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自己的房間,她先進門,我在后面插卡通電,卻怎么也插不進卡槽。
黑暗里,她跌跌撞撞的不小心撞到我和曾雄的畫作。
我怒罵一句:“你tm把我畫弄壞,我今晚就把你弄壞。”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聽見“噗”的一聲,她似乎找到了我的床,一下就倒上去。
“喲,你的嘴還能突出象牙?”
我拌著嘴,好不容易終于讓房間通電。
燈光亮起的剎那,我看向她。
只見她躺在床上,歪著頭瞅著我。
她身上是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肩包落在腰間,下身是水洗白的牛仔褲與長款黑色皮靴。
最讓我無法忘記的是她的頭發(fā)。
她的后腦埋在被子里,發(fā)絲隆起,像戴了一頂瓜皮小帽。
脖頸處也有一縷縷青絲纏繞。
讓她整個人顯得十分清純,卻又帶著魅惑。
我最喜歡的護城河邊上的青翠柳絲,也比不上她秀發(fā)的萬一。
其次便是她黑溜溜的眼眸,沒有化妝品的修飾,卻依然是那么動人。
我感覺她能看到我內(nèi)心。
然后通過眼神控制的我情緒。
本來心里極為暴躁的我,這一刻卻是寧靜下來。
西湖的碧波,讓人心曠神怡,但又怎能比及她那直探人心的眸光。
臉龐嬌小精致,與玲瓏的鼻子搭配得相得益彰。
明明嘴唇毫無動作,但在我的眼里,她卻是在微笑。
她的一切,如同繁花入夢,烙印在我腦海深處,驚艷了我這26年的歲月,只看一眼,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酒來!”
她招了招手,我也沒像豬哥一般盯著人家不放。
我罵罵咧咧的從她手里拿起酒瓶:“這不是......嗎?”
我感覺瓶子里已經(jīng)沒有酒,我拿酒上樓的時候分明還有半瓶,怎么這就沒了?
不過我答應(yīng)過點酒給她喝的,不管她能不能喝,我一定信守承諾。
我肉疼的點了兩箱啤酒,就坐在曾雄旁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咚咚咚!”
“您好,外賣到了,麻煩開一下門?!?p> 我開門接過啤酒,一箱一箱的運回床邊,當我抬起頭來時,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我沒有半點邪心。
因為白雪已經(jīng)讓我明白,我再怎么找女人,也不會忘記海妍。
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完成將曾安羽送給她老媽的任務(wù),然后離開這個城市。
我就坐在地毯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醒來時,我整個人蜷縮在電視機柜前。
女人也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
她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給我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古道,開門,給我房卡,我要看動畫片!”
“聽見沒有,快開門?!?p> “古道,王八蛋,還我房卡......”
聽見是曾安羽的聲音,我立刻站起來,給她開門。
這小祖宗,大清早第一件事居然是看動畫片,她不餓嗎?
“別拍了,拍壞沒錢賠,我就把你壓在這里。”
我嚇唬道。
打開門,粉粉嫩嫩的曾安羽伸出小手,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真不知道曾雄這糙漢怎么能生出這么一個寶貝。
“拿我房卡來!”
我想著那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在我房間,也不想這小丫頭看到,就從兜里掏出她的房卡。
“拿去,你等我一下,我洗個澡帶你出去吃早餐?!?p> 曾安羽卻沒有接,眼珠子咕嚕嚕轉(zhuǎn)動,鬼鬼祟祟的朝我房間里探著小腦袋,可愛的張望。
“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都不準我早上看電視的?”
“是不是你又帶女人回來了?”
我被曾安羽抓過一次包,所以我從那以后,辦事寧愿再開一間房都不將就。
而且我也想過,讓曾雄看著我做那事,還是有些不道德。
“沒有,你快回去,我補個覺洗完澡來找你?!?p> 我催促她,她越發(fā)不信,從我腰間的空隙一溜煙就跑到我的房間。
“哇,好你個古道,你果然帶女人回來了!”
