,也是來幫忙的,年紀都不小。
見吳學道來了,定慧師傅笑著道:“吳施主來的正好,人都齊了,我就分一下任務?!?p> 吳學道點點頭,找了個位子坐下。
等其他人坐定,定慧說道:“方丈師兄閉關參禪,寺里大小事務都由我一人統(tǒng)管,若事事都要過問,難免心力不足。這才厚著臉皮求托諸位,萬望海涵?!?p> 眾僧忙說:“僅憑師兄吩咐”
吳學道等人也紛紛表示定慧師傅言重了。
定慧眼中帶笑,繼續(xù)道:“給寺里干活可不給工錢,屬于抓苦力了,肯定要辛苦各位?!?p> “沒事,家里閑著也沒事,寺里管飯就行?!?p> 定慧師傅聞言和大家開了幾句玩笑,而后說到了正題:
“藏珍閣有歷代高僧所藏物什,或為自作,或為他贈,或為購置所得。
也許于諸位看來,不值一文,但對本寺卻意義重大。
還請諸位在整理之時,萬分小心,輕拿輕放,不可損毀?!?p> 僧俗聞言,皆點頭稱是。
定慧師傅繼續(xù)說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善信諸人只需負責鑒定,不用負責取放?!?p> 吳學道等人表示沒問題。
定慧接下來把人分成三組,藏珍閣共三層,一組負責一層,而后就讓苦淖師傅領大家去藏珍閣。
藏珍閣距離方丈室不遠,三五分鐘就到了。
“小兄弟,面生啊,怎么稱呼?”一年紀四十上下的胖子,碰了下吳學道的胳膊。
這人將近一米八,體重保守估計有個兩百六七,不知道上山的路,多久才上來的。
由于對常寶山的惡感,吳學道對胖子很不感冒。
但對方與他同樣被分到三層,又主動打招呼,不好裝什么都沒聽見。
直接報了名字。
胖子仔細想了想,大笑道:“沒聽過,吳老弟是第一次來這邊吧?
鄙人叫范成寬,在黃城有個小門臉。就在太廟街,字號‘舊書齋’,專門經(jīng)營老書老畫?!?p> 說著遞給吳學道一張名片,讓他路過黃城一定要去看看。
吳學道收起名片,笑著說一定一定。
接著問道:“范大哥來過這里很多次了么?”
范成寬點點頭,笑著道:“當然。藏珍閣東西很多,從去年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有這種鑒定活動。”
吳學道聽得一愣,藏珍閣三層小樓,能有那么多東西?
難道東西放在其他地方,這里只是一小部分?
范成寬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架勢,說道:“聽苦淖師傅說,這次是最后一次了。
我跟你說,吳老弟,藏珍閣好東西多了去了,你可真是來著了?!?p> 說到這,忽然小聲道:“你知道我上次看見啥了?”
吳學道搖頭,表示猜不出來。
范成寬壓低聲音,耳語道:“清康熙,無我款紫檀筆筒?!?p> 吳學道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
無我是誰他都不知道。
范成寬眼中閃過一絲自得之色,繼續(xù)道:
“無我是廣州檀度庵高尼,本為平南王侍妾,后隨平南王之女一起出家。
此人才貌雙全,能書善畫,曾做一通體小影。
筆筒就是以通體小影為藍本,于上好紫檀外陰刻而成。
珍貴得很,保守估計也是上千萬的東西?!?p> 通體小影?
寺廟里怎么會收藏這種東西?
范成寬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吳學道又問:“后來呢?筆筒又收藏起來了?”
范成寬道:“這哪能啊?以前可能不知道,藏也就藏了。
現(xiàn)在東西一冒頭,自然要處理了。
不瞞你說,拿筆筒的小和尚,當時臉色通紅,估計好幾天都睡不好覺。
就這要還留在寺里,對嚴守清規(guī)戒律的僧人來說,絕對是一大挑戰(zhàn)?!?p> 的確。
能成為平南王侍妾,容貌肯定驚艷無比。
普通的畫像都能把人的魂給勾走,更別說通體小影了。
只能說,敢收藏這種筆筒的,是真的大師。
吳學道又好奇的問怎么處理的。
范成寬得意的道:“我給聯(lián)系了一個買主,賣了個天高的價兒?!?p> 吳學道估計這位傭金沒少拿。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藏珍閣門前。
苦淖師傅敲門,高聲喊道:“苦戒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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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積木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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