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我在酒店的床上看著星空,腦子里不斷有人影閃過,這些人影在我漸漸閉目后,一起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擾得夢里的我時而傷心哭泣,時而開心大笑。
第二天一早,我被樓下的一陣想響亮的口號吵醒。
我?guī)е豢煜崎_窗簾,打開被釘子卡住一半的窗戶,探出小半個腦袋想看看酒店的工作人員怎么搞得,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當(dāng)我看見是一群紅色工作服的保潔大媽各自拿著掃把,拖把在開早會時,我的不快瞬間消失不見,這些大媽可招惹不得,我要是吼上一句,就有可能招來被口水淹沒的風(fēng)險。
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打著呵欠走回床頭,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不早了,已經(jīng)十點多,也差不多是時候去曾雄的房子里,看看二老商量得怎么樣,順便吃上一頓zheng州本地風(fēng)味的午飯。
我來到衛(wèi)生間,洗漱趕緊,用手隨便拍掉短發(fā)上的水珠,對著鏡子看了一會,總覺得自己是那么的干凈,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帥氣逼人。
“真tm帥!”我無恥的贊美自己。
隨后就想起了昨晚和范楚楚說了那些話,身為男人的我竟然感覺到了絲絲羞恥。
以至于,我都不敢走出房門去敲范楚楚的門,我有些不好意思見到她。
或者說是怕見到她吧。
猶豫了十來分鐘,我輕聲嘆氣,暗道:“總是要見面的,躲著有個毛用!”
隨后,我就檢查好自己的隨身物品,鼓起勇氣打開房門。
“我草......”
忽的,我被門前的人影嚇了一大跳,范楚楚這小妞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的門前,一只手做著敲門狀,橢圓的藍(lán)色寶石耳釘旁呈現(xiàn)出通紅顏色。
我馬上就猜到,她估計已經(jīng)站了許久,但是和我一樣,想起了我昨晚那些話,擔(dān)心見面尷尬,于是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敲門,耳垂也在她的猶豫之下,被搓得快要滴血。
范楚楚也被我突然開門嚇到了,連忙后退一步,口中驚呼:“呀.....”
“范小妞,你tm大早上站在我門口搞毛?。俊蔽移锲獾恼f道,以此掩飾我的慌亂。
范楚楚今天我這話,神色有些不自然,隨后她狠狠的剮了我一眼,蹙眉道:“我想叫你起床吃東西都有錯了嗎?”
她一開口就把責(zé)任丟給我,我摸了摸鼻子沒去接茬,只是尷尬道:“額......你沒錯,是小的錯了,女神大人要不先抗一抗,我們?nèi)ソ釉灿鸷退隣敔斈棠蹋槺愠灾酗???p> “你決定。”
范楚楚酷酷的丟下一句,然后讓我檢查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帶好,再得到我肯定的答復(fù)后,她走在我前面,給我留下一道扎著高馬尾的靚麗背影。
看著范楚楚窈窕的身型,我有一種想要牽她的手,和她漫步在無人相視的城市里的沖動。
但是昨天她已經(jīng)拒絕了我,還給了我理由,我給暗示我不可能忘得掉海妍,如此我們只能是朋友,這種從沖動的想法注定只能存在于幻想當(dāng)中。
步行來到悅湖廣場,一路上我和范楚楚都在說畫廊的事情,不約而同的對昨晚的一切絕口不提。
按照昨晚的記憶,我們找到了曾安羽所在的單元樓,上樓后我們都不敢確定是不是這一家,只能打電話讓莊小意開門,當(dāng)莊小意開門后,我就問道:“曾安羽起了沒有?”
“起了,在看動畫片呢?!?p> 我和范楚楚走進客廳,就見到曾安羽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電視,我一下子起了玩心,決定逗一逗她,我對莊小意笑道:“丫頭不哭不鬧的,看來挺好,那我們就先走吧,留她一個人在這里。”
我剛說話,曾安羽一個彈射起步,從沙發(fā)上像一團肉球似的,連滾帶爬的跑到我跟前,緊緊抓住我大腿上的褲管,嘟囔道:“不行,你昨晚上答應(yīng)要帶我一起走的!”
“你嚇唬她干嘛?”范楚楚看都不看我,說完話后就去安慰曾安羽。
不一會,曾安羽似乎忘記了昨晚她說范楚楚是個壞女人的事情,兩人打鬧在一起,逗得曾安羽像老鼠似的“吱吱”發(fā)笑。
她奶奶聽見我的聲音,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和我微笑問候,隨后她爺爺從臥室出來,手里拎著一個紅藍(lán)各自的蛇皮口袋朝門邊走來,咬著煙露出發(fā)黃的牙齒笑道:“小古,要帶的東西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會還要麻煩你和我一起搬下去讓快遞送去你們那里,他奶和你們一起走,我還要回鄉(xiāng)下取點東西再來找你們。”
曾父一開口,我便知道了他的決定。
我也笑了,心底的壓力全無。
其他事情,我沒有再提,吃飯時,范楚楚一個勁的贊嘆曾母的手藝,我吃得也格外美味,不只是菜肴好吃,心情好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吃飯之前,我就已經(jīng)定好了機票,甚至連曾父后天的機票也一起定了。
飯后休息了一會,時間來到下午2點,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踏上歸途。
曾安羽很是興奮,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不停的大叫回去后要吃學(xué)校門口的洋芋粑,要去她張心阿姨那里玩一天,最好是和白雪一起。
去張心那里還要和白雪一起,估計是想念張心的零食,和白雪的綠豆糕,還有她灌輸?shù)哪切椤拔摇焙玫乃枷搿?p> 來到機場才用了半小時,我們一行人在候機廳等待著。
曾安羽好奇的到處跑,曾母在后面追,我沒去管曾安羽,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可以讓她的腦子充分的轉(zhuǎn)動起來,只要不做什么壞事,影響不大,我都會放任她去理解世上的萬事萬物。
范楚楚帶著蛤蟆鏡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雙大白腿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眼球,我心里不舒服,就讓莊小意從她的行李箱里拿了一件馬甲給范楚楚蓋上。
莊小意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倆,范楚楚則不滿把衣服拿走,準(zhǔn)備遞給莊小意,不悅道:“混蛋,你憑什么管我?”
“你不讓老子管,老子偏要管?!蔽覐乃掷飺屵^衣服,在給她蓋上,然后故作嚴(yán)厲的瞪著她。
范楚楚看著我的表情,不再拒絕,她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我從不銹鋼仿若鏡面的扶手上看見了她似乎在偷笑,嘴角揚起了一個比平時更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