我腦子里亂呼呼的,竟然不留神被這小丫頭溜進去。
反正我沒做什么,我也不怕。
再說,屁大的丫頭一個,她懂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磕愫闷??”
我剛關(guān)上門回過頭,就見曾安羽圍著女人嘰嘰喳喳的。
女人似乎也喜歡小孩子,摸著她的頭道:“妹妹,你也很漂亮呢!”
“哼,誰是你妹妹,我才5歲呢,你都是老阿姨了?!?p> 所有女性似乎天生就不喜歡長大。
我黑著臉,拉開她,對女人說:“你休息好了就走吧?!?p> 即使她很漂亮,我也沒有和她交往下去的心思。
女人沒有回答我的話,她掃視了一下房間,見滿屋子都是畫,她驚訝道:“你是畫家?”
“我爸才是大畫家呢?!痹灿鹣蚺遂乓?。
然后指著其中一幅畫,畫的是曾安羽騎著一個老鷹飛在天空中,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我給你說,我爸希望我安全的展翅高飛,給我取名曾安羽,你叫什么給我說說唄!”
曾安羽一直有一個小心思,她十分擔心我不要她。
經(jīng)常自以為是的幫助我。
我猜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要幫我套路這個女人。
“去去去,看你的電視去?!蔽彝浦灿鸪鲩T,但是舍不得用力。
于是她輕松溜出我掌控。
“我才不呢!哼?!痹灿饹_我努了努鼻子,做了個鬼臉,又跑去拉著女人的手。
女人沒有回答小丫頭,她撫摸著曾安羽白嫩的小手,看著我生氣道:“你女兒才5歲,你就想自殺,你死了她怎么辦?”
“你們男人都是這么不負責的嗎?”
沒等我說話,曾安羽聽見后立刻瞪大眼睛,眼淚汪汪的抱著我的腿。
“古道,你不要我了嗎?”
“我可舍不得離開你這丫頭?!蔽颐灿鸬念^安慰她。
不過對于女人的話,我非常不高興,這些事怎么能跟孩子說呢?
同時我也不喜歡別人批評我,決定嚇一嚇女人,我指著電視機柜上的骨灰盒道:“她爸在那里面裝著呢,再說昨晚我是為了救你。”
女人順著我的手指看去,我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震驚,不可置信,惱怒,后怕,恐懼的表情變化。
堪稱變臉大戲。
“那...那...盒子是...是......”
女人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猜她估計都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和一把骨灰,在房間里睡了一晚上。
“對,你沒猜錯?!蔽尹c頭道。
女人臉色“唰”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她用力推開我,立刻下床向門外跑去,我見她走路都走不穩(wěn),似乎腿軟。
曾安羽也跟著跑出去,沒辦法,我要看著小丫頭,免得她出什么事。
女人一臉煞白的狂按電梯,曾安羽扯著她的褲腿道:“阿姨,你別怕,我爸生前是個大好人,他不會害你的。”
其實曾安羽一直都很怕,不敢在我的房間多待。
今天是有三個人她才能安心在我房間停留這么久。
“混蛋,你還我錢。”女人很生氣,指著我罵道。
“我不還,你能拿我怎樣?”我無賴回答。
曾安羽把我推開,悄悄給我說:“你走開,我和阿姨說幾句,她就原諒你了?!?p> 我太寵這丫頭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也走得遠遠的盯著她。
不知道曾安羽給女人說了些什么,女人的臉色終于好看一點。
電梯開門她都沒進,而是向我走來,一臉不情愿的說道:“你不還錢是吧?那這樣,你給我打工還債?!?p> “具體怎么做,我會通知你。”
“把你電話給我。”
我很樂意給她打工還債這個方式,畢竟我不是真的無賴,這錢必須要還的。
只是現(xiàn)在困難,還給她,丫頭要餓死。
“133******25”我念著我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
不一會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掛斷電話,備注上“債主”。
之后女人沒好氣的繼續(xù)道:“我叫范楚楚,這是我電話,你記好,沒還完錢之前可不準死了?!?p> 說完,范楚楚就上了電梯,我見電梯停在10樓后就帶著曾安羽回到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