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天鳥棲息地
丟人可以,但是丟這么大的人簡直天理不容!李帆一腔熊熊怒火燃燒的極其旺盛,燒的馬車里的三個大老爺們簾子都不敢掀一下。
沉默了半晌,劉二錘支支吾吾的說:“那個,灑家不知當講不當講,李帆姑娘,灑家還是不打算給本家弟弟向你提親了,我娘也是暴脾氣,我們兄弟二人活這么大不容易……”
像一鍋滾油里蹦進了一顆火星,李帆的怒火瞬間引燃,轉眼間就已經成燎原之勢了。
“你給我閉嘴!”李帆的火焰像有吞噬一切的沖動。她還沒答應提親這檔子事呢,那邊就無比惋惜地說不提親,搞的很嫌棄她似的!
還有還有,他們兄弟二人活這么大不容易什么意思?難道他們認為我會吃人嗎?
“李帆姑娘,你不要生氣,灑家一定托媒人給你找個好歸宿,今天的事絕不會有第三……第五個人知道,一定不會影響姑娘嫁人的!”劉二錘直接將李帆生氣歸結為自己退親傷心至極造成的,一席言辭誠懇地道歉,讓李帆聽了十分窩火!
“蘇塵!”李帆快被劉二錘氣的背過氣去了,索性直接向最高長官下達命令。
蘇塵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揚手點了劉二錘的啞穴,一旁的曹志見此麻溜的自己封上自己的嘴巴,一時間,世界安靜了許多。
劉二錘,這個十分有特色的名字原先李帆還覺得有些諷刺,現(xiàn)在卻感覺,天!太貼切了!見過二的,沒見過這么二的。這位肌肉男真是二界中的奇葩人物!
世界雖然安靜了,但李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fā)泄,只好在車廂里跟唯一存在的生物蘇塵大眼瞪小眼,任靈獸拉著車子碾破一地落葉。
天啟國東部有一條很長的斷裂深壑,這條深壑縱貫大陸,深壑的另一邊連年大霧,沒有人能穿過深壑到達另一邊,所以這里又被稱作為天的邊界,這里是天鳥的棲息地,同時也是李帆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靠近深壑的地方,沒有一座城,卻詭異的聚集了大批身形各異的人,原本長滿雜草的地上擺滿了商販的商品。
無論商販還是行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身著簡服,身形靈敏,偶爾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的人路過,立刻就會產生聚光燈的效果。
李帆一手挑開簾子,直勾勾地看著一臉剛正不阿但全然不知自己現(xiàn)在已經成為這條臨時街的焦點人物的劉二錘,心里感嘆奇葩的春天到了!
這里隨處可見臨時搭建的簡易棚,雖沒有人組織,但人們還是很自覺地留下一條條寬闊的馬路,看來這個習慣已經維持好多年了。
攤位上擺放的商品并不是一些大城里通常所見的日常用品,或者布匹首飾,而是一些活蹦亂跳的野靈或者珍奇的藥草。
但一路走來,李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在出售天鳥!
天鳥是這里最普遍的野靈,卻無人捕獲!
“天鳥由于飛行速度極快,就連當?shù)厝硕紭O少抓獲,就算捕獲的也被全部送入宮中,民間不得買賣?!碧K塵解釋說。
李帆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問:“這里明明就是荒地,為什么有這么多人?”
蘇塵說:“這里出大量稀奇靈獸,引來很多獵人捕殺買賣,這個季節(jié)是靈獸大批遷移到此的季節(jié)。也有人借此時機想碰碰運氣捉到幾只天鳥?!?p> “那天鳥豈不是很難捕捉?”這些專職的獵人都無法捕捉,那李帆這個只訓練了一個月的武學渣渣,得到什么時候才能抓到?
就算她李帆有耐心,躺在浮云山莊的青月也等不了??!
蘇塵躺下來,慢悠悠的說:“對他們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p> 不可能!這個出產大量輕功絕世高手的地方,竟然不可能抓獲天鳥!
李帆心理很著急,畢竟這牽扯到她好姐妹的生命。人一生氣就會自動尋找發(fā)泄的出口,蘇塵一路上不是睡覺就是閉眼閑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著實激怒了李帆。
“青月還在浮云山莊生死未卜,你不是有很高的地位嗎?可以出面向天啟國皇室要一個??!”
蘇塵看著著急的李帆,淡淡的說:“沒那個必要?!?p> “怎么沒必要!你跟皇室有過節(jié),不要把氣撒在青月身上啊,她又沒有得罪你,就只有一次對你出言不遜而已!”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心眼小的趁人之危去報復的人嗎?”
李帆瞬間冷靜了下來,蘇塵那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從自己頭頂澆下。是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為了得到天鳥,竟然失去理智沖蘇塵發(fā)火,還說了這么多明顯傷人的話。
捕捉天鳥是自己答應下來的,關蘇塵什么事,他一路跟來就是為了幫助自己,現(xiàn)在倒好,把別人的好心當做自己任性的資本。
李帆局促的拽著衣角,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等待家長批判的孩子,囁嚅地說:“對不起……”
蘇塵看了她一眼,臉上雖然還是面癱狀態(tài),但氣息明顯變得柔和了很多,這讓李帆心里吊著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
蘇塵扭頭沖著馬車簾外說:“曹志,去天際樓。”
“老大,旁邊新開了一家酒樓……”惜錢如命的曹志知道自家老大肯定不會付錢,拼命將他的注意力往一邊拉。
“新開的?飯菜好吃嗎?”蘇塵回答的饒有興致,屬下心里的小算盤自己怎么會不知道?
“那可真是一絕,我們天際樓都沒法比!”好吧,曹志已經將牛皮吹上了天。
蘇塵伸了伸懶腰,說:“那把行李拉到天際樓,我們三個先去那家吃頓飯,一會兒你來結賬!”
很利索的一句話,將曹志差點轟成癡呆,此時他真是想哭哭不出,想改口卻又沒機會。
之前已經將牛皮吹上了天,現(xiàn)在怎么往回說?老大若在自家天際樓里白吃白喝,自己頂多也就賠上個成本費,現(xiàn)在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往外掏?。?p> 糊弄誰都不能糊弄自家老板,這真是讓人淚流滿面的事實。
馬車在車道慢慢前行,車輪碾在了曹志破碎的小心靈上。
車最終停在了一家嶄新的酒樓前,上面開業(yè)的紅布綢還沒有撤干凈,漆紅的外墻暗示這座酒樓不足一個月的年齡。
李帆出了馬車,腳踏在堅實的土地上,抬頭就看到這座漂亮新酒樓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折翼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