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簡單粗暴有效果
一個破破爛爛的腦袋,正歡歡喜喜地奔著長生盞跑過去。
這腦袋我熟啊。
最近這噩夢般的種種經(jīng)歷,都是從這腦袋的主人開始的。
要說這彭老太命可夠硬的了,簡直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都只剩腦袋了還能出來閑逛呢。
至于腦袋怎么能跑,那是因為下面長一堆觸手樣的須子!
不過剛它一直被青銅武士像拎著,怎么自己跑出來了?
再仔細一看,腦門正中一個窟窿,上面釘著的那根棺材釘不見了!
眼瞅著彭老太的腦袋馬上就要跑到長生盞邊上了,我不及多想,正要起身去處理它,卻被夏思雨一把給按住,低聲道:“別急,快看?!?p>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好嘛,正主也來了。
那個長滿了錯位眼珠子和嘴巴的黑東西好像變形蟲般滾著地面蠕動過來,速度居然不比彭老太的腦袋慢。
兩個東西在長生盞近前碰到一起,然后就立馬掐了起來。
彭老太腦袋下面的所有觸須都支楞起來,奔著黑東西就亂扎一氣。黑東西毫不示弱,滿身的嘴能伸出老遠,沖著彭老太腦袋狂咬。
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啊,一個照面下來,彭老太的觸須掉了一地,黑東西給扎得全是窟窿,粘稠的液體噴得到處都是。
我們兩個一瞧,機會難得,商量了一下,一人每一個,確保不會再漏網(wǎng)。
我當即要了彭老太的腦袋,起身拔刀,大踏步猛沖過去。
腳步聲驚動了正纏打的那一對怪物,看到我氣勢洶洶地拎刀過去,立刻不再掐了,分頭就跑。
我奮起直追,卻沒見夏思語跟上,心里正犯嘀咕呢,就聽嗖的一聲破空銳響,長矛自身邊飛過,準確無比地刺中黑東西,一家伙就把它給釘?shù)搅说厣稀?p> 真是好手段!
我不由得暗贊一聲。
這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果然就比我這種只會揮刀胡砍的外行人強到不知哪里去。
當下不甘示弱,腳下加速,猛得來個沖刺,追上彭老太腦袋,一刀刺過去,就把它給扎了起來。
彭老太的腦袋張就破口大罵不休。
我大為驚奇,只剩下個腦袋居然還能罵,試探著問:“咱們這打交道都這么多回了,就沒見你正常說過話,能聊兩句不?”
很想從她這兒問問彭家和那幅食人圖與何志超、祝春曉之間的事情。
彭老太,“¥&¥*@&¥……”
好吧,看起來是沒法交流。
我挑著彭老太的腦袋轉(zhuǎn)回到黑東西旁邊,卻見夏思雨依舊遠遠的站著沒過來,就揮手招呼她。
夏思雨擺手道:“你先把它們兩個處置了我再過去,那個全身都是眼睛嘴的東西,有精神侵蝕,在精神抗性這方面我不行,容易著道?!?p> 我有些不解,“你們除噩力士不是專精斬妖除魔的嗎?這要精神抗性不行,要是遇到這種類型的妖魔得怎么對付?”
