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高不可攀太子爺VS嬌軟可欺黑月光(6)
【寫在前面,這是特意寫給江色色同學(xué)的打賞加更~】
季皇后目光一暗,她自然認(rèn)得這匕首,更熟悉匕首的主人。
眼前的女子,莫非與太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看起來不像。
“沈楹,你作何解釋?”沈父摩挲著手中匕首上精致的花紋圖案,慢悠悠地開口。
扶楹緊了緊手中的紅繩,紅繩另一端的緩緩也拉了拉紅繩,表示回應(yīng)。
她能有什么解釋。
扶楹淡哂,語氣漠然,“爹爹,這匕首不是五哥的?!?p> 沈父捏匕首的動作驟然一緊,他額頭上青筋隱隱暴跳。
這匕首若不是沈明貳的,便是外男所贈,這將有損她女子清譽。
他將匕首狠狠擲于地,發(fā)出一聲悶響。
“那這東西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多話。
這時,一道清風(fēng)霽月般的聲音傳了進來——
“是孤的匕首?!?p> “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免禮后又紛紛為蕭長宴開道。
他緩步走到扶楹附近,早就有人撿起地上的匕首,擦拭得干干凈凈后才敢遞給他。
蕭長宴又拿帕子擦了一遍,而后丟了那一枚帕子。
他冷冽的目光掃過扶楹,剛才自己原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她獨樹一幟的音色吸引到了他,讓他很快就回想起了昨夜的人與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的眉眼間一片陰鷙,報復(fù)性地開口:“沈七小姐說說,孤心愛的匕首,為何落在了你的手中,嗯?”
扶楹低下眼瞼,彎了彎唇:“幾日前,四姐想吃如南記的水玉糕,丫鬟正巧休沐,便支了我去買。我路過驚月樓時,撿到了這一柄匕首?!?p> 絳藍(lán)一向忠心,她冒著生命危險喊道:“奴婢也作證,七小姐所說句句屬實!奴婢是孤兒,休沐那一日,奴婢陪著七小姐去買的水玉糕!”
“四小姐刁難七小姐已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老爺若是不信,這后院許多仆人都可以作證!”
然而,過度的忠心反而會害了一個人。
扶楹怒喝一聲:“絳藍(lán),別再說了!”
絳藍(lán)立即閉嘴。
沈明儀委委屈屈,正欲發(fā)作,被沈父橫了一眼,頓時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至于沈明貳,早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充當(dāng)背景板。
驚月樓是翎朝第一花樓,扶楹此言,是在暗戳戳說太子殿下不務(wù)正業(yè),去煙花柳巷之地享樂。
蕭長宴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蕭長宴危險地瞇起桃花眸,他還真沒想到,對方睜眼說瞎話的技藝如此高超。
許久不開口的季皇后故作親切地驚訝了一番,刻意扮演的母子情深像極了一場笑話?!把鐑?,可有此事?”
蕭長宴冷下臉色,矢口否認(rèn):“母后想必了解兒臣秉性,又豈會只聽旁人片面之詞?!?p> 扶楹則在和小烏龜嘮嗑:“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p> 緩緩:“帝姬的成語用的是越來越好了!不過,你還是先保命再說吧!”
……
太子可不是沈家能得罪得起的人,沈父見形勢不對,立即冷哼一聲:“大膽逆女,竟敢污蔑太子殿下!我現(xiàn)在就罰你跪在這院中,何時認(rèn)錯,何時再起來!”
扶楹譏誚地彎了彎唇角,一掀袍,直愣愣跪了下去。
“爹爹罰我可以,但必須還我清白,四姐既然說是我偷了五哥匕首,想必知道一些細(xì)節(jié)?!?p> 她不卑不亢對上沈父的眼眸,字句皆在情理之中。
“照我說,不如搜搜四姐的屋子,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沈明儀自然不怕搜自己的屋子,她拍了拍胸脯,朝沈父保證:“爹,女兒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平起見,您盡管搜!”
沈父真的派了人去沈明儀屋里搜,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從她的房間里搜出了沈明貳的匕首。
沈明儀身子一軟,向后踉蹌了幾步,努力搖頭:“爹,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顧及還有外人在場,沈父努力壓抑怒火,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不成器的東西!”
沈明貳慌張地說:“爹,別打姐姐了。我突然想起來,昨日是我把東西落在了姐姐屋子里忘了拿,才導(dǎo)致今天錯怪了七妹妹!”
他雖心有不甘,但還是朝著扶楹的方向說了一句:“七妹妹,對不起!”
沈明儀見他替自己解圍,順勢就下了坡。
“是啊是啊,都是明貳忘性大!”
沈父看著二人就糟心,更何況家丑不可外揚,外人在場,讓他顏面無存。
“都給我滾!”
他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句,沈明儀姐弟立刻瘋了一般逃開。
沈父很快就換上了和藹可親的面孔,他歉意地對季皇后說:“微臣教導(dǎo)無方,實在是讓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見笑了?!?p> 季皇后輕輕一笑:“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p> “你認(rèn)不認(rèn)錯?!”
沈父的目光掃過扶楹堅定的側(cè)臉,心中又蹭出一股無名的怒火。
她豈可污蔑太子名聲!
蕭長宴冰冷的目光掠過扶楹嬌弱的模樣,本想報復(fù)一下她昨夜的無禮行徑,倒反被她將了一軍。
不過,這人留著還有用處。
“沈丞相何必與她置氣,這天寒地凍,想必她也跪不了多久,便會向您告饒。”
事實上,蕭長宴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區(qū)區(qū)一個弱女子,骨頭又能有多硬?
沈父立刻換上恭維的笑意,適時地轉(zhuǎn)了話題,“太子所言極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扶楹的小院,只有絳藍(lán)撲到扶楹的身邊,眼淚汪汪地抱住扶楹,“小姐,你明明沒有說謊,他們?yōu)楹尾恍拍???p> 她和小姐確實路過驚月樓,不過,當(dāng)時小姐并沒有撿到什么匕首。
但是,她相信小姐的話!
小姐說是在驚月樓門口撿的,就一定是在驚月樓門口撿的!
扶楹的身體并沒有多少溫度,她拍了拍絳藍(lán)的背。
“絳藍(lán),你先回去,不然被人看到,會被連累?!?p> 絳藍(lán)并不愿離開,雪地里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響。
扶楹推了推她,她只好進了屋子,拿一件御寒的衣服,等一下給小姐送過去!
蕭長宴找了個由頭,折身返了回來。
他沒想到,少女依舊跪的筆直,眼眸中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
“污蔑孤可是大罪,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