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來自人型野獸的玩味虐殺
像林念說的,林念此舉對上官家的名譽已經(jīng)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為什么上官討敵還要護著他。
因為上官討敵不敢賭,如果林念真是公主駙馬,這一槍下去,上官家有可能會和林念一起消失。
不是因為林念有這個實力,而是因為公主有這個實力。
換言之,他們整個上官家都可能會為林念陪葬。
上官討敵喝止道:“巾幗,把槍收起來。”
上官巾幗美目漲紅,手還在用力。
上官討敵怒斥道:“我讓你把槍收起來你聽不懂嗎!你難道真得要向他說一樣,對自己守護的奉天黎民下手嗎!這是你拿起武器的初衷嗎?!?p> 上官巾幗氣得嬌軀止不住顫抖,猛的收回槍,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這種人不配我守護?!?p> 說著頭也不回的上馬了。
“回復(fù)皇命為重,我們走?!鄙瞎儆憯成狭笋R,這件事他決定冷處理。
羚兒將林念拉到一旁。
停滯的軍隊繼續(xù)啟程。
羚兒癡癡的看著林念,
她本來就是一個身份低微仆人,有幸得到宛止清垂憐,過上了好日子。
本就無比知足的她,
何德何能,出現(xiàn)一個為了護她遭受戰(zhàn)馬踐踏,為了她一人叫囂萬軍的男人。
得此一人夫復(fù)何求。
即便不能與他同白首,也要侍奉其終生。
林念看了眼軍隊,回頭看著羚兒從懷里拿出一小袋子錢遞給她。
“羚兒,我就這些錢了,將剛才壞的東西再買一份,然后回家靜靜的等我,今天的事別跟你家小姐說知道嗎?”
羚兒發(fā)覺不對,緊緊抓住林念的手。
“姑爺你要去干什么?!?p> 林念刮著羚兒的瓊鼻,輕笑一聲。
“當(dāng)然是為你出氣啊?!?p> 羚兒淚如雨下,乞求道。
“羚兒不氣了,姑爺跟我回家吧?!?p> “你不氣,我氣?!?p> “姑爺,別?!?p> 面對羚兒祈求,林念并未回應(yīng),而是問道:
“你喜歡我,對嗎?”
羚兒愣住了,隨即道:“羚兒最喜歡公子了,所以我們回去好不好?!?p> 林念手指輕抵在羚兒的唇上,羚兒的唇,溫?zé)?,柔軟?p> 唇分,林念輕撫著羚兒青絲,微笑道:
“我答應(yīng)你,我會明媒正娶的你,成為我林念的女人,給你吃不完的桂花糕,所以回去吧,好嗎?”
少年在奉天的街道上,對少女許下的關(guān)于終身的諾言。
羚兒似哭又好像是在笑,她知道林念去意已決。
“那你答應(yīng)羚兒,一定要活著回來?!?p> “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叮囑完,李念頭也不回的跟上了軍隊步伐。
奉天,凱旋門。
林懷人以及諸多大臣已經(jīng)守在了門口,準(zhǔn)備迎接他們凱旋而歸的軍隊。
這是,一排排軍隊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為首從左到右,一個身穿金甲手持青月誅心矛的上官討敵,身穿銀甲手持銀龍嘯月槍的上官巾幗,同樣身穿銀甲,不過手中持有的金龍銀鳳锏的上官衛(wèi)國,以及身穿銅甲手持隕金玄鐵棍的上官誅寇。
隨著隊伍的越拉越長,旁邊出來了一道突兀的身影。
林懷人,林悅?cè)?,以及宛青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隨著隊伍靠近,諸多本來只能看見身影的人也顯露出面容,那形單影只的身影同樣如此。
三人這次確認(rèn),那正是林念。
只不過,林念為何感覺很是虛弱。
待到上官家四子,來到林懷人面前,皆是下馬單膝跪地。
“上官家,幸不辱命。”
林懷人大喜過望,一個個將四人扶起。
“得如此良將,是奉天之福,更是奉天黎明百姓之福,快快請起。”
此言一出,四人的身子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下。
林懷人的褒獎在四人眼里倒想像是諷刺。
尤其是那句,奉天黎明百姓之福。
這時,林悅?cè)輩s自顧自的跑了過去。
眾人皆是看去,只見林悅?cè)?,快步跑到林念身邊,看著略顯虛弱的林念,急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駙馬,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落得如此?!?p> 這一聲駙馬,聽得眾大臣皆是心驚,公主什么時候有駙馬了。
不過真正震驚,不對應(yīng)該說是害怕的是上官家的四人,因為林念真是駙馬。
那一刻,上官討敵無比的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讓上官家免受可能到來的滅頂之災(zāi)。
同樣,他也擔(dān)心起林念下一步會怎么做。
林念笑著擺了擺手。
“無事,就是來的時候跌了一跤?!?p>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摔倒就能造成了,林悅?cè)菀彩遣恍拧?p> “跌了一跤,怎會如此,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嗎,你跟悅?cè)菡f,悅?cè)菀欢槟阒鞒止??!?p> 一聽主持公道,上官家四人無比心驚。
但林念還是搖頭。
“真是跌倒的,我還能騙你嗎公主?!?p> 林悅?cè)菝髦球_自己,但林念不說她又能怎么樣呢。
“那趕緊隨我回去好生休養(yǎng)吧?!?p> 林念輕輕推開林悅?cè)荨?p> “公主,我還有些私事,等處理完便依你。”
林念踉蹌的走到林懷人面前,雙膝跪地。
林懷人一下子就懵了,這是哪一出啊。
“林愛卿,你這是?”
