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陽縣令聽聞士兵所言,臉上頓時也閃過了一絲焦急之色,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他若是任由秦軍鋪設攻城器械的話,漕陽縣城很快就會被攻破。
“熱油,金汁可準備好了?”漕陽縣令開口問道。
一旁的士兵肯定的點了點頭。
“快快傳令,往下澆灌,一定不要讓他們將攻城器械鋪設起來。”
“是!”
……
目送這名傳達命令的士兵身影消失之后,漕陽縣令心中還是放心不下來,他邁步走到了城墻之上。
此時秦軍為了避免誤傷自家的攻城部隊,所以不再釋放箭矢。
漕陽縣令剛一踏上城墻,下方的道道喊殺之聲,便傳了上來。
“殺??!”
他光是聽聲音就能感覺到秦軍的實力極其的強勁。
“放油!倒汁!”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旁指揮戰(zhàn)斗的將領下達了命令。
頓時之間,道道散發(fā)著熱浪以及惡臭的汁水便從城墻上潑灑了下去。
在城下推動攻城器械的士兵,一時不查之下,竟被其淋了個滿頭。
溫度極高的熱油,剛一觸碰到這名士兵的頭頂,便將其燙破了皮,緊隨其后的金汁更是將傷口感染。
遠處的王賁見狀,心中卻是暗中一嘆。
這名士兵,已經是活不成了。
正所謂慈不掌兵,王賁心中的悲傷一閃而逝之后,他的心中便有了決斷。
“分散隊形,一人舉盾,一人搭建攻城器械!”
隨著他命令的下達,一部分士兵們頓時做起了動作。
他們將寬約一尺的方形盾牌,舉過了頭頂,將自己以及另外一名士兵包裹了進去。
攻城器械仍在不停的往前推進。
“當——”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是云梯靠近城墻發(fā)出的聲音。
“進攻!”
王賁沒有猶豫,直接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高指蒼穹,下達命令。
“殺啊!殺啊!”
一大群身著黑色玄甲的步兵,手持刀槍劍戟,通過云梯直接沖上了墻頭。
剛開始的時候,漕陽守兵還能勉強與秦軍抗衡,但是隨著沖上墻頭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不斷的往后退去。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名臉上帶血的士兵,來到了漕陽縣令的身旁,出言勸誡道:“大人,咱們快逃吧,擋不住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迎接他的卻是漕陽縣令腰間的一抹白光。
“敢言撤退者,殺無赦!”
漕陽縣令將這名士兵的頭顱砍掉之后,把還在滴血的彎刀舉過頭頂,高聲喊道。
此言一出,大量的士兵將目光投到了漕陽縣令身旁。
“那是大人的小舅子?”有士兵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然而戰(zhàn)爭當中豈容分神,不過瞬息之間,他的胸膛便多出了一把長刀。
“所有人,隨本官殺!”漕陽縣令舉起自己的彎刀,高喊一聲之后,便身先士卒的朝著秦軍而去。
在他悍不畏死的帶領之下,漕陽守兵竟然慢慢的穩(wěn)住了步伐,他們不再后退。
“當——”
又一架云梯成功的觸碰到了城墻。
大量的大秦士兵開始從云梯之上,踏步沖了上來。
首當其沖的,正是盔甲滿身的謝遜!
“吼!”
剛一露面,謝遜便是一記《獅吼功》,在他的精準控制之下,聲波直直的沖向了漕陽守兵。
“啊,我的耳朵!”
……
大量的漕陽守兵丟下了手里的兵器,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惜這個時候,卻是晚了。
鮮血自他們的指縫當中流了出來。
“該死!”漕陽縣令心中暗罵一聲,趕忙運轉體內的內力,將自己的聽覺封閉起來。
待到謝遜的《獅吼功》結束之后,漕陽縣令沒有猶豫,手提彎刀便直奔謝遜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瞬息恍然之間,就來到了謝遜的身前。
他竟然也是一名一流境界的高手!
兩人見面,沒有任何言語,他們冷冷的看著彼此,誰也沒有動彈。
他們都在觀察著對方。
數息過后,謝遜率先動了!
他腳步輕滑,提刀的手卻是狠狠的劈向了漕陽縣令。
這一刻,輕與重,在謝遜的身上卻是完美的融合了起來。
“叮叮?!?p> 漕陽縣令不愧是一流境界的高手,速度竟然不弱謝遜分毫,精確的將謝遜的每一刀都接了下來。
兩人交戰(zhàn)十來回后之后,兩人默契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想不到天下竟然如此藏龍臥虎,本以為我的實力已是當世頂尖,卻不曾想,竟然在這個小縣城當中,就遇到了一個這么強大的對手。”謝遜心中暗自念叨。
片刻之后,他望向漕陽縣令,開口說道:“謝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你且報上名來!”
漕陽縣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隨后身形快速閃動,提刀便朝著謝遜沖了過來。
“叮!”
在兩把刀觸碰之時,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漕陽縣令緩緩的開口說道:“你不配……”
謝遜聽到如此藐視之言,怎可輕易罷休,手中的動作,陡然加快了幾分。
“叮叮?!?p> ……
在謝遜與漕陽縣令交手之際,秦軍已經將漕陽守兵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此時的漕陽守兵早已沒有了對戰(zhàn)之意,他們開始不斷往后撤退。
“沖?。 ?p>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秦軍,身穿黑甲的他們,像一條黑色的洪流一般,朝著漕陽守兵席卷而去。
慢慢的,城墻上的戰(zhàn)斗越來越少,大量的漕陽守兵跌倒在血泊之中。
要知道大秦將士,每一個都是三流境界的存在,他們大多都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抗衡五名漕陽守兵。
在巨大的實力差與人數差面前,漕陽守兵甚至還沒有堅持到半個時辰,便丟掉了城池。
此時此刻,場上僅有一處戰(zhàn)場。
謝遜與漕陽縣令兩人的戰(zhàn)斗還沒有停息,兩人仍在不停的揮刀砍擊。
大量的勁風,從兩人的戰(zhàn)場中心往四處擴散而去。
“劈山斷水!”謝遜大吼一聲,便運轉起了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劈向了漕陽縣令。
漕陽縣令見狀,當即也使出了自己最強的招式。
“回首望月!”
頓時之間,長刀與彎刀在空氣當中觸碰。
“噗呲——”
終究是謝遜技高一籌,漕陽縣令身體摔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動彈,全身上下唯有嘴角在微微張動。
“孛兒只斤·沂蒙雨,愧對先祖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