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宮門前的廣場上,按照中庭的習俗,需要為國家及百姓禱告,在祈愿天地祥和、國家昌盛、百姓安居樂業(yè)以后,正式開始了頒獎受禮。
出席的位序很重要,既體現(xiàn)了東道主給予的禮遇和尊重,又能彰顯己方的地位和實力。更有甚者,還可以是東道主平衡各方利益關系所使用的手段。
首先出場的是楚國。
“有請尊貴的楚國七公子、兵部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大雪龍騎營統(tǒng)帥、五軍青院名譽校長楚暮雪和他的夫人趙國憐星公主趙子魚”司儀介紹道。
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介紹時少念了個“偏”,這引起相關人等的不適。
只見楚暮雪身穿嵌入金絲花邊的純白長袍,長袍上紋飾著密密麻麻的雪花暗紋,一看就知道制作極其講究,就連袖口處都鑲嵌著精致的金色花紋,他頭戴翠玉冠,腰間系著一塊雕花玉佩,細心看來,玉佩正面赫然是一個楚篆寫的“雪”字,背面則是雕刻著楚國王室的象征——蟠龍。不比往常,現(xiàn)在的他給人更多的是大氣磅礴和雍容華貴。
而趙子魚則是一襲尊貴、威嚴的華美明黃長袍,同樣是金線鑲邊,但是裙擺上卻繡飾著不同于雪花的星星和花朵,發(fā)髻上的碧綠玉簪也與楚暮雪的碧玉冠相得益彰,耳邊垂著長長的兩只銀白色星光耳環(huán),還披著有楚雪櫻和白雪紋飾的白絨披風,又顯得這般的清麗脫俗、亭亭玉立。
兩人一出場,立刻就引得滿堂喝彩。趙子魚整個人是那么的春風得意、優(yōu)雅自信。
“有請姜國五公子、吏部侍郎姜行之和龍陽輕騎營統(tǒng)帥霍易修”司儀介紹道。
只見姜行之身穿大紅色的華麗錦緞,同樣是金線勾邊,頭上戴著一頂金冠,腰間配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而身旁的霍易修則身穿精美鎧甲,整個人顯得是英姿勃發(fā)、氣宇軒昂。
兩人的著裝完美的將姜國織染刺繡之術冠絕天下的一面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有請陳國敏卉公主陳玉綾和凰飛鳳羽騎主帥陳瞳安”司儀介紹道。
只見陳玉綾身著縷金百蝶穿花云鍛裙,再披著一件提花燙金軟毛織錦披風,發(fā)髻上一支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也是惹人注目,耳尖點綴著景泰藍紅珊瑚耳環(huán),完美詮釋著陳國生物多樣性的豐富與自然資源的廣袤。
接下來依次介紹出場的是鄭國、趙國、白國、洛國和燕國。
今天的屈幾顏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熠熠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拖迤三尺有余,臉龐上還是那塊繡飾著幾片淡淡雪花的白色紗巾。
“幾顏,你在吃醋???”項見素直接說道。
屈幾顏莞爾一笑,輕聲道“沒有呀,我戴著紗巾你還能看到我的表情啊?”。
“嘻嘻,我猜的。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我可是堂堂的楚國敕封公主,他齊經(jīng)緯要是敢給我這種委屈,我不得把他腦袋給擰下來”項見素說完,感覺有些失言,趕緊捂起嘴巴。
看見她的這副模樣,屈幾顏輕輕笑出了聲。心想“他可是楚暮雪啊,能成為他的妻子已然是幸運了,何敢再奢望一個人擁有他全部的愛”。
“不過這中庭的司儀也真是失禮,明明只是偏夫人,還敢少念一個字,真是豈有此理,等下,我不得好好盤問一下,為你討回公道,我就不姓項。這天下誰人不知啊,你才是我們楚國七公子的正牌夫人”項見素打抱不平道。
另外一邊。
“玉綾,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樣子?”這位陳國女將陳瞳安關切問道。
陳玉綾默不作聲,好似未曾聽到一般。
順著她的眼神,陳瞳安的視線落在楚暮雪和趙子魚之上。她可是過來人了,這表情明顯是芳心暗許的表現(xiàn)。
雖說陳國與楚國算不上死敵,但之間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國仇家恨,近年來兩次楚陳之戰(zhàn)就是最有力的證明。陳瞳安可不允許本國的公主愛上楚國的公子,趕緊制止道“玉綾,你應該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陳玉綾收起眼神,惡狠狠地瞅了陳瞳安一眼,背身走開。在背身面對陳瞳安的時候,還可以停頓了一下,說道“陳將軍,公眾場合請稱呼我的封號,另外,我得提醒你一點,凰飛鳳羽騎的真正主帥是我不是你”。
看著陳玉綾離去的背影,陳瞳安不敢發(fā)狠,恭敬道“是,敏卉公主”。
而梁雀這一邊除了更多的為自己家的公子感到高興,剩下的關注點就全放在陳玉綾身上了。因為自家公子對陳玉綾的轉(zhuǎn)變來得太突然了,以前不說是刻意抵觸,最起碼也是冷淡無視,而現(xiàn)在的感覺是親近溫柔了不少。梁雀十分好奇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孫思裊走了過來,招呼道“梁同學看來有些憂愁啊”。
“孫導師”梁雀說道。
“怎么?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孫思裊微笑道。
梁雀當然知道孫思裊意有所指,答道“不、不,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而已”。
“確實如此嗎?那你這一抹惆悵怎么寫在臉上這么明顯?是睹物思人還是望穿秋水???”孫思裊打趣道。
“呃~孫導師,你怎么這樣啊?梁雀才沒有”梁雀稍微有些緊張道,雖然自己確實沒有,但是心底里的那一抹心思被說出來,還是表現(xiàn)得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孫思裊卻屏嘴微笑道“這等少年,就像夜晚的繁星,雖有萬般光芒,卻是無法觸及的。遇也幸、失也幸”。
梁雀覺得奇怪,這孫導師怎么突然就感慨起來了。感覺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倒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