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巨大面孔表情在滾滾黑云中極為平靜,一黑一白巨大的眼睛,像是太極的魚眼一般,神秘莫測。
蒼穹之下靜的可怕,壓抑的令人窒息,讓人很想喘上一口氣,可是又怕那口氣吸進之后,馬上就會死亡,而又不敢去喘息。
就在天空中那人臉說完話后。
蕭風腦中想起老僧的神識傳音:“快,退回大殿之內。”
而就在此時,地上的悟能、悟用、悟得、身子竟是一個翻滾,滾進了身后的‘震天大殿’之中。
而蕭風亦是渾身顫抖的退到大殿之中,就在蕭風退到大殿后,那大殿的不知什么材質做成的木門‘彭’的一聲響起,緊緊自動關閉,無數(shù)的金色符文竟然在這大殿四周浮現(xiàn)。
那絲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蕭風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得喘著粗氣,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就在此刻大殿外又傳來隱隱的聲音。
“我不會跟你回去!師兄雖然我修為不如你,可是你若是強行帶我回去,把我再次關進苦無海之中,你終有一天會后悔!”
天空中的巨大面孔表情在聽到老僧的話后,竟然生出一股無奈:“師弟,你肉體被毀,神魂亦是為救那人的后輩,熄滅了一半,落到這步田地,你這是何必?”
“我愿意!即使神魂熄滅,我也要做些什么!”老僧的話帶著一股執(zhí)著。
天空中那巨臉,烏云做成的眉毛,竟然皺了起來:“你真的不愿跟我回去?你在東荒境內,你可知九鼎門中的九玄子,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在此處,若是中州之主知曉,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到時恐怕我也救不得你,跟我回西荒吧,東荒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東荒了?!?p> “我不回去,就當你從沒有我這個師弟吧,若是當年你我與他聯(lián)手,也許八荒的本源之謎,就會揭開,也許他也不會被封鎮(zhèn)在‘吞天鼎’中,這一次這個孩子一定能夠重掌東荒,救出他的先祖,因為他也是九州之人,身有祖龍血脈,更擁有那人的‘神源樹’?!?p> “師弟!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重掌東荒?當年東荒之主一意孤行!若不是他,他的血脈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若不是他,當年跟隨他的人,赫赫有名之輩的后代更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你真的以為他所說的便是真的?”
蕭風坐在大殿之內聽著外面的聲音,腦中越來越清晰,這個老和尚是當年先祖的朋友,現(xiàn)在收自己為途是為了讓自己重掌八荒救出先祖,二自己的師弟很可能便是當年跟隨先祖的后代。
悟能坐在地上摸著懷中小和尚的頭顱,皺著眉頭嘀咕:“該死的老家伙,外面那恐怖的家伙就是他的師兄?怎么感覺像是仇人一般?!?p> 而悟得此時卻是皺著眉頭,雙眼若有所思,心中想到:“好厲害的人,修為好厲害,這應該是化身虛影一絲念力,竟然恐怖如斯,這老家伙竟然是那恐怖的人的師弟?自己竟然拜這家伙為師,以后自己若是跟隨這老和尚修行,一定比自己呆在七殺殿要強上百倍?!?p> 大殿石佛此刻卻是金光流轉,大殿內四周的墻壁都好像是鍍上了一層流動的金水一般,金光璀璨,大殿內一股祥和氣息彌漫,可是在這層金光背后,大殿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僧上下頜張合,空洞的眼眶紫色的悼亡神魂閃爍:“師兄,你走吧,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若是強行帶我走,你的這絲念力恐怕還做不到!”
