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浴桶里出來后,桶里渾濁的碧水已經(jīng)變得清亮了起來,許宣的身軀精壯,肌肉飽滿,四肢修長,每個細胞都在活躍著,跳動著,他比剛剛突破的時候更強了。
最主要的,是有一種底蘊感。
就好像一塊原本只能吸收空氣里水分的海綿,忽然被放到了水中,再拿出來的時候,那種濕度,已經(jīng)是飽滿到一定程度的了,稍微一掐,就能滴下水來。
許宣覺得現(xiàn)在他的體力蘊含著很多能量,即便是沒有用在突破上,也潛藏在他的身體里,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穿上衣服,許宣來到了黃冰的住處。
不得不說,黃冰的住處很特殊,是與其他執(zhí)燈人分隔開的,單獨一個小院落。
院子里擺著一些花花草草,還有一些木制的鹿啊,小兔子啊之類的小玩意兒。
來到長著綠色藤蘿的門前,許宣敲了敲門。
“進來?!崩锩?zhèn)鱽睃S冰的聲音。
都不問我是誰,就讓我進來,你就不怕被流氓騷擾?
許宣心里吐槽著推開門,屋里有股女孩子的香味,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風格是也女孩子的打扮,粉嫩粉嫩的。
看得出來,收拾過,屋里沒有懸掛什么特殊物品。
看來這孩子挺勤勞的,沒有大小姐的生活習性。
許宣走到她身旁一定距離道:“黃大人,有什么事?”
從桶里出來后的許宣面容俊秀,神采奕奕,只是心中嘆了口氣。
總不會又想對他展開研究吧……極陽命格怎么了,極陽命格就得做誘捕器,極陽命格就得被人研究來研究去?
黃冰正趴在桌子上研究符箓,聞言招手道:“你過來?!?p> 許宣走了過去。
“這東西給你?!?p> 她從懷中掏出了樣東西,遞給了許宣。
許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還是接過去了,這是一張符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刻拿在手中還有微微的熱量。
“這是……”
“五雷天機符。”繼續(xù)研究桌上符紙的黃冰隨口說道。
許宣眼神一變:“你把五雷天機符放懷里?”
五雷天機符,顧名思義,是天機閣的特產(chǎn),和道家一樣,天機閣也有符紙,但他們的符紙適用符文寫就,而不是依靠道士畫符。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量產(chǎn)。
而這五雷天機符的威力絕強,雖然可以量產(chǎn),但量產(chǎn)的條件要求很高,成本還不如強大方士自己寫就。所以即便是在天機閣,也是非常珍惜之物。
許宣曾經(jīng)聽馮易談過此符,并透露黃冰就是可以繪制此符文的少數(shù)方士之一,馮大人曾經(jīng)多次向黃冰討符,但每次許宣都曾聽到馮易從黃冰的小院中出來后在廁所中的怒吼。
“方士了不起啊,會畫符了不起啊,我馮易當年一畫難求,區(qū)區(qū)五雷天機符,老子當尿布擦弟弟!”
每當這時,許宣就會和周圍的同僚們相視一笑。
馮易又被黃冰刺激的發(fā)瘋了……
可如今,這帶著微微香味的五雷天機符,就在自己手里。
但無論怎么說,五雷天機符都是威力奇強的符紙,就算擁有符箓的道家,也認可這種符紙的強大。三百年道行的妖怪,挨不住這么一劈,立刻就會變得煙都不剩。
而這少女把這種東西揣懷里。
許宣只能感嘆,果然是天機閣的方士,格局就是與普通人不同啊……
“把符紙放懷里怎么了?”
黃冰顯然沒想那么多,說道:“好好表現(xiàn)。”
許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黃大人,為什么要對小人這么關照?”
他可不會認為這東西這么好制作,雖然黃冰不給馮易五雷天機符,但其他的天機符給的可不少,向來出手大方。
這種待遇,別說其他的黃燈,就連玄燈也沒自己這待遇啊。
“你是千萬人難尋一個的極陽命格,我怎么會讓你就這么死在妖魔的嘴里?”少女不在意的笑了笑。
許宣怔了怔,想想也是,是他多心了。
“告辭了。”
“嗯,千萬要活著回來?!?p> 許宣開門的手一僵,想到懷里的五雷天機符,還是禮貌道:“承您吉言。”
等到許宣離開,黃冰坐在桌子上,玉手托著下巴,自語道:“這次他回來后,研究他哪里呢?嗯,惱死人了,為什么那個地方不讓我碰?哎,男人可真麻煩啊,想什么理由讓他接受這個請求呢?”
許宣一路來到了書閣。
然后,直接找到了這里的看守人。
“金叔,給我找本秘籍,關于紙人的?!?p> 正在柜臺后面看書的老頭抬起頭來,露出會熟于心的笑容:“喲,是小許啊。你想要什么樣的紙人術?書閣里有結構精妙的,易于操控的,還有多能手的,花樣多的不得了?!?p> 許宣沉默了片刻:“我要找結實的?!?p> 老者的笑容變得有些冷淡下來:“哦哦,那也行,有金剛不壞,水火不侵的那種,就是可能不如那種會法術的力量強?!?p> 現(xiàn)階段就是要這種的吧……
許宣點頭道:“這種就可以?!?p> “真的?”
“真的?!?p> “你確定?”
“我確定?!?p> “你不會后悔?”
“我后悔什么?”許宣莫名其妙。這老頭今天怎么了,看謎語看多了?
那看管書閣的老者忍不住說道:“用這種紙人,恐怕感覺上不會很好?!?p> “???什么?”
“什么什么。都是男人裝什么蒜?”金大福忍不住冷笑道:“你家那個貌美的紙人,恐怕是被你折騰壞了吧……”
“你瞎說什么?”許宣愣了愣。
他的笑容轉(zhuǎn)而變得理解起來:“年輕人嘛,又還沒結婚,容易沖動,我了解的……”
“我……我真的……”
金叔忽然高吟道:“京中有善口技者……”
淦!
他怎么知道的這句話?
完了,沒想到這句話這么流行,我許宣如今,風評被害了……
不過,這是京城流出來的,與我余杭許宣何干?
“行了,行了,金叔別念了,各種紙人術都給我來一種吧……”
“好嘞,金叔就喜歡你們這種坦誠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