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楚楚猶豫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了聆聽的準備,但她遲遲不發(fā)聲,我就有些不爽了,吞吞吐吐什么的最讓人難受了。
“小妞,你到底要說什么,趕快!”
“老子大腿根黏糊糊的,要趕緊回家洗澡呢?”
范楚楚聽見我這話,不由得氣惱的瞪了我一眼,白雪在聽見我對范楚楚和對她是一樣的態(tài)度后,頓時更加開心。我想,她是見到范楚楚應(yīng)該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而開懷吧。
而曾安羽聽見回家二字,也是眼里突然放光,小手伸進被子,尋找我的手掌,然后死死握住,不敢松懈。
隨著張心開燈,病房的里明亮起來,柔和燈光照耀在我們幾人的臉上,讓我也有了好似身處暖陽下的感覺。
范楚楚站在床尾,穿著一身白色衣衫,小小的淡藍色挎包就像一只小精靈似的掛在腰間,可愛中又顯得有幾分端莊得體,她皺眉沉吟一陣后,掰著手指說道:“我今天給你算一筆賬,這是你欠我的,必須還?!?p> “哦?老子除了欠你5萬塊,還欠你什么,你說說看?”我有些好奇,也想看看她說的究竟是什么。
范楚楚先伸出小拇指,淡淡道:“第一,我要和你算算我那輛A8的租金?!?p> “市場價一天是1500,我剛剛在手機上查過了?!?p> “不過,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給你減兩百,也就是一千三?!?p> “你總共用了三個月,也就是九十天,那么租金一共是十一萬七千塊?!?p> 范楚楚說著,耳根微微發(fā)紅,似乎也被自己這筆賬弄得不好意思。
我聽完先是詫異,反應(yīng)過來后就指著她道:“你這個奸商,你tm什么時候說過車子是租給我的,你要早說你就是求老子開老子都不開!”
“哼,是你自己偷偷在我家樓下的停車場開走的,我手機里還有你還車的信息!”范楚楚有理有據(jù),說完后好整以暇的望著我。
我也冷哼一聲,無賴道:“不管,我不認!”
“無賴!”范楚楚沒有憤怒,也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是輕飄飄的說了這句話,之后她又掏出手機,在手機上按動著。
“喏,你自己看,這是你毆打姓唐的賠款記錄!”
范楚楚將手機屏幕對準我,我先是看了一眼日期,就在七月初,也正好是我打姓唐的第二天,范楚楚轉(zhuǎn)了30W給姓唐的,轉(zhuǎn)賬留言是“道歉賠款”。
看來,那天她確實是說服了范成,但姓唐的卻是實打?qū)嵉馁r錢了。
這一點,我無法否認,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動的手,但也是為了幫助范楚楚啊,我有些忿忿不平,但卻不敢不認這筆賬,因為動手畢竟不是解決問題的優(yōu)選方案。
我不說話,代表著默認了。
接著,范楚楚又說,我打了范成,隨便賠個50萬就算了。
還有砸范成家的東西,也算上了我一筆賬,古董價值800萬,我承擔(dān)小頭,勉強算做100萬。
紅酒,家具等物品,折價下來也是100萬。
我請她范楚楚幫的忙,居然也算成了金錢,作價10萬。
區(qū)區(qū)10萬塊而已,毛毛雨而。
話說,誰給我的勇氣,10萬也敢想成毛毛雨?
或許是因為,我被范楚楚的天價賬單給搞麻木了吧,反正我總共欠賬三百零一萬七千塊。
“小妞,你這是敲詐你知道嗎?”我雖然很想起身和范楚楚理論,但因為沒穿衣服,于是只能把枕頭墊高一點,就這么和她對視。
范楚楚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羞,她低下頭,也不看我,就隨意回答道:“你如果想要賴賬,我也沒辦法!”
“你的意義何在?”
我忽然靈機一動,這小妞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些吧,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目標。
而張心也被這筆賬單嚇住了,她怔怔的望著范楚楚,小心翼翼道:“范美女,古道這段時間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嗎?”
窗外的紅色霓虹從窗戶透進來,照在我的臉上,我從窗戶玻璃發(fā)現(xiàn),我的臉也被印得發(fā)紅。
我也沒發(fā)現(xiàn),其實我自認為做得對的事,其實都是范楚楚給我擦了屁股。
而我和她似乎也達成了一種默契,我負責(zé)不顧一切的幫她,而她負責(zé)處理后續(xù)事宜,弄得就像我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自以為是,出了問題讓大人背鍋。
“張心姐,這你就要問這混蛋了!”范楚楚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這一次輪到我不敢抬頭了。
曾安羽不懂300萬的意義,也聽不明白我們說的話,只是茫然的在我和范楚楚之間掃視。
“范楚楚,你打個三折,我?guī)凸诺肋€了!”
這是白雪突然插嘴,范楚楚點頭道:“好,看在你被這混蛋欺負過,還這么有情有義的份上,我給你打個三折,你就還90萬就行?!?p> 這三折只是對于白雪而言,對我還是同樣的301萬。
不過范楚楚說完后,又“呵”了一聲道:“自己闖的禍,總是要女人善后,你真是個混蛋啊!”
聞言,我搖頭道:“白雪,不關(guān)你的事,這小妞今天就是找茬,你幫我問問她到底要怎么樣才算完!”
范楚楚就在我對面,我們身處一件病房,但是我賭氣的不和她說話,于是就讓白雪做這個中間人。
“哎,你生氣了?我也不要你怎么樣,你幫我做事,我也給你一份基本工資,直到我認為差不多能夠還清的時候才算完,到時候你要死要活都不關(guān)我的事!”范楚楚說完,見我還是氣沖沖的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什么事?”
“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p> “好,你讓我考慮考慮!”
我沒好氣的回道,其實心里也是熱熱的,范楚楚只是擔(dān)心我一個人又出現(xiàn)意外,于是就開口懟我,目的就是讓我留下來而已。
她與張心讓我不能送曾安羽走一樣,都是為我好。
而我,也在聽了丫頭已經(jīng)把我當成真正的爹后,原本的對她的不舍只有三分,現(xiàn)在則飆升到7分,如今范楚楚用自己的方法勸慰我,到是一個不錯的臺階,我也想借驢下坡,但我又真的想要走。
想了一會,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先緩一緩再說吧,如果不走,那就先幫幫范楚楚,正好她也能給我工資,我也就不愁生活的資源,也不用去找工作。
嗯,好想法。
其實白雪也能幫我,但是今晚白雪的內(nèi)心陳述,讓我更加不敢接近她了,不能再這些不清不楚的繼續(xù)下去。
而我和范楚楚,那是真正的朋友,我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