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決定目前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范楚楚是第二個,我不想給別人說,不過這一次我要把錢還回去,也不知道范楚楚會是什么態(tài)度。
第二天,天空陰沉沉的,太陽躲在了陰云后面,G市的溫度平均處于23度左右,不算熱,也不算涼快,甚至還有些悶。
一大早,曾父吃完早餐后,就笑呵呵的說要去熟悉熟悉G市,曾母就留在家里照顧曾安羽。
曾安羽雖然要八月中旬才開學,但之前的二十來天,她的暑假作業(yè)是半點沒做,于是就告訴曾安羽,想要出去玩可以,但是語文作業(yè)必須先完成一半再說。
以至于,她吃完早餐后,立刻就會帶臥室,從書包里翻找出語文書和作業(yè)本。
最開始她上個學期學的東西都還給了老師,我又花了三個小時,大致給她復習了一遍,她才堪堪回憶起來,現(xiàn)在正在咬著筆桿思考某一句詩詞的空白處該填什么字。
“阿姨,麻煩你盯著小丫頭了,我出去一趟?!?p> “晚上要回來吃飯嗎?”曾母習慣性的問了一句,我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家的溫暖。
我笑了笑,回道:“要回來的,今天沒事,我就出去幾個小時而已,我回來的時候買點菜,晚上我下廚,我們吃頓好一點的?!?p> “吃好的?是什么啊,鱸魚?還是大蝦?有綠豆糕嗎?”一聽見吃,曾安羽本來焉巴的狀態(tài)立刻來了精神,抬起腦袋興奮問道,眼里全是光芒。
曾安羽還小,她認為的好東西就只是他目前吃過,還喜歡的。
“你如果今天能完成一半語文作業(yè),你喜歡都有!”我誘惑她道。
但是她并沒有上鉤,而是煩悶的翻著作業(yè)本,抱怨道:“這么多,今天怎么可能做完,哼,臭古道,你就是不想買給我吃!”
我又逗了她兩句,隨后就回到臥室找到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戴上后就下樓打車去“一艘帆船”開車,之后才去的銀行。
我刷了身份證取了號,然后坐在大廳乖乖的刷短視頻排隊等著,有幾個VIP客戶剛剛來,一會就能辦完離開,而我的銀行卡日均金融才一萬塊左右,就連普通的金卡客戶都達不到,只能正常排隊等待。
我今天的目的也不僅僅是轉賬,還要銷戶,讓范楚楚連把錢退給我的門都封死。
等了大約兩個多小時,還沒到我,我看著窗口內的工作人員一個指頭慢悠悠的敲擊鍵盤時,我搖了搖頭抱怨了一句:“什么鳥銀行,辦業(yè)務的速度慢的可以,員工也這么懶散。”
我坐在最邊上,那保安大叔正優(yōu)哉游哉的以為我在說他懶散,就回頭來不客氣的譏諷道:“懶散?你是怕被搶劫還是覺得服務不到位?是要進門的每一個人我都仔細檢查,還是給你們每一個人都泡一杯茶?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滾,要想安全服務又好,去里面!”
說著他指了指VIP接待室的防盜門。
我聽見他說話難聽心里極度不爽,但現(xiàn)在的我成熟了許多,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沒再說什么。
又過去一個小時,在我快要等不起的時候終于到我了。
我拿著排隊號,來到窗口前坐下,工作人員立刻開口問道:“先生,請問你是辦什么業(yè)務。”
“轉賬!”我淡淡道。
“好的,請稍等!”柜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雖然動作慢,但服務態(tài)度還不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還是不一樣的,怪不得人家坐里面。
我把這些當成無聊時的故事,帶著惡趣味壞壞的想著,也算是打發(fā)時間了。
“先生,您要轉多少?卡號您可以寫在紙上?!贝蠼憧戳艘谎塾囝~后,又多看了我兩眼,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然后從窗口遞給我一張A4紙。
將近兩百萬而已,不至于讓她們驚訝,只是看著我這么年輕,又沒有富二代的輕浮,所以才感覺有些意外。
我從相冊里找到卡號,把手機放進窗口中,本來想說留二十萬的,但想著剛才被罵的事情,心里一下來了主意,我假裝生氣道:“173萬全部轉走,剩下的給我開個戶存進去,然后這張卡給我銷戶吧?!?p> “本來我就只是給人開個戶而已,但是你們銀行的保安態(tài)度太差,竟然讓客戶等不了就滾,我以后都不用你們銀行了?!?p> 我咋呼道,并回頭看了一眼那保安,見他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我終于舒服了許多。
之后柜員大姐默認我是投訴,叫來了他們領導向我道歉,并委婉的表示讓我不要轉賬,我“很生氣”道:“不行,必須轉走,趕緊的,我還有事。”
銀行領導見勸不住我,或許也覺得我的金額也不是太大,就親自給我辦理了轉賬,并銷戶,把剩余的二十萬,存進新辦的卡。
我走的時候,保安大叔對我重重的冷哼一聲,但沒敢繼續(xù)罵人。
我還沒出門,就見到銀行的領導面色不悅的走到了大廳,對我微笑點頭后,馬上就把保安叫了出去,我本就無聊,就站著聽了一會,這保安被罰了四百塊前,瞬間就無精打采的,臉色像掛了霜的茄子似的難看至極。
我沒有半點同情,或許是我的心腸硬,但我自認為本來就不是好人,面對惡人,我自然要比他更惡才能保護自己。
我也并不是沒事找事和人家保安找麻煩,主要是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亂,需要其他事情才能平衡一下。
一下子不見了一百七十多萬,就算我不是特別愛財,也會感覺到心疼。
而且,一想到范楚楚因此要來找我麻煩,我就頭疼。
我猜測著范楚楚知道這筆錢是我打給畫廊的時候,她會怎么做?是滿足我的自尊心,不提不問,還是堅決不答應,找我吵鬧?
