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行李中找到以前的西服領(lǐng)帶,我穿戴完畢后,又換上一雙黑得發(fā)亮的皮鞋,來到衛(wèi)生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看著自己一個半月前剪的板寸已經(jīng)長得很長了。
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長毛嘴尖的大馬猴一般,于是決定一會下樓的第一件事就是理發(fā)。
下樓后,曾安羽還在大堂和工作人員玩耍,我來到前臺給經(jīng)理道謝:“大姐,小孩子頑皮實在麻煩你們了?!?p> “沒有沒有,先生。小姑娘挺可愛的,一看您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父親!”經(jīng)理大概40來歲,偏瘦,黃色卷發(fā),看起來很和藹,也有著獨屬于這個年紀女人的魅力。
她先生享???。
我聽她夸我教育好,我也挑了挑眉,心里開心不已,自豪的臉色也掩飾不住,我大笑再次道謝,就抓住嘻嘻哈哈奔跑的小丫頭。
她烏黑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也好似一個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走了,和老子去找工作。”
我可不放心大白天她一個人在酒店玩,當然晚上也不放心,但晚上她也正好要休息,所以稍微好一點。
“嗯!”曾安羽重重的點頭,有些興奮,我知道她就是想出去玩。
“和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說再見!”我揉了揉她的頭,蹲在地上拍拍她的后背道。
曾安羽也乖巧的睜著大眼睛,沖著工作人員們揮手:“叔叔阿姨們再見?!?p> 我也不理解她為什么就不叫哥哥姐姐,明明有些服務(wù)員好像才成年的樣子。
“小朋友再見!”
在工作人員的揮手回應(yīng)中,我大手牽小手,帶著曾安羽出門。
穿過旋轉(zhuǎn)的大門,我和她站在外面,深深吸氣給自己鼓勁后,就左轉(zhuǎn)來到理發(fā)店,我們倆都理了頭。
我依然還是精神的板寸,曾安羽理了個齊劉海,扎著高高的馬尾,比我扎的好上十倍,我想我應(yīng)該去學習一下給女生扎頭發(fā)了。
出了理發(fā)店,坐上出租車,我對師傅說了句:“師傅,朝陽路地美集團?!?p> 老款的桑塔納使我們G市以前最普遍的出租車,現(xiàn)在雖然換成了新款,但有些老款依然還在服務(wù)。
曾安羽和我坐在后座,她趴在窗戶邊看著窗外對她來說比較新奇的風景,遵守著我不讓她把頭和手伸出窗外的守則。
一會她好奇的問我:“古道,那個小孩手里粉粉的像云一樣的東西是什么?。俊?p> 她明明比人家還小,卻叫人家小孩,我搖頭失笑,告訴她那個叫棉花糖。
很快,她又生氣的指著前面路邊的人說,有人偷車。我給她說,那是共享電動車,不用鑰匙,只要手機掃碼付款,誰都能用。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其實也有很多東西不明白,畢竟出國四年了,還有三年都是在監(jiān)獄中度過,如今我們國家發(fā)展迅速,我也有點脫軌。
但不是太嚴重,提前學習一下還是能保證自己不出丑的。
很快,20分鐘過去,我們到了目的地,再付了50塊的車費后,我就帶著曾安羽下車。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12點30,人家公司應(yīng)該是午休時間,于是我?guī)е灿鹪诟浇男〕詳傠S便點了一點東西就慢慢等待。
無聊中,我就算了我現(xiàn)在的錢和債務(wù)情況。
我轉(zhuǎn)給范楚楚的5000她沒有收,又退了回來。
然后出院的時候也退了4000多一點,加上我原本預留的5000塊,我現(xiàn)在總共有一萬4千6百塊,足夠再堅持一個多月了。
而欠范楚楚的錢,從剩余的5000,加上贖回鋼筆的一萬,再加上醫(yī)院的三萬,總共是四萬五。
我一個月不可能掙四萬五,至少要半年以上。
所以在酒店呆著也不是辦法,需要早做打算租個房子,再送小丫頭去上學,這樣我也能騰出時間工作,還能節(jié)省一切錢。
以前我是不會主動去算這些的,走一步看一步,沒錢再想辦法。
但自從見到范楚楚都去找有錢男人后,我就開始有所轉(zhuǎn)變,我可以不為現(xiàn)實考慮,但有了曾安羽在,我漸漸的有了壓力,開始學會責任擔當。
關(guān)于尋找莊小意的事,我還是沒有頭緒,或者我其實有點不想送曾安羽回去吧,也不知道她回去后過得好不好,有個后爹會不會被欺負等等。
想著小丫頭回去后,她老媽給他找了后爹,然后每天苛責她,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拳頭也捏的緊緊的。
很快,就到了一點,我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們開始上班了嗎。
“喂,趙主管是吧,我是約好來應(yīng)聘的古道,你們現(xiàn)在上班了沒有,我在你們公司樓下?!?p> “嗯,你上來吧!”
地美集團是一個專注于游戲、動漫領(lǐng)域的大公司,他們也不像“東東動漫基地”,一個人負責漫畫的所有創(chuàng)作,而是分工明確。
有畫手,負責人物線條,工資在5K--7K。
有統(tǒng)籌師,負責規(guī)劃每一個章節(jié)甚至每一卷的起承轉(zhuǎn)合,工資非常高,在20K--40K之間,如果我懂這個的話,我的稿件也不會被“東東漫畫基地”拒稿了。
我無法在動筆了,于是只能做上色師,工作和畫手一樣,辛苦一點就能拿到最高的7K。
還有其他很多職業(yè),但只有這一個適合我,其他的都需要用心動筆。
“走,丫頭?!?p> 在電話里我說過,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要帶著丫頭上班,他們也同意,看來確實是缺人了。
根據(jù)趙主管的指引,我進入地美集團的繁華大樓,然后自己來到三樓動漫區(qū),找到主管辦公室,禮貌的敲了三下門。
“請進!”
門內(nèi)有道沙啞的聲音傳出,我就再次努力讓自己淡定,于是就帶著好奇的曾安羽開門進去。
辦公室內(nèi),只有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人,他見到我點了點頭,指著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道:“你是我們剛剛通過話的古道是吧?你先請坐,我發(fā)個郵件就來。”
很快這位趙主管就過來了,他手里拿著一根彩虹棒棒糖,笑呵呵的遞給曾安羽后,讓曾安羽去好好坐著。
然后招呼我:“別客氣,請坐?!?p> 我有些拘束,但對這個好說話的主管頗有好感,我解開西服最下面的扣子,就坐下自信的主動介紹:“你好趙主管,我叫古道,今年26歲,在繪畫一道頗為精通,我?guī)煆臏?馬爾伯,我相信我應(yīng)該能勝任上色師這份工作?!?p> 自信是他們大公司選人的前提,我在網(wǎng)上查過,所以準備還是很充分的,而且我也相信他們這類大公司的人物是知道湯姆的。
不過這位趙主管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平板,就當著我的面查了起來。
不久,他就將平板遞在我面前,呵呵笑道:“他確實M國非著名畫家,雖然不出名,但是他的畫作拍賣價最低的一幅足足40萬刀,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但是他入獄十二年了,您自己都說您26歲,難道您是從小就跟隨這位大師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