“你!”那聲你,卻是讓滾滾烏云中絲絲紫色雷電不斷閃爍,好像帶著一絲的怒氣。
不過隨后那巨大的面孔無奈道:“……好自為之吧?!?p> 隨著聲音響起,天空中那張巨大的面孔慢慢消散,天空中那滾滾烏云好像被什么突然吸納了一般,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
天空又恢復了純藍的琥珀色,炎炎烈日又再次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上,整個萬木森此刻響起一聲聲蠻獸的吼聲,好像極為歡悅。
而一株參天古木下吞天巨蟒抬起頭看著天空,那雙眼睛透露著無奈,剛剛一個小東西散發(fā)一股令他畏懼的煞氣,而剛才又一股天地為之變色令他畏懼的東西,讓他匍匐再地,它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晃了晃巨大的頭顱,用頭撞擊了下參天古木的樹身,有了一絲感覺,才發(fā)現(xiàn)剛才并不是他幻想出來的。
卻不管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是曬著暖暖陽光,巨大的血紅雙眸瞇成一線,仰望著頭顱看著炎炎烈日獨自發(fā)呆。
……
此刻在血煞妖刀內的血界,那獸骨做成的‘死亡之船’灰黑色死氣籠罩飄蕩在血海之上,在那能吞噬無盡光明的船艙內,一黑白僧端坐著喃喃低語:“師弟,你真的以為當年憑靠你一人就能救出大禹?為了你,我這具分身變?yōu)榱爽F(xiàn)在這般模樣,從那一刻起我便知曉,那人說的是對的,這具分身也只能躲藏在這即將崩潰的血界之內,西荒不能因為我一人亂,你一定要走下去。”
隨著喃喃低語,那無盡黑暗的船艙再無一絲黑白僧的蹤跡,好像被那‘死亡之船’吞噬了一般。
此刻一只渾身潔白的小鳥站在一女子的肩膀之上,一只翅膀摸著自己的頭顱,烏溜溜的眼睛閃爍,咿呀咿呀道:“神女姐姐,蕭風一定會回來吧。”也不知何時,竟然口吐人言。
白衣勝雪,發(fā)如黑色的瀑布,膚若凝脂,眸若秋水,瓊鼻挺翹,紅唇潤澤,貝齒如玉,美的讓人窒息,宛若那九天玄女降臨凡塵的神女,輕聲笑道:“小蠻,怎么才過了幾日,就對你主人說的話,開始懷疑了?!闭f著竟然手中捏著一粒丹藥送到小鳥的嘴邊……
……
蕭風此刻早已經(jīng)把金色骷髏從背上放下,而金色骷髏抱著血煞妖刀,站在蕭風身旁像是一個護衛(wèi),又有誰知曉這個金色的骷髏生物就是大禹?就是那個九州家喻戶曉的大禹?就是蕭風現(xiàn)在的先輩。
蕭風依稀記得阿公給他講的許多故事,卻不知道這個大禹竟然就是那個大禹。
自己部族輝煌的歷史也從他的父親聽到不少,可是唯獨不知曉許多的前輩,竟然和自己一樣來自同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也許就在無盡的星空彼岸,那里是他魂牽夢繞的地方。
那里的人不知道還會有誰還曾記得他,他是個孤兒,也許孤兒院的老院長記得自己,那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奶奶,一個人自己辦的孤兒院,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因為不能生育而被丈夫所拋棄的一個人。
那所孤兒院,就在黃河岸邊的一個小山村。
他沒有談過戀愛,從高中畢業(yè)沒有考上一所好的大學,便開始一個人在大都市中生存,都市的節(jié)奏實在是太快,他不斷地學習,可是最后他也只能做了一份保安,他省吃儉用,每次發(fā)工資都會留下生活費,然后把剩余的錢匯到那所養(yǎng)育他長大的小山村,那所孤兒院老奶奶的賬戶中,雖然并不多,可是他很開心,
這也是他沒有談戀愛的原因,誰會看上他這樣一個窮小子,一個孤兒院長大的窮小子呢。
他有些孤僻,感覺跟所有的人格格不入,可是他很努力,努力學習,努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努力賺錢只是為了讓孤兒院的房子能夠修繕的更好些,能讓那些孩子有更好的居處。
當來到這個世界,他渾身感覺到了一種輕松,可是八歲那年的遭遇,阿公的死,太變的更加冷漠,可是心中那一份善良并未在此間泯滅。
他對自己部族有著一股即使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的認同,因為他已經(jīng)魂歸九泉的父母用生命保留部族的功法,因為阿公,因為很多部族的人用生命保留下那份功法。
隨著慢慢的知曉了自己先祖竟然還活著,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先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但是聽到這個沒有拜師多久的老僧的話后,他知曉自己的先祖一定是個值得尊敬,值得讓自己付出一切的人。
所以在這一刻,他心中救出自己先祖的心變得更加堅定。
聽到外面沒有了聲音,此刻他有些擔心自己的師尊,雙眼中露出一絲的焦躁。
就在此刻大殿的大門打開,而大殿內那金色的符印,石佛周身流動的金光的石佛,也在此刻剎那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蕭風呆呆的看著此刻在大殿門口走進的老僧,此刻老僧又恢復了原本在周家酒樓見到的模樣,滿臉慈祥卻有些消瘦的老僧的模樣。
雙眼帶著擔心之色,不禁道:“師尊,你沒事吧?”
悟能卻在蕭風的話語還未說完時抱著小和尚,站起身,粗眉毛橫了起來,大聲道:“你這個老家伙,沒什么事吧?”
而悟得卻是眉開眼笑跪在地上,他算是知曉這老和尚的厲害,現(xiàn)在就是趕他走他都不走,這老和尚一定是個厲害的一踏糊涂的高僧,眉開眼笑道:“師尊,你無恙吧?”
幾人卻是不分先后的說道。
老僧搖了搖頭,好像是很是疲憊,笑道:“為師沒事,只是和師兄聊幾句話罷了?!?p> 可是蕭風知曉,若是只是聊幾句話,不會把讓他們進入這大殿,而用符文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