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問心臺
“霍晉一的死,是不是你害的?”霍子剛直直注視著秦毅雙眼,銳利如刀的目光似乎要剖開他的外表,深入內(nèi)心。
這個問題問出來,連秦毅都沒有料到,當(dāng)即微微一怔。
旁邊女執(zhí)事更是臉色大變,再次呵斥道:
“霍子剛,你在干什么?這是你該問的東西嗎?”
霍子剛絲毫不顧她的強烈反對,“我調(diào)查的是秦毅,這是他身上的疑點,如何不該問?”
女執(zhí)事怒哼一聲,又趕緊沖秦毅道:“秦師弟,與調(diào)查無關(guān)的問題,你都不用回答他!”
霍子剛立刻冷笑道:“如果跟你無關(guān),直接回答便是;如果你心里有鬼,那也可以不答?!?p> 秦毅低頭注視著黑臺上玄奧的符文,想了想,問道:
“霍執(zhí)事,這問心臺是如何起作用的?憑什么判斷我說沒說謊?”
“怎么,不敢回答?”霍子剛瞇了瞇眼睛。
秦毅失笑,“怎么不敢?但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在針對我——
問心臺是你準(zhǔn)備的,陣盤也在你手上,你若做了什么手腳,強行誣陷我,我還能主動往坑里跳?”
“呵,我還犯不著誣陷你?!被糇觿偫湫σ宦暎傲T了,就先讓你知道此寶的玄妙。
你若撒謊,哪怕裝得再像,表情、動作、心跳、靈力波動再正常,但是你的神魂沒法撒謊!
問心臺專門監(jiān)控你的心神,當(dāng)你回答問題時,腦海中出現(xiàn)的信息它都能感知,只要是謊話,立刻會有反應(yīng)。
所以,不要妄想蒙混過關(guān),老老實實交代罷!”
“監(jiān)控心神?倒是第一次見。”秦毅嘖嘖稱奇,又問:
“如果我被催眠了呢?我以為我說的是真話,其實是假話,那該怎么辦?”
霍子剛嗤笑一聲,“打這個主意?別妄想了,問心臺是三階極品法器,其玄妙之處甚至超過了尋常四階!
除非你是化神強者,或者有擅長神魂法術(shù)的元嬰老祖幫你遮掩,不然是瞞不掉的!”
“原來如此?!鼻匾愠烈髌?,笑瞇瞇地說道:
“空口白話,我不信?!?p> “我管你信不信?”霍子剛皺眉,“休要胡攪蠻纏,你只管回答便是。”
“要不先問我?guī)讉€常規(guī)問題,讓我看看真假?!鼻匾憬ㄗh道。
“姓名啊,父母啊,出生地啊,都可以問一問,我看說實話時問心臺有沒有反應(yīng)?!?p> “你倒是謹(jǐn)慎?!被糇觿傆行o語,“隨你,反正咱們時間充裕,你拖延也沒用。”
“那就開始吧?!鼻匾隳抗馕⒉豢刹榈亻W爍一下。
“你姓名可叫秦毅?”
“沒錯?!?p> 等了片刻,厚重的問心臺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你也看到了,我還犯不著做手腳害你。”霍子剛道。
“別急啊,繼續(xù)問?!鼻匾阈π?。
“行吧,你是不是孟城人?”
“是?!?p> 問心臺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反應(yīng)。
“哼?!被糇觿傉f話,一陣嗡嗡的顫鳴聲響起,他眼睛突然瞪大——
黑色的問心臺仿佛活了似的,瘋狂震顫起來,震得上面的秦毅都站立不穩(wěn)。
低沉的顫鳴聲里,不管是霍子剛還是女執(zhí)事,還是小樓里幾名執(zhí)法堂弟子,都瞠目結(jié)舌,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秦毅一個馬步扎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臺上,譏諷地大聲笑道:“你還說問心臺沒問題?”
“不可能!”霍子剛急了,趕緊埋頭研究掌中陣盤,“問心臺不可能出錯!”
“這玩意兒先是不動,然后又狂顫不止,可不是出問題了嗎?找人修修吧?!鼻匾阕I笑道。
霍子剛上下反復(fù)打量著陣盤,確定沒有問題,又摸了摸問心臺,滿臉狐疑之色。
“不可能啊,難道你不是孟城人?”
秦毅聽罷哈哈大笑,“你失心瘋了吧?我出生在大石村,能作證的足足幾百號村民,你說我不是孟城人?
再說了,你剛才不是保證,一旦說假話,問心臺立刻會有反應(yīng)嗎?它這反應(yīng)可有些遲鈍啊?!?p> 等問心臺震動消失后,霍子剛又不甘心地再問一句,“秦毅,你是不是孟城人?!?p> “是?!?p> 仍然和剛才一樣,問心臺先是沉寂片刻,然后劇烈顫動。
“秦毅,你是不是外地人?”霍子剛干脆換了個說法。
“不是,我是孟城本地人?!?p> 這下問心臺的反應(yīng)變了,先是震顫一下,然后停一會兒,再顫,再停,反復(fù)不休。
“霍師叔,問心臺的符文在發(fā)燙!”旁邊的弟子驚呼。
霍子剛也頓覺掌中陣盤不大對勁,隱隱問到了一股焦糊味。
“快關(guān)閉問心臺!”女執(zhí)事發(fā)現(xiàn)不妙,趕緊喊道。
霍子剛從未見過這種異狀,手忙腳亂地操縱著陣盤,手指還沒劃拉兩下,突然陣盤咔嚓一聲直接裂開!
轟的一下,問心臺就像被人掀起來一樣,瘋狂地抖動著,直接把上面的秦毅甩了出去。
噗——霍子剛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跪倒在地。
“都閃開!”樓外傳來一聲大吼。
眾人只覺身邊疾風(fēng)驟起,隨后樓門哐當(dāng)打開,一名五六十歲模樣的青衣中年人瞬間出現(xiàn)在問心臺前。
“柳師伯,問心臺不知為何出現(xiàn)故障?!迸畧?zhí)事急道。
“哼,整個執(zhí)法堂都聽到了,還用你來說?”
青衣中年人大手一揮,一道旋風(fēng)平地忽起,竟將厚重的石臺憑空托了起來。
他伸指連點,十幾道靈力疾射而出,這才讓問心臺恢復(fù)了平靜。
“八成是壞了,得拖到煉器堂去修?!鼻嘁轮心耆瞬粷M地掃視樓內(nèi)。
“弄得亂七八糟,你們到底在搞什么?”
“還有你?!彼噶酥盖匾?,“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毅強忍著問心臺暴動帶來的精神壓迫感,從地上爬起,打量一眼青衣中年,立刻認(rèn)了出來。
此人是張青的師父,長老柳司碩。之前黃圣翊曾提醒過,這個春季輪值執(zhí)法堂的,就是這位柳長老。
秦毅笑了,一指神情委頓的霍子剛,“霍執(zhí)事在用問心臺審問我呢,想知道是不是我殺了霍晉一?!?p> “胡鬧!”柳司碩聽罷眼神一厲,狠狠瞪著霍子剛,“你在執(zhí)法堂,就是這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