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4日,周二。
張哲的魂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時已經(jīng)不太一樣了,現(xiàn)在他的魂四周顏色發(fā)黑。我記得在《北山白家手冊》中提到過,厲鬼的周圍有黑色的怨氣。難道,他已經(jīng)變成厲鬼了?雖然我最近在安宇的指導(dǎo)下確實能看到更多的魂,但是厲鬼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張哲是不是變成厲鬼了,我也不太敢確認。
張哲看到我也很驚訝。他先是愣住,然后環(huán)顧四周,我估計他是想跑。我拿出手機在白家群里發(fā)送了一條語音,通知他們張哲在醫(yī)院一層的男廁。然后我猛地撲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張哲估計也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做,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在太平間見到我的時候,我還很怕他。
“你放手!”張哲對我說,“我的事情你們都不要管。”
“你的事兒我不管,但是你變成厲鬼我可不能不管?!蔽覍λf。
張哲不斷地試圖掙脫我的手,他看我不放手,又要咬我。
“你TM屬狗的!”我吼道,不過我沒撒手。他咬到我了,真TM疼!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咬的地方開始出現(xiàn)瘀青。張哲見我還不放手,于是他猛地往我身上撲,他張開嘴,試圖咬我的脖子。我趕緊躲開了。我發(fā)現(xiàn)他離我很近的時候,我會感覺有點暈眩。
“我說了你不要多管閑事。你趕緊滾!”張哲對我喊。
“張哲你冷靜點!”我想讓他平靜下來,這樣我能拖延時間。
“你滾開!”張哲又要咬我。我趕緊閃開,然后堵住了廁所的出口。
“張哲,你冷靜一下。你現(xiàn)在這樣也是徒勞。你不可能左右蔣宛的想法。你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要替她想一想,她一個女人以后又要賺錢又要養(yǎng)孩子,很辛苦的。你還是放棄吧,趕緊去投胎,好不好?”我勸他,但我發(fā)現(xiàn)他好像情緒更激動了。
“你TM快滾開!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想生就不生?她嫁給我這么多年,每個月大幾千的生活費都是我給的,房子首付我出的?,F(xiàn)在我死了,她肚子里的兒子是我家獨苗。你說讓我投胎就投胎,說得輕巧!小心你絕后!”張哲開口罵我,不過我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很開心他能說這么一大堆話。我知道我可能沒辦法抓住他,但如果我能拖住他,或許可以等白大或者張梁來抓他。實在不行,我試試套他的話也可以。
“我滾?我就算滾了你也沒辦法死而復(fù)生。蔣宛的孩子還是留不??!”我發(fā)現(xiàn)他生氣之后廢話多,便想試試激怒他。
“她必須生!”張哲真的有點急了。“她進了我張家的門,她就有義務(wù)生!她不生,以后拿著我的遺產(chǎn)去找小白臉?!你老婆要是這樣你樂意?”
“你不是也在外面亂搞?你打算怎么讓她生?她執(zhí)意要把孩子打掉你怎么攔她?”
“這和你沒關(guān)系。我自會想辦法讓她生!”張哲惡狠狠地對我說,邊說邊往我身邊走,我發(fā)現(xiàn)他離我越近我越頭暈。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他想甩開我,但是我手握得很死。我看他掙扎得太厲害了,怕一會兒他又咬我,于是我干脆直接用左手抱住他,并試圖用右手捂他的嘴。不過我一抱住他就感覺很暈。就在我要站不住的時候,我看到我腳邊飛出來一條肥遺,它咬了張哲一口。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急診室里面了。
“您好,是白醫(yī)生把我送到這的嗎?”我問急診室里的小護士。
“您醒啦?白醫(yī)生說他在一層男廁所里發(fā)現(xiàn)您暈了,就帶您過來了?!毙∽o士對我解釋道。
“哦,是白醫(yī)生就好?!蔽尹c點頭。我看了一眼表,已經(jīng)三點了,便對小護士說:“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我還要回普內(nèi)科,麻煩您一會兒和白醫(yī)生說一下?!闭f著我起身要走。
“白醫(yī)生讓我告訴您,他幫您去普內(nèi)科請了假,您稍等,我這就去叫他。”小護士說完就放下手里的寫字板出去了。
小護士走后,我環(huán)顧了一下急診室。我發(fā)現(xiàn)剛剛那條肥遺在角落里趴著。我和它招手,它看了我一眼,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我沒有在急診室的桌子上找到我的診斷病歷。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的聽診器還在身邊。我聽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沒聽到什么雜音。之后我又給自己測了個血壓,都還挺正常的。我正準備收血壓儀,發(fā)現(xiàn)白大已經(jīng)在急診室里了。
“都正常?”白大笑著問我。
“嗯,正常。”我說。我突然想起張哲還不知道怎么樣,便問他:“張哲抓到了嗎?”
