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敵國皇子有位心上人(11)
扶楹滾動著輪椅敲響了宋淮昭的屋門。
屋子里隱隱傳來宋淮昭輕微的咳嗽聲,沒有想象中的藥味。
宋淮昭只著了一身單薄的衣裳便來開門,看見扶楹時顯然是一怔。
“公主殿下怎么來了?”
“公主還請離淮昭遠一些,免得淮昭過了病氣給你。”
她退后了幾步。
門半開著。
扶楹咕嚕嚕滾著輪椅進來。
“沒吃藥?”
宋淮昭搖了搖頭,她在宮中無依無靠,即便是病了,太醫(yī)院也不會給她開藥的。
扶楹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粗略地把了下脈。
還真是病了。
風(fēng)寒。
“絳藍,去煎幾服藥來?!?p> 她腦子里念著藥名,念一個緩緩寫一個,最后扶楹從袖子里取出被緩緩捏的皺巴巴的小紙條,丟給了絳藍。
“按著這個藥方。”
原主以前經(jīng)常喝藥,所以她宮中還有很多沒有用完的藥材。
絳藍應(yīng)聲,旋即下去煎藥。
【帝姬,以前學(xué)過的東西,你居然還沒忘?】
嘖嘖嘖,奇才。
扶楹沒有搭話。
她讓宋淮昭先躺回床上休息。
宋美人臉上呈現(xiàn)病態(tài)的潮紅,似乎一日都沒有休息好。
懲罰?
怎么懲罰好呢?
宋淮昭是一個看起來便很正派的人,眸光清澈,不染世俗。
若是撕掉這抹干凈,恐怕她會生不如死。
扶楹搖搖頭。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扶楹摸了摸下巴,凝視著宋淮昭微微發(fā)呆。
“公主何故一直看著淮昭?”
扶楹的目光盯得宋淮昭有幾分毛骨悚然。
任是誰,都不能接受別人目不轉(zhuǎn)睛一直盯著自己看的。
扶楹托腮。
“無礙?!?p> 原主不愛看書,上次的《女誡》還是她翻了半天翻出來的。
絳藍速度很快,她端著藥便進來了。
扶楹讓她把藥擱置到一旁小案上,順便將原主壓箱底的書抱過來。
絳藍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詭異地看了扶楹一眼,繼而又看了宋淮昭一眼。
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
而后什么都沒說,就出去了。
【她在磕你和小宋的CP……】
【磕CP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p> 【帝姬,要不你還是把宋淮昭揍一頓吧,畢竟你把柳言策揍了一頓,還吐了謝久晏一身?!?p> 扶楹瞇瞇眼:“你不介意的話,我先揍你一頓?!?p> 誰讓劇情這么邪性,動不動就,狠狠責(zé)罰宋淮昭。
緩緩立刻閉上了嘴巴。
扶楹端起紅漆木托盤上的藥碗,一手執(zhí)起湯匙,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遞了過去。
“喝藥?!?p> 面對扶楹親自喂藥,宋淮昭有一些受寵若驚。
她有幾分遲疑。
“公主,淮昭自己來吧?!?p> 扶楹呵呵一笑。
“別和本宮客氣,喝了藥,今夜就開始抄本宮藏了多年的書,本宮就坐在這里監(jiān)督你?!?p> “你若是敢偷懶,本宮便將你吊起來打?!?p> ……
宋淮昭沒有遲疑,立刻喝掉了那一勺藥汁。
緊接著又是一勺。
喂藥的過程,艱難而漫長。
一個樂在其中,一個不敢反抗。
“不是不怕苦么,眉毛皺的這么緊做什么?”
扶楹將空了的碗往一旁一擱,掏出帕子細細擦起手。
宋淮昭抿唇,沒有說話。
方才絳藍進來過一次,躡手躡腳的,把壓箱底的幾本書往門口一擱,就溜走了。
“去吧。”
宋淮昭‘乖巧’地下了榻,走到案前,翻起了書。
扶楹打了個哈欠,她一點點往床的位置挪。
腿廢了就是這點不好,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習(xí)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這睡個覺,都能花費九牛二虎之力。
扶楹額頭上有冷汗沁出。
忽然,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了下來。
“淮昭幫公主吧?!?p> 雖然是在病中,宋淮昭依然輕松抱起了扶楹。
一回生二回熟。
昨日她還覺得抱著扶楹走那一段路時手臂酸痛,今日便什么都不覺得有問題了。
“公主不嫌棄淮昭么?”
扶楹渾不在意地拉開了她的被子就躺了進去,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是何處。
“本宮就坐在這里監(jiān)督你?!?p>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宋淮昭的胳膊。
“瞧著細胳膊細腿,倒是有力氣。”
宋淮昭低聲說:“淮昭自幼并非嬌生慣養(yǎng)長大,粗活做習(xí)慣了?!?p> 一個很健康的人,卻被迫纏綿病榻,確實有一些慘了。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真的刺傷宋淮昭,讓對方纏綿病榻。
扶楹縮在被子里,這被子里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很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聞過。
大抵美人身上的香氣都是相似的。
扶楹本來是坐在床榻中央的,嗅了嗅被子里的馨香,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她用手指撐著眼皮,雙目無神地和緩緩對話。
【我這樣算折磨了宋淮昭吧,不給她睡覺已經(jīng)很受罪了,她還生著病,還要通宵挑燈夜讀,痛苦加滿了吧……】
【是的,宋淮昭現(xiàn)在很痛苦,不出所料,她的病會更嚴重?!?p> 【她要是不痛苦,下次我就出幾道高等數(shù)學(xué)題給她,讓她受一下我受過的磨難。】
【……】
要怪只能怪帝姬學(xué)習(xí)方面的記憶力驚人,直到現(xiàn)在,依然記得每一位面學(xué)習(xí)到的知識。
有文化的人最可怕。
以前帝姬沒文化,還好哄一二。
現(xiàn)在……
誰也別想騙到帝姬。
……
扶楹閉上眼睛,徑直躺了下去。
在入睡前,不忘叮囑。
“明日一早本宮可是要考你的,你若是答不上來,本宮一定把你吊起來打。”
……
宋淮昭則是回到了案前,只不過,她翻了翻書,臉色更紅了。
像是直接燒了起來。
她冰冷的指尖都滾燙了起來。
只見厚厚的書頁上面畫著各種姿勢的小人,內(nèi)容大膽,看的人臉熱。
公主是要她學(xué)會這些,日后好服侍柳言策?
那……大抵是不可能了。
她對柳言策不感興趣。
宋淮昭手指摩挲著書頁,目光幽幽地盯著,像是要把這一本書盯出一個洞。
她忽而站起身,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院子。
再次用缸里的水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她還沒用那藥,便因為著涼得了風(fēng)寒。
如今,這風(fēng)寒怕是要更重了。
楓玉桃箋
周末愉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