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楚楚默認般的語氣中,這個計劃就這么定了下來。
“我們什么時候去SH?”范楚楚收拾著桌上的私人物品,全都放回腰間的小包里后,又仔細的檢查并說道。
帶著不浪費的原則,我吃到感覺肚子快要被撐爆,之后就難以動彈的我斜靠在船艙壁上,目光柔和的望著吃飽喝足后正在拿范楚楚手機看動畫片的曾安羽。
聽見范楚楚詢問,我敲著桌子緩緩道:“越快越好,但是明天有稅務來畫廊例行檢查,后天是張大師現(xiàn)場指導的日子,都走不開,那就大后天吧?!?p> “我們盡量去早一點,解釋完后還能請你家里人吃一頓飯,不能過河就拆橋,還是要給他們一個好印象?!?p> 曾安羽見我敲桌子,連忙將手機還給范楚楚。
范楚楚接過手機,放在包里后,不屑道:“呵,你過河拆橋的事做得少了嗎?”
她意外的沒有懷疑我們此行到底會不會成功,或者她是不愿往失敗去想。
“孔乙己說過,生意人的是叫做過河拆橋嗎?那是各取所需!”人家孔乙己明明是說:書讀人竊書不算偷。
我這是偷換概念。
孔乙己的狡辯是自命清高,我則是不想被范楚楚在辯論上打敗。
敲定時間,我雖然還想再躺一會,但范楚楚卻報復性的讓曾安羽揪著我耳朵,拉著我走。
走路時,胃袋顛簸,我感覺肚子十分難受。
我越難受,范楚楚就越高興,她低躬身和曾安羽秘密商量后,甚至不顧地面的水漬,兩人就飛快的向停車處跑去,似乎想讓我也跟著跑似的。
幼稚!
我搖頭暗道,但面上卻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不好!
我猜錯了,只見范楚楚帶著曾安羽解開了A8的車門鎖,然后她迅速坐到駕駛室里,開車走了。
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路邊凌亂。
電線桿上的雨水低落在我的脖子上,又從脖子滑到背脊,我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更涼的還有我的心。
我忘記了,A8本就是范楚楚的,她也有車鑰匙啊。
操蛋!
寒風中,我在路邊等了很久,希望她良心發(fā)現(xiàn),希望曾安羽不忍心作弄我這個賴爹。但我失望了,半個小時后,范楚楚給我發(fā)了一個視頻,視頻中她已經(jīng)到我租住的公寓停車壩。
“你到哪里了?趕緊回來,我要回家休息!”范楚楚在視頻中笑得很歡。
“我在李華的酒吧!”
我咬牙切齒,差點把手機屏幕戳爛的發(fā)出這幾個字,希望她擔心我,又回頭去酒吧接我,我也能讓她白跑一趟,出出氣。
“哦,小安羽一個人上樓啦,你趕緊回來照顧她,我先走了!”
范楚楚這小妞完全拿捏住了我的要害,她不在意的模樣更是讓我惱怒不已。
我決定了,反正分紅的錢有一部分已經(jīng)打到了我的卡上,以后我不開她的車,自己花個一兩萬買個二手車代步。
雖然舍不得A8,但相比這種俯仰由人的感覺,還是自己能做主好一點。
我回到公寓后,范楚楚馬上就逃走,不管她,我直接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曾雄說要給我報仇,他已經(jīng)去你家了,我攔都攔不住。”
“死混蛋......”
范楚楚馬上就給我回了一條消息,然后又開車回來。
今天她說什么也不走了,就賴著曾安羽睡。
這無賴的風格比我還要夸張。
時光匆匆,接下來的兩天都不算太忙,就是張大師那里我應酬了一會,勉為其難的陪他小酌一杯。
范楚楚說,我定在7號走就是為了那一口酒,我也不反駁,的確有這意思在其中。
7號一早,我把曾安羽送去張心那里,她也想和我一起去玩,但我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心里沒底,也就不敢?guī)黄鹑ァ?p> 說起計劃時,我是侃侃而談,似乎胸有成竹。
但面臨出發(fā),我卻忐忑起來。
這一趟,能成功嗎?范父不相信,我又該如何?
一切都是未知,我也沒有諸葛亮那種運籌帷幄的才能,只能鼓起勇氣,坦然面對,順其自然。
A8停在張心家停車場,坐上范楚楚的大G,我們就向飛機場進發(fā)。
一路我們都沒有交流,或許范楚楚和我一樣倍感壓力吧。
來到飛機場,取了票,我們在頭等艙候機室等候,范楚楚坐立不安,眉頭緊皺,欲言又止。我也沒有開口詢問,她猜她應該和我一樣擔心失敗吧。
但我猜錯了,范楚楚猶豫了一陣后,拍了拍我的手臂,道:“混蛋,我......我們還是......還是不去了吧!”
“為什么?”我疑惑問道。
不管成功與否,總該試一試吧!
“我爸的脾氣不好,我怕他傷害你!”
“不用擔心,我脾氣也不好!而且一般三五個人,應該傷害不了我。”
范楚楚嘆了嘆氣,搖頭道:“我也怕你沉不住氣,激怒我爸!”
呵,其實范楚楚應該是擔心我的沖動吧,什么她爹脾氣不好都是借口,人家是上流人物,也不會像我這種痞子一樣,只有暴力這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于用其他手段對付我?
范楚楚不會攔著嗎?我想她唯一攔不住的就是我,所以才會想得太多。
“別擔心,這一趟主要是為了解放你,我就他吐口水在我臉上,我擦了就是!”
我無所謂的說著,心里也明白,這一趟肯定是不能發(fā)生矛盾的,不管該不該忍都要忍,不然事情辦不成,范楚楚也會被夾在中間難做。
“什么叫主要為了我?你還有其他事?”我保證過后,范楚楚確實放心了不少,也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不過我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注意到我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我沒有解釋,只是說道:“沒事!”
另一件事就是,我要證明坐過牢的不是壞人,我不給范楚楚說的原因就是不愿被她說教。
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特別是別人的看法,已經(jīng)影響到我之后。
“混蛋,還是暫時先不去,我們從長計議另做打算!”
突然,范楚楚起身堅定的望著我。
“你又怎么了?”我有些無奈。
范楚楚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我明白了,她還是不放心我,或者說在這一點上她不相信我。
此時,頭等艙候機廳的服務人員通知我們可以登機,于是我和范楚楚再三保證,無論遇到什么情況我都會克制住自己,她卻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
“你像頭牛一樣,你這脾氣是遺傳你爹的吧!”
見范楚楚堅持,我也失去了耐心,直接蹲下扛著她就上飛機。
她踢打、掙扎,但在我強有力的臂彎下,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