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yīng)了范楚楚后,她一整天都顯得很開心。
下午,她和我一起去接曾安羽,同時我也幫忙把作畫需要的工具都給她運回她家。
范楚楚以前雖然學(xué)過幾個月,但基礎(chǔ)在我看來是在太差。
就連握筆姿勢都不對,我在教的過程中是在忍不住罵了她幾句,她反而還很開心,同時也寸步不讓的和我爭論。
“我以前的老師就是這么教的,你是我這樣不對那樣不對,我看你才是錯的?!?p> “我他媽是犯賤才答應(yīng)教你畫畫,草!”
“哎呀,某些人終于知道自己賤了,不容易哦!”
范楚楚家書房內(nèi),我坐在椅子上郁悶的抱著腦袋趴在書桌上,她則站在書房中央擺放的畫架前譏諷我,看見我吃癟,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也笑得瞇著。
“不教了,老子從來沒見過你這么蠢的學(xué)生?!?p> 我實在是被范楚楚氣到了,輔導(dǎo)曾安羽做作業(yè)都沒這么讓人惱火。
曾安羽是不懂,我就算再沒有耐心也得沉住性子,范楚楚則是有點故意刁難意思,讓我一個頭兩個大。
我負氣從椅子上起身,離開書房就帶著吃飽后攤在沙發(fā)看電視的曾安羽走了。
“混蛋,你答應(yīng)過教我的,麻煩你信守承諾,明天繼續(xù)!”范楚楚站在門外,忍著笑意淡淡囑咐道。
“不教,神仙都教不了你,我說的?!?p> 我丟出這一句話,我和曾安羽進入電梯。
“古道,你的臉好紅??!”
電梯內(nèi),曾安羽仰頭看著我,并伸手指了指我的臉頰。
我摸了一下,果然有些發(fā)燙,這是范小妞的杰作,臉都給我氣紅。
其實我也不清楚她是真的笨,還是故意作弄我,畢竟裝傻還要別人看不出來可是非常難的,而且她那種不協(xié)調(diào)的蠢在我看來自然得很。
我發(fā)誓,明天我一定不會再去教范楚楚了。
可是,14號下午,我故意不接她的電話,和曾安羽安安靜靜的帶著公寓出租屋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我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是她。
她今天換了一身紅綠相兼的碎花裙,整個人的氣質(zhì)一下子從高貴端莊的女神變成了鄰家小女孩,讓我心里頓時猛地一顫。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么穿搭,讓我一下子有一種想要呵護她的沖動。
我目光閃躲,連忙移開視線,不客氣的問道:“你怎么來了?我昨天可是說過不會再教你的。”
她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不管,你答應(yīng)我的就必須給我做到。”
“我不要求達到你們這種程度,只要能夠得上普通畫家的級別就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p> 不過分?
如果曾雄現(xiàn)在還活著,他也只是普通畫家而已,但是他在繪畫上沉浸了8年啊,范楚楚就算天分再高,至少也要五年吧,我他媽哪能陪她玩這么久?
于是,我義正言辭的拒絕:“范楚楚小姐,你的蠢讓我刮目相看,我沒把握教會你,你還是您請高明吧?!?p> “呸,你才蠢!”
范楚楚白了我一眼,然后看著豬肝色的防盜門說道:“在這里說話好嗎?”
“額......請進!”
雖然我不打算繼續(xù)教她,但是也不能不讓人家進門,于是我側(cè)過身子,待她進來后,我才關(guān)上大門。
“范楚楚,我真的教不了你,你別纏著我行不行,你要真想學(xué)的話,我給你介紹其他老師?”范楚楚在前面走著,我在后面跟著央求她放過我。
范楚楚把背著的小包取下放在茶幾上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先問道:“小安羽呢?”
“在房間做作業(yè)?!蔽抑噶酥冈灿鸬呐P室,然后繼續(xù)道:“你別扯開話題,趕緊回答我。”
范楚楚自顧自的坐在我的專屬位置,雙手抱在胸前平靜看向我:“誰纏著你了,你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就要做到?!?p> 我也是無語,真沒想到范楚楚在某些方面比白雪更勝一籌。
無奈,我只能用“表白”那件事情嚇唬她:“范小妞,老子給你表白的時候,你他媽反感得要死,現(xiàn)在老子決定不喜歡你了,你又趕著湊過來,你就說說吧,你什么意思?”
