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相信與否,我該說的都說了,硬要自尋煩惱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小妞,我現(xiàn)在要去見客戶,你幫我照顧曾安羽,我很快就回來!”從范楚楚手腕上的手表處,我看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點半了,張心在陪海妍逛街,沒有時間照看小丫頭,正好讓范楚楚幫忙照看一會。
范楚楚歪著頭,做出好奇狀,對我說道:“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哎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這么美,小丫頭跟著你以后或許也能像你一樣。”我心里笑了笑,口中對范楚楚發(fā)出贊美之言。
而范楚楚聽后,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笑意,即使她極力掩飾,依然能看得清晰。
“嗯......我考慮一下!”范楚楚故作沉吟,我立刻加大贊美:“你人又善良,頭腦又聰明,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教一教丫頭,讓她學習一下你的優(yōu)良品德”
我見范楚楚眼睛都瞇了起來,纖細白嫰的嬌柔小手也情不自禁的摩挲著耳垂,俏臉也被我夸得泛起紅霞,我感覺到了她的嬌羞之意,這一次她直接點頭答應下來:“好吧,就一會啊,我和倪倪約好喝咖啡呢!”
“安啦,保證就一會!”雖然這一會可能是四五個小時,但我認為我的時間是被這小妞耽擱的,稍稍騙她一下不算過分吧,而且咖啡什么時候不能喝,偏要今天喝嗎?
大不了晚上我給她做點好吃的,也算補償了。
今天的工作,是為期十五天的長期任務(wù),主要是出租自己兼任出氣筒,每天的工作就是陪雇主逛街,想些辦法讓她開心,希望這個雇主是個好說話的人吧。
我們只是通過電話,她在電話中的情緒也不穩(wěn)定,不知道她會不會像個別顧客一樣的極端,極端者多是可憐之人,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上個月被辱罵,被潑水,這兩個客人都是思想進入誤區(qū),只想著發(fā)泄,不會在意我的感受。
多想無意,反正也只有最后半個月,堅持堅持也就過去了。
我沒有開車,下樓后在A8旁邊騎上已經(jīng)充滿電的電動車,戴好頭盔,就向著朝陽路騎去。
路上偏堵,但堵不了我這個小馬兒,半個小時后,我如約來到朝陽路的百達廣場。
女人遲到好像是天性,2點過后我等了一會兒。
終于,遠遠我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紅裝的女人從出租車上下來,因為我們通過電話,我知道她的穿著打扮,想來她應該就是我此次的雇主了。
她下車后,左顧右盼的,像是在尋找什么,不到一分鐘,她從包里取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而此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沒錯了,就是她。
我接聽電話,客氣的說道:“你好,陳女士!”
“你還沒來嗎?”電話里,陳女士的語氣略微不滿,我笑了笑道:“我在您左邊的人行道上,穿著藍色牛仔衣卡其色休閑褲,騎著電動自行車的那個帥哥就是我了!”
陳女士向我這邊望來,我也停好車,將頭盔掛在龍頭手把上。
我想是因為我沒有掛廣告牌,所以陳女士才沒認出我吧,不過我這么帥,她應該能發(fā)現(xiàn)才是,我自戀的想著,腳下卻是不停,朝著她快步走去。
“陳女士,你好!”走到她的跟前,我伸出手和她握手,同時觀察著她。
陳女士叫做陳菲兒,在我臨近時她才摘下口罩,我發(fā)現(xiàn)她容貌姿色與白雪不相上下,整個人的氣質(zhì)是偏向高貴成熟,紅色的輕紗長裙顯出她的大方與積極向上的性格。
“哈嘍!”她的手掌和我輕輕觸碰,隨即立刻收回。
我一瞬間大致判斷出她現(xiàn)狀的狀態(tài),“哈嘍”這句單詞一般只用在打電話或者正式場合,而且國內(nèi)的人誰會打招呼說哈嘍?
想來這陳菲兒,應該是剛從國外回來,而且在國外經(jīng)常出入正式場合,或者經(jīng)常與不熟的人通電話。
而她年齡也不大,大約二十四五歲左右,這么一來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這是一位在國外留學歸來的富家千金,本身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國外經(jīng)常跟隨長輩出入各種聚會。
其他的我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知道她教育好,我不會被看不起,甚至被侮辱就行。
“陳女士,包可以給我,我?guī)湍闾?!”陪女士逛街,自然要有陪人狀態(tài),而且我不主動難道要顧客主動嗎?那不是閑著找罵。
“OK!”陳菲兒點點頭,毫不擔心的把包遞給我,臉上的冷冰冰的,我能看出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是三天前預定我的,當時她說話的狀態(tài)就有點不太對,沒想到現(xiàn)在還沒好。
也是,要是想通了,怎么還需要人陪呢?
我猜的沒錯,陳菲兒果然是剛從國外回來,一路上我給她介紹著百達廣場以及我們G市現(xiàn)在的發(fā)展情況,當知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全民數(shù)據(jù)化時代,出門也從不帶現(xiàn)金時,她略顯震驚。
但隨后她又恢復冷冷的樣子,我心里疑惑她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不然紅色一般也代表樂觀,她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樂觀嗎?
我們走進購物中心大門,我細心的為她開門,并讓她先進,她很自然的就接受了我的服務(wù),沒有“謝謝”一說,或許是在國外已經(jīng)習慣被別人服務(wù)了吧。
剛進大門,一樓大廳中央的原本是一塊廣闊的空地,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圍得水泄不通,而且隱隱還有嗩吶聲傳來。
陳菲兒被吸引住了目光,神色也變得更為傷感,她朝著人群走去,我趕緊走到她面前像是保鏢似的為她開路。
“麻煩讓讓!”
“別擠,別擠!”
“誰tm在擠我,我要打人了!”
我一邊擠開擋在我前面的人,一邊裝作受害者的模樣,終于讓陳菲兒像散步似的走進了內(nèi)圈,她站在后面,為了不遮掩她的視線,我蹲下身子,讓出屬于她的視野通道。
人群圍住的是一群玩音樂的年輕人,場地上擺放著架子鼓,吉他,電子琴等等樂器,還有人懷里抱著二胡,手風琴,口琴之類的偏門樂器。
而此時,他們站在一邊,欣賞著最中央的吹著嗩吶的年輕人,我不懂音樂,而陳菲兒卻聽得入神,她口中呢喃道:“你喜歡的嗩吶似乎比我喜歡的鋼琴更通俗?!?p> 我以為她在和我說話,于是我點頭道:“確實,肖邦彈了一夜我都沒懂什么意思,但嗩吶一響,我就知道......該隨禮了?!?p> 此話一出,我身旁的幾人,頓時楞了楞,然后都笑出了豬叫,大呼“兄弟,你真有才!”
忽然,我感覺腰上一疼,狗吃屎一般的摔進了演奏圈內(nèi)。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我怒氣沖沖的回頭看去,想要找出搞我的家伙,只見陳菲兒冷冷的注視著我,開口就是一句英文:“Shut up, you're not qualified to judge?!?p> “閉嘴,你沒資格評判?!?p> 我聽懂了,那么剛才的這一腳也是她踢的咯?我心里很是憤怒,女人都是這般喜怒無常的嗎?
正準備起身和陳菲兒好好講講道理,我就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有幾道熟悉的身影,那好像是張心和海妍,還有以前的一些同學。
此時,我想起她們也在逛街,怎么這么巧,剛好她們就在百達廣場?
我心里慌亂不已,連忙用牛仔衣遮住臉,忍著腰痛,以手撐地,迅速起身,然后強力的拉著陳菲兒走出人群。
此時,我只能希望他們沒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