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張全殞命牢房
幾人在士兵的帶領(lǐng)下來到關(guān)押張全的牢房。
雖是白晝，牢房卻不見光明，忽閃的火光照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塵土飛揚，時而又有血腥氣、惡臭撲面而來。
姜晚稍感不適，卻也硬著頭皮往里走去。
“張全就在這兒。”士兵帶四人來到牢房深處的一件暗室里，點燃火把。
這件暗室里的血腥氣更濃，是犯人受刑的地方。
程旭元見此狀，問：“張全人在哪里？”
士兵無聲。
隨著火光燃起，照亮整個暗室，一套套刑具映入眼簾，只見一個木樁上正綁著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男人幾乎全身赤裸。
“這就是張全?！笔勘?。
再細(xì)看，張全已是皮開肉綻，指甲、牙齒脫落，四肢皆殘，扭曲變形的胳膊上血管暴露，白骨可見。
姜晚見到嚇的失了神，玲玲也忙抱住姜晚，并捂住自己的眼睛。
葉蠻見張全此狀，根本無法上前辨認(rèn)，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程旭元帶士兵上前解救，揮劍砍斷繩索，將張全平放在地上，并檢查傷勢。
葉蠻此時晃過神來，忙沖上去。
“張管家，管家，管家...你醒醒??！”
“快去找大夫！”
“快去！”
程旭元握住葉蠻手腕，道：“葉公子，張全已經(jīng)不行了?！?p> “你是說，他死了？！”
葉蠻說著滾下熱淚。
程旭元看著肺部微微起伏，道：“他還有一口氣。”
“那還有救，你們府里不是有最好的大夫嗎？啊？”
程旭元只是皺著眉頭，道：“葉公子，你冷靜點，問出兇手才能給他報仇?！?p> “可，可是，他現(xiàn)在...”
“我會叫醒他的，你準(zhǔn)備好?！?p> “好。”
姜晚這時也拉著玲玲來到了張全身邊，二人相互依偎，玲玲將頭埋在姜晚的胳膊上，姜晚見張全傷痕累累已經(jīng)不成人樣，不禁滑落淚珠。
程旭元左手一把掐住張全脖子，慢慢向下使勁。
“你干什么？！”葉蠻上去就要拉。
姜晚見狀嚇的向后退了兩步。
程旭元右手將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葉蠻一拳打飛了出去。
“md，老子給你拼了！”
此時，張全一口血從口中噴出，發(fā)出輕聲呻吟。
程旭元一把抓住葉蠻，道：“葉公子，這也是不得已，莫要浪費時間?！?p> 葉蠻見張全醒了，撲通跪在張全身邊，顫動著雙手不知放在何處，生怕觸到張全的傷口。
“管家，我是葉九，我是葉九，你能聽見嗎？”
程旭元拉了一把葉蠻，示意讓葉蠻不要說話。
張全輕咳了一聲：“少爺，老爺死了。”聲音極其微弱。
“我知道，是誰殺了他？”葉蠻問。
“可惜，可惜，...沒與老爺同去?！?p> 葉蠻又問：“是誰殺了舅舅？”
此時張全斷掉的手指動了動。
“少爺，是你嗎？”
“是我，是我，葉九?！?p> 葉蠻說著握住張全斷掉的手，手早已沒了溫度。
張全緊閉的雙眼落下一滴淚，道：“二少爺，老仆不希望你以身犯險，可老爺死不瞑目??！”
“您放心，我一定幫舅舅報仇，近日可有什么人來過府里？”葉蠻一直問，怕張全突然離世。
“淺...安老家，那人說他是大少爺摯友，姓胡...找老爺商議...刺殺平南侯世子姜瀾?！?p> “老仆，早...他不是...好東西。”
“我知道了，葉九一定為你們報仇！”葉蠻哽咽道。
說完張全再無聲音，伴著氣息漸徐，離開了人世。
程旭元站在葉蠻身旁，一直盯著葉蠻，怕他沖出去殺了府尹。
可葉蠻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抹了抹眼淚，起身道：“行了，咱們回去吧?！?p> 程旭元道：“跟世子推測的一樣，果然是淺安的人，葉公子可知道這胡姓的何人？”
“不知道，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只能一步步去查了?！比~蠻道。
“剛才也是不得已，葉公子不要心生芥蒂?！背绦裨忉尩?。
“沒事，你也是為了查案。”
葉蠻雖口上這么說，心里還是覺得程旭元太狠了，簡直沒有人性。
程旭元又問姜晚：“小姐，你可還好？”
“我沒事。”姜晚此時身體乏力，聲音都綿軟無力。
“咱們?nèi)フ胰?，別讓他鬧出什么亂子?！背绦裨?。
“好，咱們快去吧?！?p> 姜晚走出牢房，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又打了個冷戰(zhàn)，這牢房真跟地府一般無二。
...