“沒有,我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了。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回事。你手臂上的瘀青是被張哲弄傷的?”
“對,他咬的?!蔽艺f。
“咬的?你TM怎么不躲?你上次在太平間躲得不是挺好的?”白大有點生氣,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不希望手下的無常受傷。
“我想抓住張哲。我想要是能拖住他一會兒說不定您或者張梁醫(yī)生會來?!蔽艺f。
“唉,”白大嘆了口氣,“怪我。我剛剛有病人,沒看手機。今天周二,張梁下午還有門診?!?p> “張哲的魂是黑色的,他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厲鬼了?”我問。
“黑色的?”白大問。
我給白大講了一下剛剛的經(jīng)過。從我的描述來看,白大認為張哲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厲鬼了。而我會感覺頭暈,也是由于他怨氣太重,讓我身體產(chǎn)生不適。
“上次張梁給你的鑰匙鏈呢?”白大問我。
“我放家里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很怕那些鬼了,就覺得帶著它沒什么用?!蔽艺f。
“以后還是帶著吧,那個是護身符,也能防厲鬼。我這個也一直帶著?!闭f完白大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玉墜。
“好。”
“你下午回家休息吧,別回普內(nèi)科了?!卑状笳f。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我還是回去吧,今天住院醫(yī)生就兩個,我走了她肯定忙不過來?!?p> “隨你吧。我倒是要先離開了,還有病人等著我?!卑状笳f。
“好?!蔽尹c點頭。
“你以后別那么彪,自己安全最重要?!卑状髮ξ艺f。
我點點頭。白大起身準備離開。
“白大,”我叫住他,指了指趴在墻角的肥遺說,“我能看到它了,它剛剛還幫我咬了一下張哲?!?p> 白大笑起來,“那是好事,恭喜你!你進步真挺快的?!闭f完白大便離開了,我也起身回普內(nèi)科了。
由于我中間耽誤了一個小時,導(dǎo)致我快7點才下班。整理完所有病歷,我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白家的群里通知晚上要去白醫(yī)生家開會。
“你有時間嗎?有時間還是來一下吧,畢竟今天是你看到張哲的。”張梁五點左右發(fā)微信問我。
“可以,我吃完飯就去?!蔽一貜?fù)。
我去吃飯的時候,看到那頭兕在餐廳門口溜達,便走過去拍了拍它的頭。不過那頭兕好像并不是很喜歡我拍它,直接轉(zhuǎn)身走開了。
在餐廳我看到李嘉正往外走,我便叫住他。
“李嘉,你怎么不回家吃飯???”我問李嘉。
“夜班?!崩罴我桓鄙鸁o可戀的表情。
“夜班?看起來你還很閑??!要不要來瓶百事可樂?”我笑著說。
“呸呸呸!你少來??!”李嘉指著我說。
“來吧,不喝百事,喝杯芒果汁也行。我請你!”我摟著李嘉的肩膀,帶著他往冷飲攤位走。李嘉掙脫開我的手。
“夏磊你TM等著,今天晚上要是忙,明天早上我去普內(nèi)科堵你!”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那明天早上見!”我沖著李嘉的背影喊。
