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恒水河
我把幽幽的目光從河面上收回來，停泊在棲蕓的臉上，幽幽的說：“棲蕓妹妹，我們從這個洞跑到那個洞，又從那個洞跑到這個洞，洞洞相連，卻始終找不到出囗，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只有沿著地下河往前走，無論什么河總有發(fā)源地，總有出口吧。”
“大哥哥，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們就沿著地下河走吧。”棲蕓迎著我的目光說。
于是我倆沿著地下河邊慢慢的向前走，河邊除了沙子，鵝卵石，有時還能看見森森白骨。
走了大約有一個小時，，聽見巖壁上的傳來水聲。我抬頭一看，一條細流從崖巖上方垂下來，像個小型瀑布。
棲蕓也聽到，抬起頭，兩眼頓時一亮，興奮的說：“大哥哥，這崖上水不會有毒的吧？”
我倆忙走到崖壁邊，由于常年流水沖擊力，下面形成小小蓄水湖，水清清亮亮。我忙從包里取出瓶子，慢慢的彎下腰，在蓄水湖里舀了半瓶水，又從包里取出藥，輕輕的倒進去，過了一會兒，水仍是原來那種顏色。
我興奮的說：“棲蕓妹妹，這水沒毒，我們有水喝了?！睏|一聽，松開環(huán)在我腰上的右手，一下子跳進水里，好在水不深，棲蕓一頭扎進水中，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我也趕緊收起瓶子，解下黑包，沖到水里，先痛痛快快的喝了個飽，然后脫了衣，又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一邊洗一邊喊：“棲蕓妹妹，你也脫了衣服洗洗?！?p> 棲蕓說：“大哥哥，這會不會是圣水，如果是這樣，我倆就玷辱了圣水，讓神靈知道會懲罰我倆的?！?p> 我一邊拍打水花一邊說：“如果這兒真有神靈的話，它會看到我倆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多驚嚇，不會怪罪我們的，不就是洗一下身子嗎？”
“大哥哥，我倆在這兒一起洗，算不算鴛鴦?。俊睏|一邊慢慢的脫衣服，一邊羞怯的問。
大約十幾分鐘后，我倆洗好澡從水里上來，慢慢的穿好衣服。又把空瓶灌滿了水，棲蕓說：“人可以三天沒吃的，但三天不能沒水喝，水是生命之源，大哥哥這說明老天并沒有瞎了雙眼，它還在眷顧我倆?！?p> “但愿咱倆大難不死?！蔽彝_下的水說。棲蕓一聽這話，剛緊伸出右手，緊緊的捂住我嘴巴，嗔道：“大哥哥，不準你說死，等我倆平安出去后，等月圓之夜后，我倆就去登記結婚，我給你生個胖兒子，再生個嬌女兒，歡歡喜喜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p> “既然這樣，咱倆先在這兒跪拜圣水，跪拜神靈，再跪拜天地菩薩，再咱們對拜，好不好？”我開玩笑似的說。
棲蕓忽兒雙手拍叫道：“好，大哥哥，那咱倆快跪拜吧?！闭f著一把拉住我的手，雙雙跪在地上，棲蕓喃喃念道：“天地神靈，菩薩，你們保佑我倆平安出去吧?！?p> 跪拜完后，褐灰色的巖壁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褐黑色的陰影，陰影說：“年輕人，你們精神令我感動，你們會平安出去的?！?p> 我仰起頭，高聲問：“你是山神嗎？”陰影說：“不錯，我是山神。”我略帶憤怒的質(zhì)問道：“既然你是山神，當年外星人在這犯下了滅絕人性的罪惡，你們難道就熟視無睹嗎？”
山神說：“年輕人，我佩服你的勇氣和膽量，當年外星人在這兒所犯下的累累罪惡，我都一一看到了，但這是人類和其他外星人的事，人不犯神，神不犯人，這是我們神界的規(guī)矩，所以我只能熟視無睹?！?p> “好一個熟視無睹，你們分明是冷酷無情，你們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山神，要了有何用？”
毫不留情回擊道。山神一聽，立即消失了。棲蕓拉了我一下手，擔心的說：“大哥哥，你這樣會不會得罪山神呀？”
“得罪又怎么樣？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神靈，其實都是一群膽小怕事，自私冷酷的家伙，算了，早知這樣，還不如不跪拜，反倒惹出我一頭的怒火來?！?p> 我十分氣惱的說?！按蟾绺?，別生氣了，咱們繼續(xù)走吧?！庇謫枺骸按蟾绺纾覀z會不會像巜西游記》師徒那樣，會不會遇上九十九八十一難？”
我反問道：“棲蕓妹妹，人這一生豈止是九九八十一難？”
“大哥哥，我知道人從生下來到死，大大小小歷經(jīng)了太多的苦難，我明白嬰兒為什么一生下來要大哭，只因為活著太難了?！?p> 棲蕓說到這兒，臉上表倩上升到某種哲學的高度。
我拉著棲蕓的手說：“干嗎這么嚴肅，走吧，笑一笑?！?p> “我笑得樣子比哭還要難看。”棲蕓有點難為情的說。
“棲蕓妹妹，那你就哭一個吧。”我一邊摟著她的腰一邊打趣道。
“我哭樣子比笑更難看。”棲蕓又這樣說?！澳悄阌挚抻中Π伞！蔽依^續(xù)逗她。
“大哥哥，那我豈不成了傻子？”棲蕓問道。
“棲蕓妹妹，傻子沒什么不好，這個世上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太多，只有傻子才活得無憂無慮?！蔽腋袊@道。
正走著，近處巖壁忽兒出現(xiàn)眩目的白光。我以為又是某個大神降臨，細細一看，上面刻著三個斗大的金光閃爍的漢字：恒水河。
我明白了，我倆腳下這條河叫恒水河。棲蕓仰起小臉，眉頭挑起，兩眼微睜的欣賞了一會兒。
“大哥哥，我記得國外有條河也叫恒水河，對，是印度?！睏|眨了眨說。
“同名同姓的河流多了去，就像同名同姓人一樣，恒水河，好像意寓著永恒似的，這是充滿罪惡骯臟的河流，干嗎還要永恒下去？如果罪惡和骯臟永恒下去，那么這個世界還有真理嗎？”
說到這兒我情緒微微有些激動起來。棲蕓說：“你別動不動就情緒化好不好？生氣對肝臟不好。”
“這個我也知道，但我有時控制不住自己，書生意氣。”我自嘲道。
棲蕓慢慢的低下頭，換了話題幽幽的說：“大哥哥，自打我倆進了迷宮似的山洞后，不知外面怎么樣？”
“能怎么樣？還不是和以前一樣熱鬧，花花世界，鴛鴦蝴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