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京城大道之上,許宣和黃冰正在散步。
三日后才上任,現(xiàn)在正好安排下生活。
眼下,許宣賺取的收入也不少了。
足夠在京城買一套宅院。
街道上,車水馬龍,兩旁的商店更是鱗次櫛比,比余杭縣,乃至杭州府都繁華了數(shù)倍。
“慶功宴上,馮大人拉著你,眼淚都要流出來了?!?p> “你們還瞎起哄,馮易差點就親上了。”許宣一臉無語。
黃冰并不以為意:“那有什么不好的,親就親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黃大人果然思路清奇,見識與眾不同,卓爾不凡,小人佩服。”
黃冰頷首道:“許大人過譽了,我與許大人所講,還是有一點點差距的。”
這時,許宣方才問道:“黃大人,請問您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黃冰不答,眨了眨眼道:“和我去天機閣轉(zhuǎn)轉(zhuǎn)?”
許宣怔了怔。
“倒是也想去轉(zhuǎn)轉(zhuǎn)。”許宣說完,自語道:“小青和花素錦還在客棧里,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黃冰調(diào)轉(zhuǎn)腳步,道:“好,那我們走?!?p> “那個,”許宣音量微微提高,“小青和……”
“許大人。”黃冰回頭,露出燦爛的笑臉:“不必擔(dān)心的哦,你那條小母蛇有執(zhí)燈人的永久通行符文,只要她不傷人,那就不會有人對她們不利的?!?p> 許宣點了點頭。
有道理。
天機閣在內(nèi)城之中。
來到天機閣,許宣便見到那氣派的建筑,通體黑色,上面有著點點的星芒,在陽光下仿佛流動的星河般。尤其是那沖天而起的八角高樓,讓人心神動蕩。
黃冰得意道:“怎樣,氣派吧,最高的那里是觀星臺,全大玄最高的建筑物,是閣主經(jīng)常在的地方?!?p> 許宣點了點頭,天機閣的建筑果真不同尋常,便是整個大玄帝國,也不見得能夠有能夠比肩此地的地方了。
不過,身為執(zhí)燈人,來這里也不能墮了名頭。
許宣故作意外道:“難道,你們閣主還經(jīng)常算命么?”
“什么算命?”
黃冰道:“閣主神通廣大,怎么可能是個算命先生?”
“噢,那沒事了?!?p> 黃冰好氣又好笑的看了許宣一眼,看著那高而長的黑色階梯,說道:“我們上去吧?!?p> 這天機閣的建筑物非常高大,階梯自然也分外長,一條長長的階梯從上直接延伸下來。顯得天機閣更為高不可攀。
階梯的守衛(wèi)見到黃冰,便是放行。
登上階梯,走了半刻鐘左右,方才走到天機閣的門前。
天機閣的門戶并不高大,但顯得有些深遠,門戶上面筆力遒勁地寫著三個金色大字:天機閣。
這時,黃冰停步,從兜里拿出糖豆來,一股腦全倒進了嘴里,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看得許宣神色變化。
吃這么多糖豆,牙不會疼嗎?
但,出于對黃冰的禮貌,許宣沒有開口問。
黃冰吃完后,迎著許宣略有些復(fù)雜的眼神,說道:“我們進去吧?!?p> 許宣點頭,跟隨她走進了天機閣大門之中。
來到了天機閣中,許宣第一眼便見到里面眾多穿著天機閣服飾的白衣弟子在忙來忙去,不遠處還有一個長著手臂的機器,正在快速地書寫著符箓。
看得許宣一陣的驚訝,忍不住感嘆道:“天機符文量產(chǎn)化,真是人才啊?!?p> 黃冰扭頭看了許宣一眼,驕傲道:“那當(dāng)然?!?p> 有一個男弟子正在忙碌著,聽到說話的聲音,便是看向門口,頓時神色一變。他把手下的東西放下之后,便是朝著門口行禮道:“參見公主!”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情況,紛紛行禮道:“參見公主!”
“參見公主!”
“什么,公……公主?”
許宣驚了,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黃冰。
萬萬沒有想到,黃冰這個從天機閣外派到余杭縣歷練的弟子,竟然是大玄皇室的一位公主!
黃冰俏生生立在那里,俏臉含笑:“怎么,驚訝了?”
許宣立刻行禮道:“小人見過公主?!?p> “哎呀,免禮免禮,我可當(dāng)不起大英雄這么一拜。”黃冰將許宣扶了起來。
許宣汗顏。
難怪黃冰每次都能輕易的拿出為數(shù)不少的五雷天機符文,而且對陣法等都頗為了解,原本許宣還以為每個天機閣的方士都有這等本事,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與黃冰共事了這么久,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黃冰的真實身份。也是,誰能想到堂堂公主會去余杭那個小地方?
許宣直起身,問道:“請問公主是當(dāng)今哪位殿下?”
“父皇叫我明珠。”黃冰略顯得有些矜持。
許宣一驚。
明珠公主,姬雪旒!排行老三,是當(dāng)今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
在這一問一答之間,其他人都已經(jīng)看了過來。
一個天機閣弟子說道:“公主去外歷練總算回來了。”
“這次,就在天機閣時日長久了。”
有人看向許宣目露疑惑之色:“不知這位是?”