吃了晚飯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白大家,其他人到得都比較早。我去了之后大家也沒有過多寒暄,就直接開始討論。他們都很好奇下午發(fā)生了什么,我給他們講了一遍。然后我們便開始推測,這個張哲下一步會采取什么行動。
“現(xiàn)在蔣宛有多大的決心要做流產(chǎn)?”白大問悅姐。
“看樣子她應(yīng)該挺想打掉孩子的,她已經(jīng)報了春節(jié)的課,不把孩子打掉怎么上課?!睈偨阏f。
“張哲會纏著蔣宛嗎?像今天下午他靠近我那樣,讓蔣宛身體不適,這樣她就沒辦法出門打胎?”我問,我實在想不出來張哲還能用什么辦法阻止蔣宛。
“可能吧?!睆埩赫f。
“這樣對孩子沒影響嗎?”我很疑惑。
“應(yīng)該有,畢竟蔣宛身體不適,對孩子也不好?!睆埩赫f。
“渣男!”悅姐罵道。
“張哲這么想要這個孩子,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太愿意做出對孩子不利的事情。”我說出我的想法。
“他今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一層男廁?”白大問我。
“我也不知道呀!那頭兕帶我去的。他在那兒我也很奇怪。他難道不應(yīng)該去二層婦產(chǎn)科嗎?”我說。
“一層男廁能做什么?”張梁自言自語道。
“那個位置是什么科室?”悅姐問。
“沒有科室,那個位置是幾個行政的辦公室,往南邊是餐廳?!睆埩赫f。
“厲鬼也要上廁所嗎?”我問道,白大他們笑起來。
“不用,”張梁笑著對我說,“他們不吃東西也不上廁所?!?p> “那他在那里做什么?他去行政辦公室做什么?”我還是想不通。
“他會不會想去查蔣宛病歷?他去不了二層婦產(chǎn)科,二層楚楚放了符。”悅姐問。
“那幾個行政辦公室是隸屬財務(wù)部門的,不能查病歷?!蔽一貜?fù)悅姐。
“不過那邊上有個樓梯口,他是不是等什么人下樓?”白大說。
“樓上是婦產(chǎn)科?”悅姐又問道。
“不是,婦產(chǎn)科在二樓另一側(cè),那個衛(wèi)生間正上面是心內(nèi)科。”我說。
“如果我是張哲,我不想讓蔣宛打胎,我又不想讓蔣宛生病去不了醫(yī)院,那我會怎么做呢?”楚楚自言自語道。
“附在別人身上,讓別人攔著她?!蔽艺f。
“我也想過??衫類偹土四莻€抱枕給蔣宛,她家沒有去過鬼魂,也沒有被附體的人去過?!卑状笳f。
“你知道蔣宛什么時候要去打胎,或者做產(chǎn)檢嗎?”張梁問悅姐。
悅姐搖搖頭?!拔覀兊年P(guān)系還沒有近到聊這些話題?!?p> “但是張哲之后肯定會出現(xiàn)在蔣宛身邊的,我們必須要盯住這個蔣宛。”我說。
“問題是怎么盯?。俊闭Z沐看向我。
“唉,要是楊叔還在就好了,咱就能查蔣宛家小區(qū)前的路況監(jiān)控了?!卑状笙驈埩焊袊@道。
“知足吧,楊叔已經(jīng)為了您晚退兩年了。要是再在白家工作,估計他晚年就在咱們醫(yī)院養(yǎng)老了?!睆埩盒χ鴮Π状笳f。
“白家沒有其他人在相關(guān)部門工作了?”我問。
“沒有?!卑状蟠?。
“那有沒有人有空,能這幾天在蔣宛家小區(qū)守著?!蔽覇?。
白大笑著不說話,其他人都看我?!霸趺戳耍俊蔽覇?。
“夏磊,我們都是有全職工作的,誰會有這個時間整天看守?”悅姐說。
“也是?!蔽尹c點頭。
“咱北山白家人手少呀?!睆埩焊锌馈?p> “我聽說南山趙家最近又招了3個無常?!闭Z沐說。
“4個,”白大說道,“3男1女,都挺年輕的。”
“南山這個新上任的趙書凱有兩把刷子。他上任這三年,南山趙家從20人壯大到快50人。”張梁說。
“年輕有為?!卑状笤u價這個趙書凱。
“50人?他們哪來這么多無常?有那么多人都能看到鬼或者魂?”我覺得很奇怪。
