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的餐廳中,輕音樂入耳,人們都表現(xiàn)得很寧靜,各自小聲的細細聊天。
只有我們這一桌有些吵鬧。
劃拳聲,爭吵聲都是我們傳出來的。
我本就不是高雅的人,也融入不了休閑典雅的氛圍。
李華也是同樣,鬧一點比較自在。
“老姐,今天沒歌手嗎?”
我好奇的望著空無一人的舞臺,疑惑問道。
“這幾天應(yīng)該都沒有,他們?nèi)炕乩霞疫^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p> 張心還是重感情啊,如果換做其他餐廳,開工時間不到,那也就不用來了。
我說著,余光一直放在范楚楚身上,只見張軍為她整理著衣領(lǐng),然后湊在她耳邊談笑,她很溫柔點頭,然后也是趴在張軍耳邊說著什么,兩人的給我感覺,在此刻終于有情侶的樣子。
一改之前那般刻意。
我看著他們親近,心里不是滋味,并不是吃醋。
而是,我想起了我回國時,和海妍的第一次相聚。
那天,我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夏尚已經(jīng)到了,當(dāng)時夏尚正給海妍披上外衣,細心的為她整理衣領(lǐng),然后,兩人說著只屬于他們的悄悄話。
在他們談笑之中,我發(fā)現(xiàn)我就是一個外人。
我不知道海妍是因何發(fā)笑,也不知道她是為什么臉紅,不知道她當(dāng)著我的面秀恩愛時,是怎么想的。
我只能至身于外,呆呆的看著。
像個傻子一樣賠笑。
此刻,范楚楚和張軍在身影在我眼中,變成了海妍和夏尚。
我這個外人,從偷看變成了怔怔的望著。
范楚楚回頭我也沒有注意,就這么盯著他們。
“請你別看我!”范楚楚淡淡對我說道。
我仿佛沒有聽見般,沒有反應(yīng)。
張心也推了推我,問道:“古道,你怎么了?”
張心聯(lián)系推了兩次,我才有反應(yīng),我回過神后,把自己的失態(tài)怪罪在酒精上。
是的,就是因為酒精的麻醉,我才想起海妍。
“古道,我們倆喝吧!”白雪似乎看出了我情緒不振,于是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雙手捧起,就要敬我。
我搖頭擺手道:“你要開車,別喝了,一會我還要你送我和曾安羽回去!”
說到這里,我想起以前來這里吃飯,范楚楚都充當(dāng)了我司機的角色,我的眼神又情不自禁的飄向他們,見到他們仿佛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我忍不住譏諷道:“有些人,找個男朋友居然找個不三不四的人,真是煞筆。”
范楚楚聽見我的話語,也暗諷著:“有個無賴,總喜歡自以為是,還亂講別人,殊不知真正不三不四的人是他自己。”
“我真tm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狗,真是有趣。”
范楚楚寸步不讓,我真的不知道范楚楚為什么要這么搞我,明知道我關(guān)心她,還這樣刺激我,難道就真的只是淡淡想要向我證明,她并不愛我嗎?
還是故意氣我,可我自認沒有得罪她啊。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朝著范楚楚走去,白雪和張心見情況不對,連忙拉著我:“古道......你要干什么?”
我沒有回答他們,而是站在范楚楚身邊,質(zhì)問她:“范楚楚,你故意刺激我,是什么目的,你說,我給你服軟行不行?!?p> “我沒故意刺激你啊?”范楚楚也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回答。
現(xiàn)在還不說實話嗎?
看著兩人在桌子底下緊緊握著的手,我再次勸道:“范楚楚,我再說一邊,你如果要談戀愛,請換一個人可以嗎?”
“只要是好人我都無條件支持你!”
“但是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玩意,大男人擦脂抹粉,還噴香水,只要他在你身邊,眼睛就沒離開過你的臉,好人會這么做嗎?他已經(jīng)就差明著說想要睡你了,你別這么傻,以身犯險行不行?!?p> 我語重心長的勸慰,但范楚楚又莫名其妙的發(fā)怒,她鄭重的對我道:“我心甘情愿!”
“呵!”
我氣樂了,她怎么就這么冥頑不靈呢?