衙門內(nèi)。
姜濤把刑部侍郎罵的狗血淋頭，侍郎又理虧不敢還口，姜濤則是更加變本加厲。
“黃府尹，這李大人教唆他的外甥，當(dāng)街調(diào)戲我妹妹姜晚，姜晚可是陛下點過頭還許給六皇子的，這讓陛下顏面何處??？”
李大人和黃府尹只得啞口無言。
“你們怎么不說話？難道衙門這案子不歸衙門管？好，那我就帶你這好外甥去見陛下?！闭f完拉起王帥就要走。
李侍郎忙給府尹使個眼色，讓他想辦法。
黃巖中忙小跑攔住姜濤，道：“姜公子，你說的對，是他有錯在先，李大人也有管教不嚴(yán)之罪，這王帥也是喝醉了酒才良成大錯，你就網(wǎng)看一面，把他交給本官懲治吧?！?p> “呸！”姜濤道：“黃大人，你一向也算清廉，不知我平那侯府怎么招惹你了，讓你百般誣陷?！?p> “姜公子，”黃巖中聽出了姜濤的意思，“本官依照證據(jù)辦事，何來誣陷一說？本官只是證據(jù)告知京都百姓，至于坊間傳聞，本官可沒辦法阻止，難不成你讓本官將他們逐一抓獲，挨個審問不成？”
姜濤被黃巖中倒打一耙，氣的火冒三丈，反手抽了王帥一個嘴巴子，扇的王帥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才停住。
王帥吐了一口血，向李侍郎求救。
“舅舅救我！”
李侍郎干看著，只讓黃巖中少說兩句，畢竟平南侯府是他惹不起的人。
黃巖中也是暴脾氣。
“來人！”
繼而一群士兵將姜濤圍住。
黃巖中道：“姜公子，你平南侯府就是權(quán)利再大，也不能目無王法，這王帥縱使有錯在先，也不能讓你隨意打殺。”
“就憑這幾個人？想拿我？”姜濤笑道。
黃巖中命令道：“將王帥押下去！”
士兵得令去拿王帥。
“我看誰敢??！”姜濤一聲怒吼。
“怎么？！”黃巖中喝道：“難不成姜公子要血洗京兆衙門？”
這時，姜晚等人趕到，見此狀，姜晚道：“黃大人，張全是此案重要證人，你竟然對他嚴(yán)刑拷打?！?p> “呵呵，姜小姐，”姜巖中道：“你私闖牢房，卻還要來問責(zé)本官？”
黃巖中言語中根本沒把姜晚和姜濤放在眼里。
葉蠻道：“你個草菅人命的狗官！你再敢放肆，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黃巖中見一個馬夫這么說話，向前幾步，喝道：“你算什么東西？敢這跟本官說話？！”
此時葉蠻周圍的士兵也是越來越多，門外更有幾十名士兵待命。
“將他拿下！”
黃巖中又一聲令下，士兵向前幾步，靠近姜晚幾人。
“md，狗官，老子先弄死你再說?！比~蠻說著，擼起袖子就要上。
姜濤見狀，奮力一躍來到葉蠻身邊，道：“小子，別沖動?！?p> 又對黃巖中道：“我平南侯府的人受欺負(fù)，我絕不會坐視不理，你們這群雜碎，不服就上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