“估計他們把能看到的人都招入麾下了吧。南山那邊現(xiàn)在很需要人,據(jù)說那邊最近幾年很不太平,這個趙書凱也是接了個爛攤子?!闭Z沐說。
“難為這小子了,他才上任三年,趕上一堆事?!卑状笳f。
“因為魂多,所以多招無常?”我說。
“怎么,不對嗎?”語沐問。
“也可能是反向因果關(guān)系?!蔽艺f。
“嗯?”白大轉(zhuǎn)過頭來聽我解釋。
“可能是因為南山招的無常多,沒時間培訓導(dǎo)致無常能力不足。那無常能力不足,自然抓不到厲鬼,南山也就不太平。咱白大挑人本來就嚴格,還要考試,所以雖然北山無常不多,但是也還算安穩(wěn)。”我分析道。
“不愧是學霸。你這馬屁拍的,有理有據(jù),又自然又到位。還順便夸了夸自己?!闭Z沐打趣我。
“你磕頭拜師,我便將這本領(lǐng)傳授于你?!蔽覍φZ沐說。
語沐連連擺手:“晚輩愚鈍,學不來,學不來。”
白大沒說話,在一旁笑著看我倆一唱一和。
“別鬧了,趕緊討論張哲這事怎么辦?”悅姐一臉嚴肅地打斷我們說笑。
“我們找他肯定不現(xiàn)實,北山這么大。現(xiàn)在只能從蔣宛入手?!睆埩赫f。
“就怕張哲對蔣宛做出什么事來,他已經(jīng)變成厲鬼了。”悅姐很擔心蔣宛。
“我覺得他倒不至于對蔣宛怎么樣,畢竟她懷著張哲的孩子?!蔽艺f。
“哼,說不準?!睈偨阋荒樏镆暤谋砬椤?p> “蔣宛身邊的人才是需要注意的,張哲是不是有兩個姐姐?別被張哲附上身。”白大說。
“唉,行吧!我再試試能不能讓蔣宛也給她兩個姑姐組團報個課吧。”悅姐無奈地說道。
語沐聽悅姐這么說,呵呵笑起來。悅姐看了語沐一眼,“你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闭Z沐趕緊搖搖頭。
“是不是只要蔣宛同意把孩子生下來,張哲就會同意投胎?咱們能不能和張哲商量,我們勸蔣宛同意把孩子生下來,交換條件是讓他去投胎?”我問。
“夏磊你什么意思?這孩子蔣宛肯定不能要?!睈偨愕芍艺f。
“我……只是提議?!蔽矣悬c不知所措,趕緊向悅姐解釋道。
“夏磊你說的肯定不行?!卑状笠矊ξ艺f道,“我們只負責送魂去投胎,別人的家事我們不能干預(yù)。”
悅姐沒有理會白大的話,繼續(xù)對我說:“她生孩子就先遭一回罪,以后還要一個人養(yǎng)。自己又當?shù)之攱?,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就是個外貿(mào)公司的職員,賺得不多。她以后的生活會很辛苦。”
“我只是隨便說一下,”我再次解釋道,“而且現(xiàn)在蔣宛14周了,可能不能流產(chǎn)了。”
“確實需要引產(chǎn)?!卑状笳f。
“張哲沒給她留下錢嗎?張哲下午說蔣宛拿著她的遺產(chǎn)什么的?!蔽覇?。
“具體不知道,不過她報課程的時候很在意價格。她說她還有房貸要還?!睈偨阏Z氣緩和下來,她沒有剛剛那么生氣了。
“也是,遺產(chǎn)再多有房貸也不夠。而且張哲還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花銷也不會少?!闭Z沐說。
“蔣宛要是一直工作,也不是養(yǎng)不起這個孩子。她住的小區(qū)挺高檔的,換個房子也行。張哲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家獨苗,現(xiàn)在引產(chǎn)有點可惜——”我還沒有說完,悅姐打斷我的話。
“滾TM的獨苗,他兩個姐姐不是人?。∷麅蓚€姐姐都TM有孩子?!睈偨愕芍伊R。估計是悅姐罵得太兇了,我的肥遺以為她要攻擊我,便沖過去要咬她。
“哎——”我一把抓住肥遺的尾巴,把它拽回來。
“李悅!”白大呵斥道,“夏磊就算了,他新來的,你也這么不專業(yè)?”