只見林念指著跪在地上的上官四子緩緩說道:“賤民林念,要與他進行死斗,希望陛下準(zhǔn)許?!?p> 眾人看著林念手指的方向,赫然是身穿銅甲的上官誅寇。
林懷人一下子就明白些什么,肯定是這途中發(fā)生了些變故,不過林懷人是不會允許的,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林懷人覺得林念不是對手,死斗完全是送命。
其實也不怪林懷人這樣想,所有人都是,上官家世代從軍,就連其家畜都有幾下子,上官家的子嗣,更是從會走路就開始培養(yǎng)。
“愛卿,恕朕許不了你。”
林念雙眼泛紅。
“陛下,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p> 林懷人知道林念是認(rèn)真的。
但他還是不能允,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p> 林念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聲音一下一下傳到眾人的耳朵里。
那原本整潔地面,漸漸布滿了血水,而林念還在一個頭一個頭磕著,力度未減分毫。
聲聲聽得人心碎。
林悅?cè)菽粗謶讶?,眼中的淚水已是最好的回答。
林懷人喘著粗氣,怒吼道:
“夠了!不要磕了,磕的朕心煩,你要死斗那就死斗,過了這凱旋門,就在大殿之外,你林念是死是活我都不會管你?!?p> 說著憤怒的甩袖離開。
林念抬起頭露出會心的微笑,此刻他的臉已滿是血污。
林悅?cè)菁泵ι锨埃米约旱慕z綢手絹,一點一點的擦著,片刻手絹就被血全染成的紅色。
“駙馬,你說你平時見誰都樂呵呵的,什么事至于以命相搏,你可知哥哥在人前說的話,我也不能讓他改口。你若是死了,我該如何?!?p> “公主,你要信我,我很強的,我不會死??瓤??!?p> 剛說完很強,轉(zhuǎn)眼就吐了一口血。
林悅?cè)菡娌恢涝撜f他什么好了。
但林悅?cè)菰敢庀嘈潘?,因為林念總是會讓她充滿安全感而且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林念了。
林悅?cè)莘鲋帜钜徊讲娇邕^凱旋門。
林念回頭淡漠看了一眼上官家四人。
這一個人,就把偌大的上官家逼上的絕路,起因就是上官家二子,說了那句多余的話。
此刻上官討敵即便有上萬句要訓(xùn)斥的話也要等他活著下來才能說。
上官討敵提醒道:
“事已至此,你們兩個只有一個人能活著下來,懂我的意思嗎?!?p> 此言,讓本來有些心慌的上官誅寇定下了心。
此刻的他眼中充滿了決絕。
“是?!?p> 奉天大殿外。
眾人看著相對而立的林念與上官誅寇。
上官誅寇手持隕金炫鐵棍。
那隕金玄鐵棍,只是輕輕一方,便將石板砸出一道裂紋。
而反觀林念手上卻是什么都沒有。
林懷人提醒道:“林念可以選擇一樣兵器。”
林念思考了一下。
“陛下,我選擇匕首?!?p> 林懷人微微皺眉。
“你確定嗎?”
“嗯?!绷帜铧c頭確認(rèn)道。
長兵打短兵,如果實力相當(dāng),短兵必然打不過長兵,這是真理,但林念執(zhí)意要選,他無能為力。
林懷人隨手扔出了自己防身的御用金匕。
林念接過匕首,欣賞了一下。
然后拔出匕首,毫不猶豫在自己身體各處扎了進去。
這一行為,屬實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林念將匕首隨意扔到了一遍。
傷口各處都在流淌血液,疼痛刺激林念各處的神經(jīng),林念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表情好像是在享受。
林念吮吸著澄澈的空氣,陶醉的笑道:
“好懷念的感覺?!?p> 說著林念撕碎了上衣,露出那不大不小,卻每一處都在虬起的肌肉。
以及那前后無數(shù)道,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疤痕。
林念活動著脖子,隨后弓著身子,手腳一前一后,雙手呈爪狀也是一前一后。
上官巾幗見狀不解。
“大哥,他為何如此做?!?p> 上官討敵眼神微瞇沒有回答反而是說了句讓上官巾幗大為不解的話。
“二弟會輸?!?p> 上官巾幗不可思議看著上官討敵,這還沒打怎么就輸了。
“你說二哥會輸,怎么可能。那人連兵器都沒有。”
上官討敵糾正道:
“兵器不一定非得是身外之物,而且我說二弟不一定完全會輸,但也有八成。”
“為什么。”
上官討敵認(rèn)真看著局勢分析道:
“二弟現(xiàn)在不是在與人對戰(zhàn),而是在于一條處于絕境的猛獸對戰(zhàn),而且這個猛獸擁有比常人更為厲害才智。他之前用匕首扎的幾個部位嚴(yán)格來說這場戰(zhàn)斗沒有絲毫影響,相反只是為了刺痛自己,讓自己身上每處都處于極為亢奮的狀態(tài),他的姿勢也正是猛獸捕獵的前兆?!?p> “快看,大哥,他動了!”