夏思雨道:“那不是有你們凈寶天師嘛,可以給我們寫符念咒服藥來疊BUFF。凈寶天師和除噩力士是相輔相成的職業(yè),真到關(guān)鍵時刻需要互相配合才行。”
我聽明白了,真碰這種能孽生出邪魔的噩物,想必是前期傷害由除噩力士負責,后期斬草由凈寶天師來做。
倒是分工挺明確的。
把罵個不休的彭老太腦袋先放一邊,轉(zhuǎn)過來準備專心對付那黑東西。
一到近前,黑東西上所有的眼睛都轉(zhuǎn)過來瞪著我,所有的嘴都齊齊開合,七吵亂嚷,匯成混亂的噪音,明明很多很大,卻是一點有用的內(nèi)容也聽不清楚。
那種無法形容的瘋狂與惡意如同潮水般洶涌撲來。
腦海中的護法神現(xiàn)身,拔刀而起,氣度森然地擋住了沖來的攻擊。
凈寶術(shù)里沒有具體對付這種孽生妖邪的具體手法,但有過以前的經(jīng)驗,我便從隨身袋子里掏出一堆先前準備好的不同方子配出來的藥囊,想著這玩意大約是從長生盞上來的,琢磨了一下長生盞的種種特意,取了其中三個不同方的藥囊,將藥末混在一處,然后灑到黑東西上。
要是手頭有香灰的話,就不必這么麻煩了,直接灑就是了,等回頭閑下來,也得搞個凈寶天師的場子,把鎮(zhèn)魘刀供奉起來溫養(yǎng),順便天天點香積攢香灰。
凈寶天師溫養(yǎng)鎮(zhèn)器的場子里積的香灰可不是隨便點上香就能積出來的,而是要用特制香爐盛放,香爐下定期畫上符紋,而且還要與鎮(zhèn)器一樣保持長時間日曬,對付噩物才能奇效。
祝春曉和許樹森兩人雖然不是東西,但做凈寶天師還是挺敬業(yè)的,積攢的香灰相當好用,但他們兩個因為自身的關(guān)系,想來是不能親自使用的。
閑話少提,這藥末一灑到黑東西上,我腦海里便立刻響起了如同嬰兒啼哭般的扭曲尖叫,同時居然還有許樹森的聲音,不甘的吼叫著什么不對這么對他,只差一步他就能與祝春曉同享永生不死,上百年之功不能因為我的無知而被盡棄。
我聽出來他這怨念挺深,想來是不甘心就這么去死的,便對黑東西說:“許天師,我知道你為什么要長生盞,不就是知道她死了會把魂魄意識藏到里面,等待機會再次出來奪舍重生嗎?不過你也不用再想這事兒了,她在長生盞里藏的意識也讓我給干掉了,沒機會再搞什么永生不死了。還有啊,何志超也一樣被我徹徹底底的弄死了。如果有陰間你們能去的話,有什么恩怨就在那邊解決吧,犯不著再貪戀人間了,看看你們這些人,為了個詛咒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犯得著嗎?該死就死吧?!?p> 正念叨著呢,夏思雨湊了過來,笑道:“你這往生超渡經(jīng)倒是念得特別,還給它們做心理開導呢?沒用的,它們都是靠著執(zhí)念和惡意維持下來的,要對付它們那就得上手段。”
說完,掏出包粉末來,讓我離得稍遠一些,往那黑東西上一灑,轟一家伙,冒出一股火來,黑東西熊熊燃燒,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動靜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家伙,這手段倒是夠簡單粗暴的了,符合傳說中除噩力士所繼承的凈噩校尉的正統(tǒng)行事風格。
我詫異地問她,“你不是說有精神侵蝕不能靠近嗎?”
夏思雨回答道:“這不是你已經(jīng)先期處理過,限制了它的范圍攻擊,又拉穩(wěn)了仇恨,讓它只顧著對你發(fā)神經(jīng),旁人就不會受到影響了。來吧,咱們快點都解決,趕緊回省城,把青銅像的事情處理干凈,要是拖得太久,吳克己那邊的壓力太大?!?p> 說到這里,又遺憾地嘆氣道:“可惜這最精彩激烈的環(huán)節(jié),沒攝像跟著,拍不進你的紀錄片里了。”
她居然還有閑心惦記拍片呢,果然這專業(yè)人士的心理素質(zhì)就是不一樣。
黑東西沒多大會兒工夫就燒成了焦炭,我們兩個就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還在罵個不休的彭老太腦袋上。
夏思雨又掏出相同的粉末,一邊打開一邊說:“自古以來,對付這些陰暗孽生的妖邪,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火燒,雖管看著多離譜的,干翻了之后,放一把火,保證干干凈凈。聽說武周時的東都菜人案為了徹底消除洛陽的噩氣,武后下令放火將三坊七巷徹底燒成白地,足足燒了七天七夜……”
她這話還沒說完呢,正罵個不休的彭老太突然就叫道:“別燒我,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