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入贅女主(七)
丞相府。
“小姐,你要奴做的事奴都做成了?!痹葡忌磉叿痰男P弓著身子,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
“全部都在丞相府?”云霞懶洋洋地倚在榻上,手上無聊地把玩著一塊通身剔透的美玉。
“只要皇城稍微有點名氣的夫子都在丞相府?!?p> “做得好,下去領(lǐng)賞吧!”云霞隨手把美玉拋在一旁,起身離開。
她現(xiàn)在倒要看看南挽拿什么跟她比?
“是。”小廝美滋滋地回復(fù)。
無央閣。
“少夫人,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找好了?!奔檎f完這句話后,又猶豫著補充了一句:“是皇城最無用的夫子?!?p> “好,你帶我去見她?!蹦贤旆畔率种械臅?,就欲往外走。
“少夫人,她……”吉祥欲言又止。
“怎么了?”見他杵在原地不動,南挽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少夫人,她天生有疾,記性極差?!奔楣钠鹩職獾溃骸耙荒€是換個人吧!”
他剛才只跟對方說了三句話,結(jié)果半盞茶過去,對方就不記得他剛才說什么了。
這樣的人當(dāng)夫子,豈不是把人磋磨死?
南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帶我去見見吧!”南挽無奈,“能當(dāng)夫子的人都是真才實學(xué)之輩,她應(yīng)該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差?!?p> “是?!奔榈吐暣饝?yīng),起身往外走。
等下他得跟自家少爺說這事,不能眼睜睜看著少夫人這么胡鬧下去。
“您是夫子?”南挽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不過二十來歲的女子,對方這也太年輕了吧!
她在書院見過的最年輕的夫子年齡都在三十左右。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迸永浔氐馈?p> 南挽聞言一頓,鄭重朝她行了一個禮。
“夫子恕罪,是學(xué)生唐突了?!?p> 被她這樣一搞,女子反而愣住了。
“你沒聽身旁的人說我生來有疾,記性極差嗎?”
“夫子的樣子可不像是有疾?!蹦贤燧p笑,“要知道,記性極差之人是無法確信我身旁的人就是剛剛請我來的人?!?p> 吉祥這時也詫異地看著那位女子,原來她竟是裝的。
女子沉著臉,道:“你叫我來的目的我已知曉,我雖不是才高八斗之輩,但好歹學(xué)富五車,教你綽綽有余?!?p> “如此看來是意外之喜了?!蹦贤旄袊@道。
她原本只求這個夫子通曉詩詞韻律即可,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預(yù)期。
這樣一來,她的把握就又更足了幾分。
女子全程冷著臉,對南挽這句話沒有任何一絲反應(yīng)。
“夫子擅長什么?”南挽恍過神來,開口問道。
“無一不精?!迸影寥婚_口。
要不是因為年齡限制,她現(xiàn)在早就成名了,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處處碰壁,被同行譏笑。
“學(xué)生相信夫子?!蹦贤煊殖辛艘欢Y,“這幾日學(xué)生就先麻煩夫子了。”
“嗯?!迸宇h首,顯然對南挽這項舉動非常滿意。
“我去找少爺?!币娪貌簧纤?,吉祥識趣地退了出去。
丞相府中,云霞聽到南挽找了個名不見今傳的夫子之后笑了好久。
南挽這幾日安心跟著夫子學(xué)詩,對這事一概不知。
因南挽只把這事告訴明央一人,明央又有意隱瞞,所以明家對她近日的行為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多說什么。于是,南挽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這半個多月。
到了四月初那日,南挽便帶著明央坐上明家的馬車向著南園去。
明央本不想去,覺得不成體統(tǒng),奈何南挽執(zhí)意要他作陪,他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
到了南園,南挽攜著明央下了馬車。
過往的人皆對她二人矚目,南挽察覺到了,手更加緊地握著明央。
“別怕。”
見妻主這么關(guān)心他,明央心頭不禁涌出一股甜蜜。他反握住南挽的手,溫柔道:“妻主,我不怕。”
只要妻主陪在他身邊,他便沒什么好怕的。
南園門口車如流水馬如龍,絡(luò)繹不絕。
南挽一邊欣賞風(fēng)景,一邊不忘注意著明央。
如今正是四月份的季節(jié),桃花大都謝了,然南園的桃花仍然開得熱鬧,大朵堆在枝頭,妖嬈奪目。
明央順著南挽的目光看過去,嘴上也不住稱奇。
“走吧!”南挽笑著看了他一眼,“桃花可以回頭再看,比試錯過了就要再等三年了?!?p> “嗯。”明央點頭,他知道今日妻主是有要緊事做。
“等比試完,我們就在這里尋一住處,住上幾日。”南挽仿佛看出明央心中所想,提議道。
“謝謝妻主?!泵餮塍@喜不已,幾乎想立刻撲進(jìn)自己妻主懷里,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只能按捺住心中雀躍,嘴頭感謝。
南園這時已匯聚了不少人,南挽沒有急著跟書院里的人匯合,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反正院長只是讓她代表書院比試,并沒有要求她一定要跟書院里的人待著。
由于南園人數(shù)未受限制,今日帶家眷的人不少。南挽混在其中,倒也不突兀。
大約等了半個多時辰,各大書院的人都來齊了。亭子也布置妥當(dāng),容貌嬌媚的小侍捧著美酒美食不住穿梭其中。
南挽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云霞,她今日也沒跟書院的人一起,而是與各大名門望族的子弟同行。
好似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云霞望了過來,朝南挽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南挽看也沒看,直接抬手捻起桌上的瓜果品嘗。
這幅漠視姿態(tài)再次把云霞?xì)獾奶_。
“云霞,你這是作甚?”云霞旁邊的黃衣女子好奇問道。
她剛才也順著云霞的目光看了過去,但并未看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沒什么,一個小跳蚤而已?!痹葡蓟謴?fù)冷靜,臉上一派淡定從容。
“哦。”黃衣女子點了點頭,并未追問。
她雖然好奇那個人是誰,但在云霞面前還是知道要留點分寸。
云霞恨恨地朝南挽的方向看了一眼,南挽,我定要你今日顏面盡失,從書院除名。
南挽捻起一塊瓜果遞給明央,明央紅著臉接過,二人其樂融融,令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