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對峙
長方形的黑皮包,板磚大小,鼓鼓囊囊,看起來頗有分量。
我一看,這是有法寶啊,趕忙伸手去接。
祝春曉卻把手往后一縮,“這個東西,不能落于外人之手,想要用的話,你拜我為師吧,做了我徒弟,給你用也師出有名。”
我就是一呆。
剛還說讓我自己考慮呢,這會兒工夫就開始借勢迫人了?
這變卦變得也太快了!
我當然不高興了,也把手縮回去,“那我不用了?!?p> 祝春曉立馬把包遞給我,“開個玩笑,別當真啊。不過我是真心為你好?,F在看那個骨架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你身上的詛咒不是那么好解決,要是自己能學會凈寶術,以后就算沒給你解決我就死了,你也能自己慢慢摸索,就好像我曾經做的一樣。我這是真心為你考慮。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祝春曉在凈寶這一行里是什么身份地位,多少人想求著拜我為師,我都不答應呢!”
我覺得她說得也挺有道理。
所謂求人不如求自己,真學會了凈寶術,多個技能傍身也不是壞事兒,尤其是我以后大約就要在古董行里干下去了,要是成了凈寶天師,牌面地位立馬就有了。
沒看丁瞎子那種名氣大大的掌眼一提起凈寶天師都羨慕得直流哈喇子嗎?
只是祝春曉這種乘人之危的做法讓我不爽,感覺跟暗挫挫設套要奪我舍的老喬行事有幾分相識,不知是本來就這種行事方法,還是跟老喬呆久了,近墨者黑了。
反正這種想強行安排我的做法,我是無論如何不接受的。
所以她這話茬我沒答理,接過小包,掂了掂,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往里一瞧,不由就是一呆。
這個法寶,可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祝春曉卻很是得意,“康柏公司今年最新的PDA,彩色觸摸屏,運行于Windows系統(tǒng),速度快,容量大,還支持語音搜索功能?!?p> 我震驚了,“祝天師,你這還兼職賣掌上電腦呢?”
“賣什么掌上電腦!我把這些年所學的凈寶術相關內容全部掃描整理做了電子版,存在了這里面,這就等于是一整套凈寶術合集,就算沒人指點,靠著這個PDA也能自學成為凈寶師。”
我有點明白祝春曉的意思了,“你是讓我拿著這玩意上去,碰上什么問題,自己搜索解決方法?”
祝春曉贊許地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就是給你應急用,以防萬一,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你找到那骨架,我這邊也就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找到他,盯住他,別讓他脫離視線!”
我不死心地道:“你就沒有點凈寶除噩的法寶?進彭家宅子之前,九爺還給我了面辟邪鏡呢。你可是北方凈寶第一人,不能連個盜墓魁梟都不如吧?!?p> “家里都燒光了,哪還有法寶,這PAD要不是放在輪椅上,現在也拿不出來,你要是覺得不好用,那就還我?!?p> 雖然覺得不靠譜,但有總比沒有強。
我當即把這小包往腰帶上一穿,提著環(huán)首刀便乘電梯直奔頂層。
事態(tài)緊急,可不敢再磨嘰了。
這幢樓的頂層全是手術室,亮燈的外面都坐著人,要么坐立不安神情緊張,要么呆呆發(fā)楞神游物外。
我把環(huán)首刀重新用布包好,沿著走廊一路打聽過去。
一個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護工在醫(yī)院里基本沒有誰會留意。
我這什么都沒問出來,正著急呢,就見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冒出個人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剛剛那個護工嗎?
他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我。
這特么分明是在引我!
我握了握手中的環(huán)首刀,大踏步走了過去。
護工默默轉身,拐回拐角側。
等我走過去的時候,走廊里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這是一條縱橫的短廊,只盡頭處有一間手術室,燈滅著,門開著。
門后黑洞洞,丁點光亮都沒有。
在距離手術室門口十米遠的位置,我停下腳步,打開環(huán)首刀的布包,抽刀在手,也不急著往里走。
剛站了三兩分鐘的樣子,護工從門后的黑暗中走出來,站在門口與我對視片刻,才緩緩開口,“葉藍,進來吧,你已經被樹祖認定標記,就算逃到天邊,也注定要回歸樹祖,你無路可逃!”
這是,老喬的聲音!
我不由毛骨悚然。
他居然還沒死?
“老喬?”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每個踏足桃源小徑的人,都不可能回頭,要么永生永世受盡詛咒折磨,要么回歸樹祖獻上你的一切……”
“老喬?”
“成為樹祖的一部分,獲得永存之機,是我們這些凡人無限的榮光……”
“老喬?”
“來吧,葉藍,樹祖在注視著你,真實世界的大門已經向你敞開……”
根本不答理我,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還是就像在桃源小徑中的老喬只能執(zhí)行設定好的程序,不能做出隨機應變的應對?
身后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慘叫聲。
似乎是走廊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卻不敢回頭,生怕一分心就面前這可能是老喬的家伙給偷襲了。
驚呼慘叫聲越來越響,有沉重的腳步聲自身后急促接近。
我舉起環(huán)首刀,借著光亮如鏡的刀身反射,掃了身后一眼。
一個渾身是血的白大褂,一手拿著手術刀,一手卻拎著顆人頭,拖著沉重的腳步,向我走過來。
在他身后的地上,拖著一道長長的血跡。
稍后一些的拐角處,數顆鮮血紅的腦袋正從墻邊伸出來,向著這邊窺探!
“你無路可逃了,葉藍!”
護工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背上無數白森林的枝杈帶著淋漓鮮血伸展開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卻緊張得顧不上去接。
短促高昂的音樂鈴聲中,沉重的腳步如同催命的鼓點,一下接一下,越來越近。
前方的護工緩緩退入手術室的黑暗中。
我握緊了手中環(huán)首刀,借著反光,緊緊盯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白大褂。
音樂鈴聲還在持續(xù)不停地急促響著,仿佛在催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