目光再次放在他們緊握的手上,一瞬間我想我明白了,是不是昨天的那一個小時里,她們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所以范楚楚知道是錯的,也只有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范楚楚,算我看錯你了,我真沒想到你這么隨便,我是該說你單純還是說你傻呢?”
“你說誰隨便?”
“老子說你,范楚楚,夠直接了吧!”
“你后悔我和成為朋友,我現(xiàn)在還tm比你還后悔,哪知道你原來是這么隨便的人,老子早就先把你上了?!?p> “哦不對,你這種人不干不凈,我也提不起興趣?!?p> 我的嘴像機關(guān)槍一樣的掃射,范楚楚聽見我罵她不干不凈,頓時臉色大變,她立刻抽回被張軍握著的手,怒視著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女人?”
“不是你在我心目中這樣,而是我看到的事實是這樣,以前我總覺得你像仙女一樣純潔無瑕,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我瞎了狗眼?!?p> “我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對,你直接給我說,我都可以改,但是你居然不自愛的糟蹋自己的身子,已達到氣我的目的,說實話,你tm真不配做我的朋友?!?p> 范楚楚沒有回答,只是眼淚汪汪死死盯著我。
我們這里的動靜引起了在場客人們的注意,張心連忙走上舞臺,安撫客人們。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搞得是我吃了你,不負責(zé)一樣?!蔽揖痈吲R下,冷聲厲喝。
范楚楚的眼淚,如豆子灑落一般唰唰掉落,我也感覺我的話有些重了,但說出去的話,好似潑出去的水,沒人收得回來。
“大哥,過了!”張軍見到這一幕,起身勸阻。
我一把推開他,指著他道:“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給老子閉嘴!”
“閉nm的嘴,我忍你很久了!”
張軍說著,作勢要打我,范楚楚也是清醒過來,連忙擋在我身前,指著張軍的鼻子道:“你給我滾!”
“楚楚......”
張軍還想說什么,只見李華一把抓著這小子梳得油光錚亮的頭發(fā),像拖一只小雞仔似的,拉著他往門外走:“我和你說點事!”
張心見狀,也趕緊跟了出去。
白雪和曾安羽兩人,一人一邊輕輕拉著我的衣角,讓我有話好好說。
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我怕李華吃虧,我冷冷的瞪了范楚楚一眼,一腳踢開椅子,讓白雪和曾安羽等我回來就朝門外走去。
我出門的時候,只見李華的外套丟在地上,張心趕緊撿起來,快步追李華。
她口中勸道:“李華,別打人?!?p> 可李華并沒有聽她的,這時他們已經(jīng)走進餐廳旁邊昏黃的小巷子,李華挽著襯衣的衣袖,露出雙臂上的紋身,大耳瓜子就朝張軍的臉上抽:“罵我兄弟是吧?”
“想動手是吧?”
“來,老子陪你玩!”
李華說一句,就打一次,張軍抬手抵擋后,一聲怒吼,握著拳頭也要還手,卻被李華一腳踢在下體,他頓時就捂著褲襠,蹲在地上。
“老子看你這樣子,應(yīng)該是搞健身的吧,你們打架應(yīng)該很厲害的啊,起來陪哥們練練手。”
開酒吧的有幾個不會打架,這種玩健身的就是力氣大一點,基本不敢下死手,但是李華就不同了,張軍不還手還好一點,要還手,他直接來狠的。
我見到李華沒吃虧,也就放心。
張心發(fā)現(xiàn)我也出來,然后囑咐我別動手,免得到時候兩個都進去。
“千萬別動手啊,你也是太沖動了,范美女的意思我也看出來了,我先去看看她,一會給你說!”
張心走進餐廳,我就去把李華拉開。
然后拿出手機對著張軍拍了一張照片,輕聲道:“不是我威脅你,你的照片我留下了,你要是報警,你會出什么問題,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著,我就讓他拿出手機,給他轉(zhuǎn)了五千塊的湯藥費,這事就算了啦。
我一直都是嚇唬他,盡量不動手,我要改掉這么以打人處理問題的習(xí)慣,但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硬剛。
這種人很理智,他和我對上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猜百分百是見到我和范楚楚關(guān)系破裂,他想趁虛而入,這種人該打。
其實在范楚楚擋在我身前,讓他滾蛋的時候,我就后悔自己言語過激。
范楚楚果然是做戲給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