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雄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充當(dāng)了我的老師,心理醫(yī)生,感情分析師。
一人身兼數(shù)職,如今也是一樣。
我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頭,用他毫不客氣的語氣寬慰我,化解我對張心老姐那句話的誤解。
他說,如果我和海妍真的回不去,那么張心早就勸我放棄,不會再插手,畢竟張心對這件事不是以朋友的身份看問題,她是站在家長的角度為我爭取。
在曾雄的勸慰中,我徹底放心,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依然是雷打不動的訓(xùn)練曾安羽,午飯過后,我就把她帶去張心的餐廳,有時候白雪還會過來接她去玩,她和白雪的表面關(guān)系甚至比我還要好。
至少她對白雪禮貌,對我直呼其名,有時候還會稱呼王八蛋。
我認(rèn)為這是我和曾安羽之間的昵稱,也沒去糾正,她哪天真的叫我一聲“叔叔”,我可能會不自在,甚至傷心吧。
“有個煞筆來電話了。”
“有個煞筆來電話了?!?p> 我的手機鈴聲依然魔性,剛回國的時候基本都是李華聯(lián)系我,于是我就這么設(shè)置。
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張梅的電話,我心中立刻忐忑起來。
“喂,美女領(lǐng)導(dǎo),結(jié)果出來了嗎?”我以玩笑的的口吻掩飾我的不安。
張梅沉默了片刻,霎時間,我就感覺可能不太順利,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顫,手機也好似要被我捏碎似的。
“你......現(xiàn)在來公司吧?!睆埫氛Z氣恢復(fù)了平時的正經(jīng),仿佛我就與其他老師一樣。
“好,我馬上過來?!?p> 掛斷電話,我囑咐好曾安羽和張心,別讓小丫頭在多吃零食,于是我就急匆匆的趕往“天之嬌”。
來到公司,招待人員笑呵呵的和我打招呼,我只是點點頭,不像往日,還有心情和他們打趣。
徑直走向教務(wù)處辦公室,張梅正坐在她的位置,一手捂著額頭閉目沉思,她的面前放著一摞紅燦燦的現(xiàn)金。
聽見聲響后,她抬起頭,看著我露出一抹歉意:“你...你來了!”
“沒來,你看到的我只是因為你思念產(chǎn)生的假象!”我這個看不慣廢話的毛病真要改了,聽見這種話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而張梅見我好似輕松的樣子,她也露出了笑臉,坐正身子她說道:“好了,別貧,我和你說說正事。”
我沒有坐下,也沒有心思坐下,就這么站著等她的結(jié)果。
“嗯,你的事我和幾位合伙人商量了,培訓(xùn)老師你無法再繼續(xù)擔(dān)任,但是你可以在后勤部門任選一個崗位任職,開始的月薪只有3900,不過你放心,隨著你的能力展現(xiàn),我可以給你升職,雖然月薪依然差培訓(xùn)老師很多,但你也不在乎工資,不是嗎?”
張梅此話一出,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誰說我不在乎工資,我以前只是裝裝逼而已,我現(xiàn)在就只缺錢。
3900別說還債了,就是我和曾安羽的開銷都不夠。
管理崗位我也了解過,工資也不高,最高的運營主管才8000多,我要做到運營主管,即使有張梅抬舉,至少也要半年以上。
不行,這個時間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的心理預(yù)期。
我張嘴想要拒絕,但見張梅眼角隱隱有些淚痕,我怔了怔,不禁猜想她是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哭。
想是無用的,我決定暫時放下工作的事情,直接詢問:“你怎么了?有人欺負(fù)你?”
張梅聽后,神色閃躲,不回答我這茬,她催促著我做決定:“你考慮一下,你認(rèn)為合適我就給你辦理轉(zhuǎn)崗手續(xù)?!?p> 而這時,張梅的手機有信息提示,她拿起來查看,我則注意到了她皺著眉頭,露出了不忿與委屈,我猜測或許就是這條短信讓她落淚。
本來我是不想理會她的私事的,不過因為我是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經(jīng)意間就看到了“股東群”與“不誠信”的字樣,我猜測可能是因為我的事。
于是,我趁她不注意,一把奪過的她的手機。
“古道,你干什么?這是我的私人信息。”張梅手機被奪,驚慌之下迅速起身離開自己的辦公位,想要從我的手里奪回收回。
不過我本來就是無賴,才不管你是不是私人信息,我看就看了,你能怎樣。
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見到張梅與其中一位合伙人在硬剛。
錢姓合伙人發(fā)消息道:我們公司不要不誠信的員工,麻煩張總立刻辭退該人。
張梅:錢總,我是執(zhí)行總監(jiān),公司由我來管理,您還是別插手為好。
錢姓合伙人道:張梅,你記得你沒有出錢,你和我雇傭的員工一樣,只不過我們給你股份作為薪資而已。
張梅:股份合同有的名字,我也是股東之一,可不是您雇的員工,而且如果錢總不滿意我管理,可以召開股東大會撤掉我的職位,您自己親自管理。
其他合伙人:“錢總,張總都淡定,屁大個事吵什么,不過這人的確不能再擔(dān)任培訓(xùn)老師了,他證明不了自己的資質(zhì),但是可以隨便找個后勤部門安排一下?!?p> 他們聊到這里,就暫時結(jié)束聊天,結(jié)束的時間剛好是張梅打電話給我的時候。
不過就在剛剛,姓錢的又說了:這不是一個員工的問題,而是張梅對我的不尊重,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培訓(xùn)老師和我上綱上線,她是忘了是誰給她這個機會?
我翻看著沒有說話,而張梅依然在搶奪手機,她的指甲抓在我的手背上,讓我心疼肉又疼。
我把手機還給她,帶著濃濃的歉意:“張梅,不用為我爭取了,老子不干了,姓錢的這煞筆來公司的時候你給我說一聲就行?!?p> 此刻,我真正把張梅當(dāng)成了朋友,為了朋友,我可以兩肋插刀,無條件的幫助他們。
張梅拿過手機后,死死盯著我,對我看她的信息非常憤怒,但是她沒有對我說重話,而是解釋道:“現(xiàn)在不是你的事,而是我和合伙人的問題,除了我還有七個合伙人,我就這么屈服的話以后誰都可以來插一手,我怎么管理?”
說完,張梅回到辦公位,把桌子上的錢丟給我,淡淡道:“這是你的工資,總共一萬五,你數(shù)一下,你今天的課程我已經(jīng)安排人先頂替了,你可以和學(xué)生們道個別?!?p> “嗯...道別完你先別走,等我一下!”
張梅說得也沒錯,現(xiàn)在不僅僅是我的問題了,而是她要維護她自己的權(quán)利,即使沒有我,這個問題早晚要爆發(fā)。
道別就沒必要了,我不喜歡離別的傷感,收好錢我就坐著沙發(fā)上,一會兒請張梅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