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入贅女主(二十三)
在家呆了幾天后,南挽又重新回到書院。
李院長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她把人帶到書房,拍著南挽的肩膀,笑道:“好樣的,比我想象中還更出色?!?p> 天知道,南挽考中解元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她有多驚訝。
她之前一直擔(dān)憂南挽的身體上了考場可能會垮掉,但對方不僅沒有,反而捧了個解元回來。
知她今日還有課,李院長便沒有留她,夸了幾句就把她趕回去上課了。
等南挽回到座位后,她的位置周邊早已被人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我做夢都想不到我離解元那么近。”一人癡癡地?fù)崦贤斓淖雷?,嘆道。
“這可是解元坐過的桌子?!?p> 耳尖聽到她們的對話,南挽不由呆了一下。
這是什么情況?
“南挽,你來了?”謝貞促狹地看了她一眼,對圍在南挽桌子周圍的人道:“好了,南挽來了,你們收斂點?!?p> “南挽來了?!?p> 一群人紛紛回頭,朝南挽行注目禮。
“南挽,南挽?!彼齻兤炔患按赜蟻?,把南挽團(tuán)團(tuán)包圍。
“南挽,……”
等南挽應(yīng)付完這群精力旺盛的同窗,這才有心思跟謝貞閑聊。
“你打算參加今年的會試?”謝貞聞言一怔,止不住的驚訝。
這也太倉促了吧!雖然說會試但凡是個舉人都能參與,但真正參加會試的多是一些前輩,很少有新人次年就參加。
“嗯?!蹦贤禳c頭,她不想像現(xiàn)在一樣毫無招架之力。所以,她要盡早進(jìn)入官場。
“不后悔?”謝貞語氣復(fù)雜,南挽未免也太有魄力了。
要知道,她可是打算第二年再來參加會試。
南挽搖了搖頭,她既然已經(jīng)做下決定,那就不會輕易更改。
謝貞聞言,眼眸流露出少許擔(dān)憂,她伸手拍了拍南挽的肩膀,什么也沒說。
她大概清楚南挽為什么這么急切進(jìn)入官場,可官場固然能讓其對抗丞相有一絲反抗之力,但也意味著她自己主動踏進(jìn)入了丞相的勢力范圍。到頭來,說不定比現(xiàn)在還危險百倍。
丞相府,原本正在謀劃著下一步該怎么走的云拂,在收到南挽寄來的信后直接愣住了。
她沒想到,南挽竟這般大膽。
明明知道朝堂是丞相的勢力范圍,但還是要執(zhí)意踏進(jìn)去。
“小姐,這信還要回嗎?”柳枝小心翼翼問道。
自家小姐為對方下了那么多功夫,結(jié)果她自己偏偏要作死。
“回,怎么不回?”云拂回過神來,鄭重地給南挽寫了一封回信。
她雖然不贊同南挽這么做,但不可否認(rèn)對方的做法是對的。
“柳枝,你親自把這信送過去?!痹品餍⌒亩诘?。
如今云霞已對她起了疑心,她只能行事更加謹(jǐn)慎。
“是,小姐?!绷c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這步還是走的險了些?!痹品鬏p輕嘆了一口氣,她不該這么早就暴露自己。但忍了這么多年,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會試在次年二月,距今還有五個月。
這五個月,南挽一直呆在書房看書。
由于時間吃緊,她主動從承運書院退學(xué)。但李院長聽說她退學(xué)就是為了參加明年的會試后,氣的跑到明府罵了她一頓。
最后,南挽拗不過李院長,只好保證不退學(xué),安心在家備考。
期間,云霞無數(shù)次想找她麻煩,但都被南挽一一化解了。
再加上,由于金陵突發(fā)水災(zāi),女皇陛下把丞相派去了那邊治理,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
所以,南挽這段時間過得還算不錯。
這天,南挽正在書房看書。
明央突然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焦急道:“妻主,你快勸勸爹爹,他打算走了?!?p> 南挽愣了一下,沉默了。
自那日南家主鬧事起,她就察覺到了柳惜的不對勁。
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盡量避開他。
但躲避無疑于告訴對方,他心里猜測的那些都是真相。
“妻主?!泵餮虢辜钡赝屏怂幌?,“你快去勸勸爹爹吧!”
他不知道妻主為什么會跟柳惜的關(guān)系那么僵,但他覺得有什么誤會還是說開為好。
南挽放下書本,起身往外走,明央趕緊跟了上去。
“你要走?”南挽杵在門口,遲疑地看著收拾行囊的柳惜。
“嗯?!笨粗矍叭耸煜さ臉用玻Щ秀绷艘魂?。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南挽輕聲詢問。
這些日子,她分明感覺到柳惜是開心的。
“是??!爹爹,你總要告訴我們原因。”明央在一旁幫腔道。
“不了?!绷u了搖頭,有些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那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南挽再次開口問道。
對方脫離了南家,如若現(xiàn)在離開明府,根本無處可去。
“到時再找。”柳惜也沒有隱瞞他們的想法。
“那我陪你找?!蹦贤煺Z氣堅定,令柳惜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等坐上出城的馬車,柳惜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是沒能狠下心來拒絕南挽。
“你什么時候知道了?”南挽主動打破了馬車內(nèi)的平靜。
“你擋在我前面的時候。”柳惜語氣哽咽。
他的挽挽,性格怯懦,從來都沒有勇氣反抗南家主。但即使這樣,他也依然愛她。
所以知道對方不是挽挽后,他默默選擇離開。
南挽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我不怪你。”柳惜認(rèn)真地看著南挽,“但我很難接受你?!?p> “我知道。”南挽輕輕點頭,她從來沒奢望過柳惜會一輩子不知道真相。
這世上,往往是身邊親近之人更能察覺到她的變化。
她可以模仿原主的性格,嘗試著學(xué)原主的說話方式,但模仿不了原主的感情。
何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模仿原主的念頭。她是她,原主是原主。即使她們樣貌相同,但靈魂也不一樣。
“你想送我去哪?”這個話題太沉重,柳惜不想談?wù)摗?p> “去南園,明央在那里買了一套宅子。”怕他不接受,南挽開口解釋:“他以為你心情不好,想讓你放松放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