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飯局功夫（上）
周洪波持懷疑態(tài)度坐進副駕位。
原先他一直開寶來，買了寶馬x5后，一開始他不大適應進口豪車的操控按鈕。
奧迪和奧拓是姐妹，寶馬和寶來是兄弟這種說法果真胡扯。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開幾萬塊低配小四眼的姜陽，能不能把寶馬開好。
汽車猛于虎也，一個操作失誤，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周洪波坐進車內沒說話，不干擾到姜陽以免分散注意力，眼睛盯著姜陽的手，一旦發(fā)現(xiàn)姜陽亂動開關和按鈕，他會及時制止。
兩分鐘后，周洪波作為二十多年的老司機夸贊到：“行呀，小姜，技術不賴?！?p> 姜陽心想，小周同志，我的過去你比不了，但還是笑笑謙虛了一句：“是周哥的車好?！?p> 一句話把周洪波說的熨帖。
倆人開始漫聊。
周洪波囑咐姜陽到了飯桌上，要按照他教的說，不能亂說，種種，種種。
……
一路堵，二十分鐘過后，車子來到朝陽中路萬博大廈旁邊。
326米的高樓，是直都地標性建筑之一。
大廈輻射的街區(qū)一派現(xiàn)代繁華。
姜陽車把一掰，拐進停車場，難得地上有車位。
下車后，姜陽抬頭便看見了“天尚人間”四個大字的金色招牌。
招牌下面站著一個旗袍禮儀，既然是招徠生意，身條和相貌以及氣質沒的說，特別是兇部，大到非常不科學。
他剛要邁步朝那邊走，卻被周洪波叫住了：“姜，這邊。”周洪波指著旁邊的穆香園。
等姜陽過來和他齊頭并進，周洪波猥瑣一笑：“想去？改天帶你進去玩?！?p> 姜陽是過來人，啥世面沒見過，他不作掩飾：“周哥說里面好吃，所以我就惦記上了。”
用不著尷尬，直接把球踢回，是你說的。
進了穆香園的V9雅間，里面已經有人來到，正在喝茶熱聊。
看見有人進來，停下話題。
坐在正位上的男子灰白頭發(fā)配了一副灰白絡腮胡須，寬額大臉，看上去又氣派又有藝術氣質。
他就是導演馮塘。
直都電視臺火遍大江南北的“音你而來”音樂真人選秀綜藝節(jié)目，就由他一手策劃和導演，并且因在軍政話劇團工作過，有硬背景，被直都衛(wèi)視請來后，備受尊重。
因為有了音你而來的成就，今年被央視邀請，參加華夏美食專題紀錄片的拍攝，崗位是節(jié)目制片。
坐在他左手邊的是直都電視臺副臺長吳學海，也就是周洪波的親姐夫。
姐夫長得跟小舅子不一樣，徐爺半老，風度翩翩，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文。
在座的還有一個女子，化的妝不濃不淡，五官端正，氣質優(yōu)雅，安安靜靜坐在馮塘右邊，最能加深印象的是嘴邊一顆美人黑痣。
姜陽看著眼熟，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同時，他明白了為何不吃天尚人間，因為有女士，不方便，天尚人間是純男人的天堂。
如果女子不說不笑，看上去很年輕，以為十八，一旦笑起來，眼角紋路暴露了年齡在三十往上。
今天這個局，是吳學海組的。
周洪波給吳學海打了電話，吳學海二話沒說立即請馮塘吃飯，并讓臺里主持“音你而來”的后臺主持祖怡作陪。
酒桌上如果沒有女人，等于缺了一道菜。
祖怡同時也是直都電視臺農村題材的負責人，新提拔的。
馮塘和祖怡之間留著一個空位，顯然還有一位客人沒到，ta是要坐在馮塘身邊的人。
周洪波一進門，就把笑堆得像個彌勒佛。
伸著雙手繞著圓桌走過去跟馮塘使勁握了又握。
“音你而來”第二期的舞臺設計，最后是否合格要看馮塘一句話。
馮塘只對一把臺長林震負責。
要是吳學海管著馮塘，周洪波今天就不用像是敬太上皇一樣舔馮塘了。
在周洪波彎腰撅屁股握著馮塘噓寒問暖時，吳學海注意到了姜陽：“小伙子，別站著，坐?！?p> 祖怡一眼又一眼，瞟了姜陽好幾眼。
姜陽長得樣子，很容易吸引成熟女人的注意。
特別是三十多的女人遇見高大挺拔二十出頭的帥哥，打心底喜歡。
姜陽說了聲謝謝，站著沒動。
他在等周洪波的介紹。
周洪波夸完馮塘氣色越來越好后，直起腰來，回身一指姜陽：“馮導，人我給您帶來了?！?p> 笑呵呵叫姜陽：“來，過來，姜設計師，隆重介紹一下哈?！薄榜T塘馮大導演，你們全家非常喜歡‘音你而來’節(jié)目嘛，那全是幕后英雄馮導一手策劃和導演的，今天你能見到馮導真神，趕緊說句三生有幸吧。”
馮塘哈哈開懷一笑：“周總，沒那么厲害，抬到天上去，還讓不讓人活了?！北恢芎椴ㄌ蛄艘徊?，馮塘相當開心。
審視著姜陽看了一眼，馮塘微微頷首：“不錯，一看小伙子條件就不錯，難怪想出那么絕佳的方案來?！?p> 姜陽上來握手：“馮導過譽，我還處于成長階段，請多多指教。”
“多大了？”
“二十一?！?p> “未來可期，前途無量。”
“我多學習。”
“坐下聊，站著說話不算數(shù)哈?！?p> 姜陽沒有馬上坐下，等周洪波介紹完吳學海和祖怡，他等著吳學海和周洪波坐下后，才撿著下首位置坐下來。
每個細節(jié)，非常有眼力見兒。
別看幾位哈哈說笑，姜陽的每個舉動，都看在眼里了。
都是老社交家了。
剛要開口聊“音你而來”現(xiàn)場導師座椅的設計靈感，有服務員引領，一個女子進入雅間。
馮塘站起來，屋子里的其他人隨著他集體起立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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