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皇叔在下(40)
這不符合謝胤的性格,他似乎很迫切地想朝某人證明什么。
白清洲再一次遇見扶楹時,他才與屬下做完詳細(xì)的規(guī)劃,回到自己的營帳。
扶楹好整以暇地坐在火爐邊上望著他說:“你來了?!?p> 白清洲帶進(jìn)了絲絲縷縷的寒氣,將營帳內(nèi)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熱氣驅(qū)散了些。
無疑,他看見扶楹是興奮的。
“姐姐是來幫我的么?”
那一日交談過后,二人達(dá)成一致,但是時間過于匆忙,并未談及具體。
扶楹搖了搖頭。
“我是來你這里旁觀戰(zhàn)事的,不是來指揮你的?!?p> 白清洲微微一怔。
“那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扶楹借著火烤了烤手,目光落在噗呲作響的火堆上,聲音幽幽的,“我需要你屢戰(zhàn)屢敗?!?p> 白清洲:“……”
……還是殺了他吧。
扶楹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他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那我可要改行軍路線?”
畢竟,他可是花了整整一日,認(rèn)認(rèn)真真規(guī)劃的,若是此時放棄,未免過于可惜。
扶楹搖了搖頭。
“不用,他早就猜到了你的想法?!?p>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白清洲不信。
畢竟,扶楹沒有參與過幾位將領(lǐng)的討論,怎么就能這么肯定,他的計謀不如謝胤?
幾日后,白清洲便被事實打臉。
謝胤其人,實在是過分可怖。
此次出戰(zhàn),聶國是蟄伏了數(shù)年,不斷擴(kuò)大實力,認(rèn)為自己的實力已經(jīng)能與宿朝一較高下,才做出的決定。
但顯然,依舊不敵宿朝。
或是說,不敵謝胤。
若是沒有謝胤,成功便輕而易舉。
聶國被打的一退再退,已經(jīng)丟了數(shù)座城池。
三個月后,謝胤便直逼聶國都城。
他殺瘋了眼,早就成了聶國百姓眼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他的手上沾滿了聶國人的鮮血。
扶楹每一日住在白清洲的府上,喝喝茶,逗逗鳥,偶爾關(guān)注一下局勢。
這一段時日,她沒有插手,只冷眼旁觀,看著白清洲從胸有成竹地想讓謝胤一二變成了灰頭土臉抱頭鼠竄地逃跑,再一次扼腕嘆息。
即便她不說,白清洲也還是屢戰(zhàn)屢敗。
他作為原書中的男主,是有一定光環(huán)的。
他會失敗,絕不可能會一直失敗。
所以,扶楹很期待白清洲的反攻。
這小子看起來靈氣單純,實際上有八百個心眼子。
白清洲連連敗退,算是辜負(fù)了聶國皇帝的信任,很快就將他換了下來。
不僅如此,皇帝還將他圈禁在了家里,不得離開半步。
白清洲難得清閑了下來,他開始跟在扶楹后面叫喚,怎么趕都趕不走。
扶楹喝茶時他給遞點心,扶楹逗鳥時他給開鳥籠。
導(dǎo)致院子里的鳥兒沒兩天就跑的不見蹤影。
白清洲還在院子里扎了個秋千,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活像個大聰明。
緩緩替白大聰明狡辯,好大聲:“帝姬啊,人家這明明是可愛好伐!”
扶楹:“……”
然后,她也很神奇地愛上了秋千。
……
謝胤攻城那一日,隱隱有幾分不在狀態(tài)。
他寄回黎都的信皆未收到回復(fù),這不禁讓他有幾分懷疑,小皇帝是不是遇見了什么危險。
他離開都城之時,派了不少人保護(hù)小皇帝的安全。
按理說,不可能會出現(xiàn)危險。
但他心口的位置總是無端鈍痛,疼到無法呼吸。
這一戰(zhàn),從冬日打到了暮春。
他穿著銀白色的盔甲,如墨般的青絲高高束起,原本妖冶的面孔因著一身戎裝顯出了幾分英氣。
他派回都城的探子方才回來說,小皇帝生了病,一連幾個月都沒好,為了不影響他,才一直瞞著這一消息。
想著小皇帝纏綿病榻的模樣,謝胤便覺得有幾分頭疼。
如果他在,怎么會讓小皇帝生病呢?
這一路并不順利,謝胤身上也落下了不少傷,但他仿佛不知道痛,只有一個心愿,便是早日將聶國打下。
送給他的小皇帝做聘禮。
……聘禮。
一個他只敢在心中呢喃的詞匯。
若他的小皇帝是女子,該有多好呢?
可他的小廢物若是女子,又何來相遇之說呢?
謝胤以勢不可擋之勢攻入聶國都城,在此之前,他連攻下聶國十三城,走過浮尸遍野,眾人只要聽見他的名諱便心驚膽戰(zhàn)。
世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謝胤的下一個舉動會是什么。
他用兵如神,聰明絕倫,不只有絕美的皮囊。
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又敬又怕。
這一切,皆不及謝胤的人悄悄摸進(jìn)城中,擒獲了聶國皇上來的快意。
擒賊先賊王。
他不廢一兵一卒,就輕而易舉的讓聶國投降。
白清洲總算收起了這一段時間的浪蕩不羈,多了幾分難得的嚴(yán)肅。
他并不擔(dān)心皇上的死活,相反,他是借了謝胤的手,除掉了自己無法出面除掉的人。
扶楹站在人群中,看著多日不見的謝胤眉目間的凌厲,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謝胤打了這么多場仗,留下來的兵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
所以,白清洲精心準(zhǔn)備的大軍將謝胤的人包圍,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時,的確讓人有幾分猝不及防。
這大軍中不只有白清洲的人,還有扶楹的人。
父皇留下的兵權(quán)不只有皇宮的人,還有散落在各處的精銳。
她通通調(diào)集了過來。
白清洲裝作無所事事,實則是在監(jiān)督她的一舉一動。
但很可惜,她真正想做什么,對方是無法察覺的。
扶楹沒有放過謝胤眼眸中掠過的驚愕。
原著中,謝胤便死在男女主合力之下。
不過,她是不會讓謝胤死的。
扶楹慢悠悠地走了過去,迎上了謝胤驚愕的目光。
“皇叔這一路征戰(zhàn)四方,辛苦了?!?p> 少年唇紅齒白的模樣映入眼簾,她扎著高高的馬尾,右側(cè)還有兩根細(xì)長的麻花辮垂落,干練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他仔細(xì)辨認(rèn),小皇帝臉上哪里有絲毫病態(tài)的模樣。
但他仍然難以置信。
“……阿影?”
聰明如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不過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會毫無保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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