悅姐沒有再繼續(xù)說話,她平靜了一下心情,低聲對我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兒。你剛剛說的也沒錯?!?p> “你的肥遺還挺兇?!睆埩簩ξ艺f。
“嗯,”我點點頭,“我也沒想到?!?p> 之后的氣氛就有點尷尬,我們再討論張哲的事情也沒個結(jié)果,白大就讓我們先散了。張梁還是送楚楚和悅姐回家。我正要出門的時候,語沐叫住了我。
“夏磊,我送送你。”語沐說。
“你送我?咱倆不順路啊……”我很疑惑語沐為什么這么說。
“都九點了,你一個男人回家不安全?!闭Z沐說。我看著他有點想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讓他送你吧?!卑状髮ξ艺f。
“那……好吧?!奔热话状蠖歼@么說,我便同意了。
“今天悅姐的事你別在意?!蔽液驼Z沐剛出電梯,他對我說道。我想語沐要送我也是怕我對悅姐有意見。其實他不用這樣,我并不生悅姐的氣,相反我覺得悅姐罵我也不無道理。畢竟張哲有兩個姐姐,她們也都有孩子。
“你就是為了這個送我?我不會生悅姐的氣,沒那么小心眼?!蔽艺f。
“嗯,沒事就好。如果有嫌隙的話,以后沒辦法一起工作?!闭Z沐說。
“悅姐其實人還挺好的,她剛剛罵我也是為蔣宛考慮?!?p> “她很會替別人著想。不過就是有點難接近,感覺她除了工作,沒有任何愛好,整天泡在健身房里?!闭Z沐評價道。
“她休息的時候也不出去玩?沒有朋友嗎?”我問。
“朋友?她過年都不回家?!闭Z沐一臉不可理解得表情。
“這么拼,那她一定攢了不少錢吧。”我笑著說。
“估計是。一群大叔報她的私教課,特別搶手?!?p>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著問語沐。
“我也是她們健身房的會員啊。本來我也有健身的習慣,對我來說去哪都一樣。為了支持悅姐工作,就轉(zhuǎn)去了她們健身房?,F(xiàn)在看來,悅姐根本不缺我這客戶?!闭Z沐撇了撇嘴。
“你不虧!在哪練不一樣,但是悅姐這么好身材的教練可不好找。”
“嗯,”語沐點點頭,然后突然笑著說,“她在健身房都穿運動背心的,那幫中年猥瑣男的眼睛都移不開?!?p> “那我過兩天也去報個名?!蔽议_玩笑道。
“你可想好了,悅姐訓練自己人可是非常嚴格的?!?p> “嚴格不怕,難道你就不好奇是C是D?”我壞笑著打趣語沐。
“滾!”語沐白了我一眼,“不過悅姐也不是那種光靠外表的人?!?p> “發(fā)現(xiàn)了,感覺她挺聰明的,知道怎么干活?!?p> “唉,就是和她一起工作時感覺她不像個女人,特別嚴肅。和顧姐、楚楚完全不一樣?!闭Z沐感嘆道。
“不像女人?還好吧?!?p> “你回想一下她剛剛怎么罵你的。你還好奇她是C是D嗎?”語沐問我。
我回憶了一下剛剛悅姐罵我的樣子。
“是A,”我贊同語沐的話,“這姐姐太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