林念率先發(fā)動進攻,林念猛然一躍便跳到了上官誅寇的上方。
上官誅寇一棍直奔林念面門,林念握住玄鐵棍一個借力便是手便向其脖頸襲來。
上官誅寇一個躲閃,躲過這次足以致命的攻擊。
突然,上官誅寇的臉上多出五道血痕。
上官誅寇臉此時也火辣辣的疼。
林念微微一笑,虐殺開始。
從頭到尾,上官誅寇的玄鐵棍都能打到林念,但林念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相反,
關(guān)節(jié)處那些不能被銅甲包裹的地方,正不斷往外滲血。
上官巾幗,雙手緊握默默的為自己的哥哥祈禱。
上官討敵卻讀懂了林念的意圖。
“他在戲耍二弟?!?p> 上官巾幗不解。“什么意思?”
“越危險的猛獸越會有一個習(xí)慣,它們遇到自己中意的獵物,不會立刻殺掉,而是將獵物折磨致死,然后再吃掉。還有件事,三妹你住意到了嗎。”
“什么?”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衛(wèi)國忽然問道:
“是每次二哥的攻擊都能打到他,卻造成不了傷害這件事嗎?”
上官討敵點了點頭。
“野獸的手掌總會有些肉墊,那不只是為了走路時沒有聲音方便捕捉獵物存在的,還有一點就是卸力?!?p> 上官衛(wèi)國疑惑的歪起了頭:“可他是人啊。”
上官討敵繼續(xù)解釋道:
“他現(xiàn)在狀態(tài)與野獸無異,野獸有野獸卸力的方法,人自然也有人的,你們發(fā)沒發(fā)現(xiàn)他總是用自己的手胳膊,以及關(guān)節(jié)來接二弟的玄鐵棍,而他不是直著接,而是以一種奇特彎曲的角度,這樣也會無形中卸玄鐵棍的力,等玄鐵棍到達某一點在突然用力彈出去,可謂是四兩撥千金,然后二弟破綻便漏了,二弟其實早輸了,只是他不想結(jié)束而已。你看就算現(xiàn)在二弟意識到了,他也難以招架。”
林念從開始就以絕對的優(yōu)勢壓制著上官誅寇,前期可能還有身體和關(guān)節(jié),來緩沖蓄力,而現(xiàn)在直接開始硬抗上官誅寇的玄鐵棍。
上官巾幗粉拳緊握。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將二哥殺害,只是為了一些虛名便將我們的手足兄弟置于死地?!?p> 上官討敵,面露無奈。
“三妹,你知道御前死斗意味著什么嗎?”
“小妹不知,但小妹知道,家人是自己最親的人??v使二哥有萬般不對他依舊是我們的至親。”
此時,上官誅寇拄著玄鐵棍,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林念緩緩走到上官誅寇面前,擺弄著滿是鮮血的雙手,上面的鮮血有上官誅寇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知道上官誅寇已無再戰(zhàn)之力。
林念看向上官誅寇露出魔鬼般的笑容:“我們做個交易吧?!?p> 只見上官誅寇向他啖一口,林年依舊微笑著,用手刮了下來,在地上又蹭蹭繼續(xù)說道:
“你說奉天上官家都是賤人,我就饒了你怎么樣。”
林念此舉無異于在文武百官面前,讓上官家顏面盡失。
上官誅寇冷著臉,不說話。
林念知道他想站著死。
林念可不會讓他如愿。
一腳踢向上官誅寇的腿。
“你既然想站著死,那就我一定要讓你跪著?!?p> 說著,一手搶過玄鐵棍,一棍一棍打在他的身上。
上官誅寇硬是一聲不吭。
上官家眾人忍不住想要開始叫罵。
但這是御前死斗,林念所作所為都在規(guī)則之內(nèi)。
這時,上官巾幗,不顧一切大喊道:“哥哥,叫吧。只要你能活著,這些虛名隨它去吧?!?p> 面對如此折磨,沒擠出一滴眼淚的上官誅寇,眼中竟然流出了淚水。
上官長子和次子,看著上官巾幗的舉動,有些動容。
上官衛(wèi)國也加入了其中。
“二哥,叫吧。為了活著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