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入贅女主(四十一)
翌日,女皇下旨,丞相攜其側(cè)夫洪氏、庶女云霞意圖謀反,就地處決。嫡女云拂因舉報有功免除刑法,其余人等關(guān)押天牢,聽后發(fā)落。
丞相府抄家那日,云拂打算離開,南挽特地前來送行。
“你不后悔嗎?”看著旁邊氣質(zhì)淡漠的白衣女子,南挽輕聲道。
“不后悔?!痹品鬏p笑,“以榮華富貴換她人頭落地,很值?!?p> 她是誰,彼此都心知肚明。
“一路順風(fēng)?!蹦贤靽@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對方的決定,她沒什么好勸的。
待她走后,丞相府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明公子?!痹品饕姷矫餮?,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要我做的,我已經(jīng)全部做到了?!?p> “嗯?!泵餮朦c頭,伸手把一塊木牌遞給她,“這是你的報酬,你可以拿著它換你想要的?!?p>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痹品魍蝗唤凶×怂?,“你不后悔嗎?”
他給的,可是明家接近一半的家財。
“不悔?!泵餮霌u頭,“以一半家財換她此生無煩憂,值?!?p> 知道丞相試圖造反那日,云拂也很猶豫,畢竟輸了她就得不到丞相府了。
她以為她最后會選擇冷眼旁觀,但前提是她沒收到明央的來信。
信上,明央給了她丞相昔日的罪證,要她大義滅親,還答應(yīng)事成之后給她一半的家財。
明家以商發(fā)家,一半的家財比起丞相府只多不少。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這事,我不希望你告訴妻主?!泵餮牖仡^瞥了云拂一眼,半是警告道。
“做生意,那自然按做生意的來?!痹品餍σ饕鞯匕涯九品胚M(jìn)懷里。
她今后即將遠(yuǎn)行,若無意外,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南挽。
得到滿意的回答,明央坐上馬車離開。
“去芙蓉閣?!?p> 他是以買糕點的借口外出的,回來沒見到糕點,妻主肯定會生疑。
女皇雷厲風(fēng)行地處理完丞相府的事后,馬上就是論功行賞。
禮部尚書拒絕了女皇給她升官的賞賜,只道是年老無力處理那么多的政務(wù)。
“南愛卿呢?”女皇看向站在朝堂上的女子,對方德才兼?zhèn)?,若留在官場,等待她的必是?shù)不清的榮華富貴。
“回陛下,臣本是贅妻,有今日全是夫郎庇護(hù)。如今他身體不好,我想陪他去江南求醫(yī)。”南挽不卑不亢地回答。
若直接拒絕肯定會使女皇顏面大失,所以她抬出了明央。
明央因誤食其父給的茶導(dǎo)致一生無孕的事,整個皇城都知道,去江南求醫(yī)是最妥善的借口。
果然,女皇半點都沒責(zé)怪,反而笑著道:“如此,你就去江南做個巡撫吧!什么時候想回來就遞個折子,朕準(zhǔn)你回來入朝為官。”
“謝陛下。”南挽鄭重行了一禮。
有了女皇這一諾,她往返也更方便一點。
待一切殘局收尾后,南挽也踏上了江南之路。
臨行前一天,謝貞,李千跑來送行。
謝貞去年參加了科舉,跟南挽一樣中了狀元,如今在翰林院做事。
李千是跟南挽同一屆的榜眼,因做事勤懇,官職已往上升了一級。
“南挽,你還真舍得?!敝x貞笑著給了南挽一拳,“這可是旁人都想得到的恩寵。”
“恩寵再好,終非所愿。”南挽回頭遙遙看向明家的方向,“我只想和夫郎江南踏春,共折梅花?!?p> 李千附和道:“若真如此,也算是人間美事?!?p> 喝了幾杯酒后,南挽便起身告辭。
面對友人的質(zhì)疑,南挽輕聲解釋道:“我夫郎還在家等我?!?p> 猝不及防,謝貞二人又被秀了一臉。
“南挽,你……”
感受到兩人哀怨的目光,南挽滿意離開。
夫郎這么好,理應(yīng)讓所有人知道。
“妻主?!甭犓勂鹕衔绲氖?,明央佯裝嗔怒道:“你又拿我當(dāng)筏子?!?p> 見他生氣,南挽忙把他摟過來輕哄:“我這不也是為了早點回家陪你嗎?”
明央橫了她一眼,端是風(fēng)情動人。
南挽親了親他的臉,笑道:“今后就得仰仗夫郎養(yǎng)我了?!?p> 巡撫官職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一輩子這樣循規(guī)蹈矩下去,掙的錢還不夠在皇城買一套宅子,但南挽卻甘于如此。
人這一生,貪心只要一次就好了。
有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明央,已經(jīng)是上天給她的回報,她很知足。
明央反抱住她,笑道:“那妻主可要跟我綁一輩子?!?p> “一輩子不好嗎?”南挽靜靜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溫情。
“當(dāng)然不夠。”明央伸手將她摟緊,“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我不僅想要妻主的這輩子,還想要妻主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p> “那有多少輩子,我就陪你多久?!蹦贤鞙惤?,低聲道。
“好?!泵餮朦c頭,眼淚無聲落下。
南挽接住了這滴淚水,讓其自然擴(kuò)散,而后握住明央的手道:“天冷,你身體不好,還是早點進(jìn)去吧!”
明央沒有立即答應(yīng),而是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南挽:“妻主,你當(dāng)真不后悔嗎?”
要知道,她拋棄的不止是榮華富貴,還有名聲。
從她拒絕入朝為官那日起,對方懼內(nèi)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皇城。
人人都罵她軟骨頭,卻也羨慕這種此生只有一人的深情。
“有什么好后悔的?”南挽握緊他的手,試圖將他冰冷的手捂暖:“當(dāng)初我之所以參加科舉,就是為了保護(hù)你?!?p> 否則,她何苦走這一遭。
她說的很輕松,但明央聽了之后心里卻越來越沉重。
“妻主,你對我太好了?!?p> 他好怕對方會將他養(yǎng)的無法無天,什么都敢做,到時捅出個天大的簍子,還要連累她。
“你是我夫郎,不對你好對誰好?”南挽反問道。
當(dāng)初系統(tǒng)說讓她全心全意寵明央的時候,她還有點不樂意。可見識到對方的好之后,她反而覺得系統(tǒng)說得對,這樣一個人,值得她一直對她好。
縱是寵的無法無天又如何?她慣出來的,合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