哎,心煩啊。
不管范楚楚會這么辦,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現(xiàn)在不欠范楚楚任何東西,而我和她也從此劃清了界限。
從銀行離開后,我開車去了公寓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曾安羽喜歡的菜,又按照zheng州口味準備一些食材,最后才是我最喜歡的辣子風味。
但看見辣椒時,我就想起范楚楚和海妍,兩女都喜歡吃辣,不過范楚楚只是單純的喜歡刺激感而已,她吃辣并不是很厲害。
哎......
買完菜后,我有些惆悵,以前失去了海妍,我還有范楚楚這個知心朋友能讓我心里舒服一些,但表白失敗,我和她現(xiàn)在做朋友都顯得是那么的別扭。
正準備回公寓出租屋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看,是范楚楚打過來的,不用想我就猜到,應該是財務發(fā)現(xiàn)了這筆轉賬,然后查到來源告訴了范楚楚。
我猶豫了一會,畫廊賬目上多了一筆錢總是要說清楚的,本想掛斷的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有事嗎?”
“是你給畫廊轉錢嗎?”范楚楚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我笑道:“是啊,怎么了?”
“為什么?我需要一個理由,別騙我,我其實比你聰明?!狈冻憩F(xiàn)的極為認真,特別是她說比我聰明的時候,我有些想笑,她的腦子時而靈光,時而笨拙,加起來看實在是談不上聰明。
除非,她犯傻的時候,是故意裝出來的。
但她的演技,應該不至于......吧?
我本來就沒有要瞞著她的意思,于是我就解釋道:“我相信我把錢還給畫廊的事情一定會傳出去的,這樣一來大家也就不會在說我吃軟飯,欺騙你了吧?”
“你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嗯!”我的回答簡潔有力。
范楚楚呵呵兩聲,明顯不信,然后道:“那我私人把你的錢還給你,這樣總行了吧?!?p> 我沉默了,名聲我雖然在意,但比起170多萬來說,還是錢更重要一點,因為范楚楚說的對,玩藝術很燒錢的,特別是我這種想要接觸更高的層次,而且身體上還有臨時缺陷的人。
不過,我的回答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想要和她弄清楚一點,互不相欠,然后讓她多年以后不至于懷疑我動了歪腦筋,利用了她。
“不用,我留了一些,暫時不缺錢。”
范楚楚冷笑兩聲,在電話里大吼道:“混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么你現(xiàn)在去我家門口等著,我來見你,要么我去你家找你。”
說完,我就聽見“咚”的一聲,然后手機屏幕就提示通話結束,似乎是范楚楚將手機砸了。
她真的知道我怎么想的嗎?
我不清楚。
再去往范楚楚家的路上,A8的車機隨機播放聯(lián)網歌曲,此時正好播放“醫(yī)生”的最佳損友,這首歌的主要講述曾今的一對朋友突然鬧掰,然后各自慢慢沒有了交集,所有有了一句:為何舊知己,在最后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有沒有,牽掛這舊友......這句歌詞不僅僅是作詞人想要給他的朋友說,我也仿佛去到了多年以后,很想問問身邊跟著兩個小朋友的范楚楚,有沒有想念我這舊友。
歌曲沒有結束,其中還有一句:嚴重似情侶,講分手。
我感覺這一句就是我和范楚楚現(xiàn)在的真實寫照,或者說是我一個人的心里想法,我真的感覺這一次我的做法,似乎就是在告訴范楚楚......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