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得寵(三十二)
“嗯。”
南挽伸手把裴御擁入懷中,輕輕在其發(fā)間印下一吻。
“離成親之日也近了?!?p> 先前她答應(yīng)過裴御,要給他一個婚禮。
裴御沒有說話,只是無聲抱緊了南挽。
三日的時間轉(zhuǎn)瞬而過,殿試那日,寅時便有學(xué)子來到宮門外等。
只待宮門大開,她們就跟宮女進(jìn)入皇宮。
南挽來得稍遲,等她來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到了。
裴靈正跟人交談,見到南挽,忙招呼她過來。
“等下若碰到大皇女,盡量不要搭話。”裴靈囑咐道。
大皇女也在殿內(nèi),萬一給南挽找麻煩,吃虧的只會是南挽。
“嗯。”南挽頷首。
直到東方見白,宮門才大開。
綠衣宮女魚貫而出,引著他們?nèi)テ畹群颉?p> “不知道等會的論題是什么?”
“希望它不難?!?p> “諸位請?!币晃痪G衣宮女提點了她們幾句后,便帶著他們?nèi)ソ痂幍睢?p> 殿內(nèi)已備好筆墨,眾人根據(jù)名次依次入座。
“諸位開始吧!”
女皇高坐金階之上,目光依次掃過眾人。
眾人齊齊低著頭,屏氣凝神。
題卷上只有一道論題。
北嶺安可棄?
眾人嘩然,顯然都對這道論題有些驚訝。
這道論題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難的是不知道怎樣才能入女皇的眼,簡單的這是論題,輕易不會跑題。
聽到他們的唏噓,女皇面色未變絲毫,顯然預(yù)料到了眾人的反應(yīng)。
“開始吧!”綠衣宮女出聲提醒。
眾人回過神來,開始磨墨答卷。
“時辰到。”
眾人回偏殿等候,女皇和十幾位大臣閱卷。
女皇最先看的是裴靈的答卷。
裴靈,丞相的長女,在皇城素有才名,女皇對她也不陌生。
她的答案,女皇并不感到意外,畢竟丞相就是典型的反對派。
女皇略過她,看向下一張。
下一張才華有之,但立意欠缺。
“南挽?”
瞄到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女皇忍不住抽出來細(xì)看。
文采不及,但立意新,尤其是她還提出了幾種勉強(qiáng)可行的方法。
“南挽可是南修撰之女?”女皇有了興致,不由詢問一旁的近侍。
“是?!苯堂Σ坏氐馈?p> “可惜了?!?p> 想起大半輩子都在翰林院蹉跎的南愿,女皇難得慨嘆了一聲。
她是看重南愿的,畢竟南愿才華不遜任何人。但奈何對方實在性格過于執(zhí)拗,怎么也不聽勸。
改變禮法?
想起對方之前說過的話,女皇不禁感到好笑。
禮法采取舊制,就連她這個女皇想改,那幾個老臣都不同意,何況南愿。
聽到南挽的名字,一旁的大皇女眉頭微皺,情緒有些不快。
上次她母妃剛在她面前哭訴完,說林寒現(xiàn)在癡傻如三歲幼兒,讓她一定要為林寒報仇。
她雖然不怎么喜歡這個表妹,但好歹是她護(hù)著的人。
如果不是南挽,林寒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來日方長。
只要南挽在官場一天,她就能報了這仇。
想到這,大皇女心中的郁悶稍微散了散,默立一旁。
南挽她們不知道在偏殿等候了多久,綠衣宮女這才過來,宣她們過去金鑾殿面圣。
“學(xué)生參加陛下,陛下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女皇聲音威嚴(yán),聽不出喜怒。
眾人起身,坦然接受四面八方的打量。
殿試之前,她們家中的父母師長便告誡她們殿前不要失儀。
小則被驅(qū)逐出去,大則斷了仕途。
這是她們不想看到的,所以每個人都努力維持好自己的表情。
見她們這般表現(xiàn),目光的主人贊許地點了點頭。
綠衣侍女清了清嗓子,念擬定的排名。
“狀元,裴靈,賜官從六品修撰,進(jìn)士出身。”
聽到這個答案,眾人都不意外。
“榜眼……”
“探花,南挽,賜官從六品修撰,進(jìn)士出身?!?p> 南挽?
聽到這個名字,其他人都有些錯愕。
她們自然認(rèn)識南挽,畢竟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就她一個。
群英宴上,她大放異彩,但比起其他人來說,還是顯得平平。
會試榜上,她的排名也不上不下。
她們便先入為主,認(rèn)為南挽文采只是略出眾而已。
今日對方被陛下欽點為探花,代表她的才華比她們在場的人都要出眾,這令她們?nèi)绾尾惑@訝。
南挽也有些驚訝,但被她掩飾的很好。
沒有人群的阻擋,數(shù)道打量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其中一道特別令人難受。
南挽不用猜,就知道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
畢竟除了大皇女,沒有人會這般看她。
“南挽。”女皇突然道:“你可愿去禮部?”
每年殿試前三名,基本上都入翰林院當(dāng)修撰。
但南挽情形特殊,她母親就是翰林院修撰,母女共任一官的職位在皇城歷史上都極少見。
“陛下,這不妥?!贝蠡逝?dāng)即出聲道:“南挽資歷淺顯,不足以勝任?!?p> “你們的意見呢?”
女皇轉(zhuǎn)而看向其他幾位大臣。
“臣覺得可行。”
禮部尚書恭敬道。
她女兒與南挽私交甚篤,幫忙說幾句話無妨。
“臣也覺得可行?!?p> 她一出聲,其他人也紛紛表態(tài)。
“陛下。”大皇女急了,“禮部是我朝重中之重,不能……”
“行了?!迸示娴乜戳怂谎郏斑@不是朝堂。”
大皇女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邊。
“南挽,你可愿?”女皇正色道。
看在南愿這么多年還在堅持的份上,她可以給對方一個機(jī)會試試。
“多謝陛下?!蹦贤熠s忙行禮道謝。
“下去吧!”女皇擺了擺手,“朕乏了?!?p> ————
南府。
“小姐回來了?!奔_h(yuǎn)遠(yuǎn)看到南挽的馬車,小跑回來道。
“小御?!?p> 南挽從馬車下來,一眼就看到裴御。
“妻主?!?p> 裴御快步上前,激動地抱住了南挽。
“你怎么出來了?”南挽握住他的手,往里走。
“我想快點見到妻主?!迸嵊χ馈?p> 雖然這才一日未見,但裴御卻感覺他好久沒看到南挽了。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想起那句古話,裴御心中微甜。
南挽身形一怔,握著裴御的手握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