其他的天機閣弟子們也盡皆盯著許宣看。
無他,許宣長得太俊美了。
姬雪旒道:“是余杭縣的執(zhí)燈人,這次隨我來京,調(diào)任京城?!?p> “執(zhí)燈人?”
聽到姬雪旒的這個回答,一干天機閣的方士們,神色頓時冷淡下來,各自散開,無人再關(guān)注。
只有幾個女子,偷偷看了許宣兩眼,但眼中盡是失望之意。
大意是,長得這么帥,竟然是個執(zhí)燈人,可惜了。
不是吧,這些方士這么冷淡的么?
陡然從被關(guān)注變得無人問津,甚至有些鄙夷,許宣心中略有些受傷。
姬雪旒安慰道:“許宣,你不要灰心,這些方士們都是這樣,除了讓他們佩服的人,此外對任何人都是這幅活死人態(tài)度?!?p> “說誰活死人呢?”
便在此時,一個身材高挑,一身黑衣,渾身充滿御姐氣質(zhì)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打招呼道:“小雪旒,回來了?”
此人是誰,好不客氣!
許宣看向這御姐,第一印象便是:大海的胸懷竟是無比的廣闊,甚至能夠聞到其中陣陣鮮咸的海風(fēng)……
然后,才注意到她并不遜色大海的容顏。
低垂的柳眉,好看的眼睛中閃著略微犀利的光,嘴上掛著一抹慵懶的笑容,有點壞,也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皮膚白皙,嘴唇紅潤飽滿,這張臉放在前世網(wǎng)絡(luò)上足以收割一大波弟弟粉。
衣服也很潮,里面是黑色拼接勁服,最外面套著這個世界未曾流行開的小皮衣。整個一大玄潮流小達人。
那女子卻看向許宣,眼睛微微一亮,道:“好俊的小伙兒,干什么的?”
“他是執(zhí)燈人?!币慌?,有方士開口說道。
女子的俏臉頓時一變,喃喃自語道:“長得這一張帥臉,竟然是蕭老狗門下的小走狗?”
還未來得及開口自我介紹的許宣:蕭容若的名聲有這么差么?還有,我不是小走狗,我有名字的。
執(zhí)燈人怎么就成走狗了?
一旁的姬雪旒提醒道:“師姐,這是我?guī)Щ貋淼摹!?p> “哦哦?!?p> 那女子反應(yīng)過來,上下打量了許宣兩眼,說道:“三公主的眼光果然獨到,便是挑選一只狗,都是這么的卓爾不凡?!?p> 許宣額頭青筋跳動。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宣決定要和這個家伙據(jù)理力爭一番,他執(zhí)燈人怎么就成走狗了,執(zhí)燈人怎么就被人看不起了!
姬雪旒卻搶先開口道:“師姐,你喜歡和人講道理嘛?”
“講道理?”
那女子怔了怔,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上次有個剛進來的方士想要同我講道理,我很不耐煩,便把他掛在觀星臺上三天三夜,然后他便再也不與我講道理了?!?p> 說到這里,她看向黃冰,興致勃勃道:“怎么,師妹,你要和我講道理?噢對了,六皇子剛剛從觀星臺上下來,你回去告訴他,以后想講道理我隨時奉陪?!?p> “六皇子?”姬雪旒驚了:“你把他怎么樣了?”
那女子道:“也沒怎么,就是他覺得我不講理,然后我同他到觀星臺上講理,最后他保證再也不會和我講道理了。講道理,其實我是個講道理的人?!?p> 拳頭,漸漸松了。許宣把眼睛瞥向一旁。
姬雪旒干笑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姐最近在忙什么?”
“瞎忙唄,我正在研究食物為什么會腐敗的原因?!蹦桥勇冻鱿蛲骸叭绻芯砍鰜碇螅冶憧梢哉莆帐澄锊恍嗟姆椒?,再也不用擔(dān)心食物腐敗了,想必我在天機一路上發(fā)展將會更為精進一步。”
一邊說著,那女子摸了摸姬雪旒的兜兒,面色一變:“公主,你的糖豆呢?”
姬雪旒露出不好意思之色:“剛剛吃完。”
“你是不是故意的?”那女子盯著她。
黃冰面色不變道:“沒有?!?p> “真的?”
許宣忽然道:“食物腐敗的話,主要是因為有人眼見不到的細微蟲子的影響,通常,我把這種蟲子稱之為微生物?!?p> “微生物?”
那女人愣了愣,其他的方士也面面相覷了一眼,他們也沒聽過這個詞。
“你是不是在吹牛?”有方士質(zhì)疑道。
“一個區(qū)區(qū)執(zhí)燈人,怎么可能知道這種東西?”
那女人也是盯著許宣,問道:“你怎么知道有細微的生物,你能見到嗎?”
許宣悠悠道:“靠自己當(dāng)然見不到,但既然可以見到,自然有見到的方法。小人不才,便正好掌握這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