“我......”
范楚楚臉色微紅,我本以為她多少會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但沒想到,她只是短暫的猶豫片刻后,就鎮(zhèn)定回道:“你最近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作為朋友,還是因為的我,我不幫你恢復(fù)正常,我怎么過意的去?”
“再說,我只是讓你教我畫畫而已,有那么難嗎?”
范楚楚又把話題聊到畫畫上面,我卻沒有順著她的話聊,而是堅定我的作戰(zhàn)方針,假裝央求道:“范大小姐,范美女,你求你了,離我遠一點行嗎?我們在畫廊本來就天天見到了,現(xiàn)在晚上你還在我眼前轉(zhuǎn)悠,你讓我怎么能忘掉你?!?p> 我的表情中充斥這認真,范楚楚神色有些慌張,但卻掩飾的很好,她固執(zhí)道:“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不喜歡你,你愛單相思就單相思吧?!?p> 真的,范楚楚的段位似乎升了一級,讓我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于是我只能擺爛,我攤開手堅持道:“反正我教不了你,你要纏著我不放,我也沒辦法?!?p> 緊接著,我又和她吵了幾句,連曾安羽都受不了,從房間出來嘟囔道:“古道,你們小聲點行不行,我要做作業(yè)呢!”
我以此為借口,對范楚楚道:“你趕緊走吧,別吵到曾安羽寫作業(yè)。”
“你不教我我就不走?!狈冻F鹆藷o賴,我真想抱著她把她丟出去,但是我不敢動她啊。
“隨你!”
我也隨便了,反正我不和她說話就行。
吃飯的時候,我本想不給范楚楚碗筷,讓她知難而退,但我還是做不到,只是在她吃完飯后,我就催促她趕緊走人,她依然堅持,我不教她就不走。
最終,我妥協(xié)了,答應(yīng)明天開始,正式教她。
如此,她才作罷。
她離開后,我收拾了茶幾上的殘羹剩飯,然后在廚房洗碗時,我就想著現(xiàn)在的局面,如此下去肯定不行,但我又拗不過范楚楚,還是讓白雪出馬吧。
雖然這樣會讓白雪多一分希望,但白雪始終比范楚楚好處理一點。
洗好碗后,我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圍裙都沒解,就走向陽臺,同時撥通了白雪的電話。
“喂,親愛的,想我了嗎?”白雪那邊傳來洗衣機的滾動聲,她應(yīng)該在洗衣服吧。
我沒有閑聊,直接步入主題:“你還記得前天晚上我們在酒吧說的事嗎?”
“記得的,怎么了?你同意了?”
白雪很聰明,知道我主動聯(lián)系她,并且說起那晚,她就明白我一定是答應(yīng)了,所以她的聲音中還帶著興奮。
我懷疑,她是在想趁機弄假成真,再不濟也能排除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嗯,我想請你假裝一下我的新女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見面商量一下細節(jié)。”
“不用等到明天的,你現(xiàn)在就可以發(fā)個朋友圈,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之后你就需要時刻記住我們倆是情侶,接下里怎么讓范楚楚看不出我們是演戲,你就看我的吧?!?p> “行!”
我答應(yīng)后,只聽見白雪那邊傳來一聲喜悅的歡呼,我拿著電話呆呆的愣住了,白雪是不是忘記還沒有掛電話。
她那邊興奮的說了一個“耶”后,就是自言自語的時刻。
“努力終于有收獲,加油白雪?!?p> “大畫家啊大畫家,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看你如何逃出姑奶奶的魔爪,哼哼。”
隨后,白雪就哼著歌,聲音也漸漸模糊,應(yīng)該是去做其他事情了吧。
幾分鐘后,我依然沒有掛電話,忽然我聽見白雪詫異的說道:“我靠,沒掛嗎?”
“是的,我一直聽著呢!”我笑道。
此時,我又聽到“咚咚”的幾聲,電話中就中斷了,應(yīng)該是白雪以為我發(fā)現(xiàn)了她真實的一面,而她也覺得不好意思,手忙腳亂之下把手機弄摔到了地上。
哎,也不知道我這么做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