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莊小意關(guān)門的瞬間,我就大概知道了她的態(tài)度,她能接受曾安羽的機會很低,至于原因還需要具體了解,然后才能進行說服,實在不行只能走法律途徑。
我抬手,懷著一絲不滿繼續(xù)敲門。
但是莊小意卻裝作為聽見似的,不應(yīng)也不答。
不過我這個人耐心還是很強的,于是我繼續(xù)拍打房門,口中喊道:“莊小意,你可以躲,但是你tm能躲多久呢,我就在門口守著,我不信你不出門,如果你老公回來,我就將事情如實告訴他,我要看看他知道事情以后會怎樣?!?p> 我一邊拍門一邊惡狠狠的威脅著。
莊小意如果繼續(xù)不負責任,連聽都不聽,那我的威脅將會成真。
她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隨著房門的打開,我見她淚痕滿面,與曾安羽相似,都是水做成的,動不動就流淚。
“古......道是吧,你......你先進來!”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鞋也沒換,不客氣的走進房子,繞過玄關(guān)來到客廳,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并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香蕉就扒皮開吃。
莊小意謹慎的觀望了一下門外是否還有別人,之后她才關(guān)上門。
依然她急匆匆的走到我跟前。
忽然,在我面前“地咚”一下跪下,然后哭泣央求道:“古...古道,我實在負擔不起曾安羽的撫養(yǎng)費,你告訴曾雄,讓他理解理解可以嗎?我堅持生下曾安羽當時也是為了挽留他,不讓他出國,你能請他看在當時我們那種感情的份上放過我行嗎?”
莊小意此話讓我突然一愣,原來她剛才關(guān)門是這么個意思。
不過曾雄給她要撫養(yǎng)費是為什么呢?據(jù)我所知,曾雄和我一樣,以前都不會太在意錢,就算養(yǎng)不起曾安羽,我相信那只是曾雄一心撲在夢想上,忘卻了而已。
一般他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自然會自己解決的。
那個她逼莊小意給撫養(yǎng)費就一個目的了,或許是想要挽回莊小意,但是莊小意已經(jīng)移情別戀,死活不同意。
曾雄作為我的兄弟,我把他放在了正義的一方來猜測。
但這和我今天的主題無關(guān),沒有多想,我放下香蕉,扶起對莊小意說道:“你別擔心,我不是和你說撫養(yǎng)費的問題。”
莊小意剛剛起身,我就接著道:“其實是這樣的,曾雄讓我把曾安羽送回來給你,小丫頭現(xiàn)在就在附近西河廣場?!?p> “咚!”
莊小意還沒有站直,現(xiàn)在又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目中的淚水又源源不斷似的往外流,地板頃刻間就被沾染上一次水漬,并倒映出我疑惑的神色,以及莊小意央求的目光。
“古道,我...我求你了,你和曾雄放過我可以嗎,別打擾我的家庭,我好不容易在G市穩(wěn)定下來,我現(xiàn)在有老公,還有一個孩子,如果安羽再出現(xiàn),我該怎么辦?我要放棄現(xiàn)在的家庭接納安羽嗎?”
“不瞞你說,當時我把安羽送去M國,就是我老公要求的。我等不了曾雄了,他一心都在繪畫上,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會接受現(xiàn)實生活?!?p> “在我傷心的夜晚,我和我老公相遇,我們有了感情,我老公知道了我的事情,要求把安羽送走,才和我結(jié)婚,不然我怎么可能放棄我的血肉?”
“不過現(xiàn)在,我老公肯定不能接納安羽,甚至知道我和你接觸,他都要生氣?!?p> “所以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可以嗎?”
莊小意一手緊緊抓住我的膝蓋,鼻涕流進嘴角也不自知,她此刻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憐。
我忽然有些沉默了,是啊,她現(xiàn)在有了新的家庭,曾安羽的出現(xiàn)對她可以肯定不是一件好事,那對小丫頭呢?或許不一定會好吧。
只有莊小意主動接受,才能保證丫頭以后過得好。
于是我拿回茶幾上沒有吃完的香蕉,也不管莊小意跪不跪,就這樣邊吃著香蕉,邊思考。
再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我決定將曾雄的事情告知莊小意,畢竟他們以前是戀人,她有資格知道,同時也讓她清楚小丫頭現(xiàn)在的處境。
“曾雄......他......他死了!”我把剩下的香蕉皮放在茶幾上,深吸一口氣,吐出了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的事。
說完,我就觀察著莊小意的表情。
莊小意開始是茫然的,然后突然意思到了曾雄死了,上天堂那種死亡,她的表情一瞬間崩潰,大哭出聲,她掉落的眼淚是悲傷的,也意味著她其實對曾雄依然還有愛情。
我沒有多嘴,先任由她傷心一會兒,之后莊小意才逐漸恢復(fù),不過她還是有些哀色,她站起身來,木然的看著我問道:“他......怎么死的!”
“落水!”
“落水?”莊小意喃喃自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猜,她或許想起了和曾雄在一起的時光。
許久之后,她自己才從傷心中走了出來,她從茶幾上的抽紙中抽出一張紙巾,擤了一下鼻涕,然后搽干凈眼淚,她思考一陣后對我輕聲說道:“你這邊能不能先幫暫時我照顧一下安羽,我需要想一想?!?p> 如今,也只有等她自己想一想了,想通也就算成功了三分之一。
還有三分二,一是在莊小意老公那里,另外三分之一則在曾安羽自己身上。
“留一個電話號碼吧,你想通了聯(lián)系我?!蔽业哪康倪_成了一點點,也算初步完成任務(wù),于是我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莊小意點頭應(yīng)“好”,我也將就她的手機撥打我的電話。
在電話接聽的時候我立刻開啟免提,我也想讓莊小意聽一聽曾安羽的聲音。
“喂,丫頭,你和你范楚楚阿姨跑到哪里去了,老子找了你們幾個小時都沒找到?!蔽医悠痣娫挘紫染桶沿熑瓮平o她們,免得小丫頭亂想。
果然,曾安羽聽見我的聲音立刻就哭了起來:“嗚嗚,古道,我還以為你又跑了呢,范楚楚阿姨已經(jīng)帶我回家了,你快點回來,安羽想你了!”
“嗚嗚??!”
聽見曾安羽的聲音,莊小意也情不自禁的再次抽泣,我不禁發(fā)自內(nèi)心的嘆息:“真不愧是兩母女的,在感性這一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p> “好,我馬上回來,真是的,你們下次一定要等我啊,不然我也沒手機,找不到你們,還是路邊的好心人借我手機我才能聯(lián)系上你!”
我說著破綻百出的假話哄著小丫頭,在小丫頭嗚咽的道歉聲中,我結(jié)束了通話。
告別莊小意后,我就往家趕,現(xiàn)在第一就是等莊小意的消息,第二就是如何讓丫頭同意,或許安排她們娘倆見一面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