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賢侄你再彈一曲如何?”雖說是有人信了,但不信的人卻第一個出來,盧少陽捏著自己胡須,淡笑著說道。
白蕭文什么德行,在場哪個不知道?他會彈琴?哄娃娃呢!
“蕭文,便依你盧伯伯的話,再彈一曲吧?!卑桌蠣斠裁鏌o表情的說到,心中卻是恨鐵不成鋼,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不爭氣,風袖大家的《獨仙》也是你能彈出來的?想要表現(xiàn)自己,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呀。
白蕭文一怔,臉色依舊瀟灑。其實……他還真會彈,但是風袖大家的《獨仙》,全天下也只有區(qū)區(qū)幾個人會,可偏偏他白蕭文,便不在這幾人之列啊。
“兒呀,既然幾位叔伯想要聽你彈琴,那便再彈一個吧?”沈宜春也開口了,沈宜春自然就是信了的那幾人之一,母憑子貴,兒子厲害了,母親自然也是容光滿面。
“哼!”
見得白蕭文的表情,白老爺冷哼一聲,其他三個的臉上,也都流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這三人雖然表面上對白老爺恭敬有加,但內(nèi)里還是多少有些芥蒂的,畢竟讀書人看不起商賈,這是到了骨子里的。現(xiàn)在見他兒子出丑,這三人也樂得看戲,回頭也少不得宣揚幾番。唯一讓他們遺憾的,便是沒有看到彈出《獨仙》的那位大家。
“一曲《獨仙》已成絕響,焉有彈第二遍之理?三弟你便再彈一曲你拿手的吧?!?p> 白歌開口替白蕭文解圍道:“《獨仙》乃是妙音,有幸聽得一遍也就罷了?!?p> 白蕭文怔了怔,繼而笑道:“是極是極,二姐說得有理,既然如此,那蕭文獻丑了?!?p> 說著,白蕭文便走回屋中,將那床九霄環(huán)佩拿了出來。
身后房間,畢竟是女子閨房,那幾個酸腐儒生也不好意思進去的。
“九霄環(huán)佩?!”
見得白蕭文手中的琴,幾人都震驚了,白老爺也不例外,九霄環(huán)佩是白蕭文自己不知道從哪里搜羅出來的,與白府沒有多大干系。
“……”白蕭文心想,看什么看,要是我因為你們輸了去,可是還得賠上獨悠!
白蕭文散散懶懶的將琴放好,人模人樣,呸,像模像樣的挺直了腰板坐下?!翱?!那我可開始了??!”
“三弟的這雙手,也忒的好看,怎么比女子的手都要細膩?!辈恢罏槭裁?,這時白歌的注意卻都放到了白蕭文的雙手之上。
白蕭文的雙手修長纖細,白白凈凈,好似女子柔荑一般,不過白蕭文這雙手的骨節(jié)微微凸出,卻又在彰顯著這分明是一雙男子的手掌。
清脆悅耳的琴聲悠悠響起,這一刻天地寂靜,也獨有這一曲悠揚琴音在跳動。
“《花間客》……這白蕭文果然是個登徒子?!?p> 白歌聽出這曲子來,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ㄩg客,本是花間之客,并無留戀之意。游戲花叢中,片葉不沾身,任你蜂蝶涌動,我自游戲花叢。也是彰顯那些所謂才子讀書人自詡風流的曲子。紅塵就是紅塵,人家要的是大家閨秀。
實際上,白蕭文的這曲《花間客》,也是為了合了白歌的那曲《獨仙》,你是山間孤獨仙子臨凡,而我是紅塵游戲浪子,你孤獨的清傲,而我孤獨的放蕩。
同是孤獨之人呢。
卻不想白歌前世正是青樓女子,最不待見的便是這花間只客,所以白蕭文要表達的意思,到了白歌的耳中,卻已是南轅北轍了。只能說……點背的時候,你送塊金磚人家都會當成假的拍死你。
“不過沒想到這白蕭文,居然有這樣的琴藝,這花間客卻是沒有彈的比他更好的了?!?p> 白歌心里,對這白蕭文還是比較中肯的。這白蕭文的琴藝雖然不如自己,但也是登峰造極,只差了半籌而已,白歌沒有聽過那風袖大家琴音,所以也不好做出對比,這個世界的琴藝究竟如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曲《花間客》!”
一曲終了這常元德也不說什么,只是大笑“原來賢侄你……哈哈哈哈哈……”
白武強也是嘆了一口氣,心中也煞是欣慰,原來我這兒子,雖然表面浪蕩,但實際上卻是有真才實學,不過游戲人間而已。
白蕭文看著這幾人的表情,朝著白歌擠了擠眼睛,意思是,看吧,我為了保全你,把自己都給撘進來了。平時白蕭文那浪蕩不堪的紈绔表現(xiàn),既是他的本性,又是他的一個保護之色,沒辦法,這家伙太懶,若是被人知道他的才學,可有的他忙了。
不過這次為了白歌,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日后有麻煩是小,丟了面子才是大!喂,好像前者更重要吧!
“好好,蕭文,很好!”
過了一會,白武強也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曲《花間客》雖然不如剛剛那曲獨仙,但也只差一籌了,想不到我兒的琴藝,居然可比風袖大家,哈哈哈哈哈……”
說罷,白武強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甚是得意。往日里他這個兒子及不爭氣,今日可是在他那三位好友的面前狠狠的給自己掙了一次臉面。
不過白蕭文可有點不樂意了,什么,自己的這曲《花間客》不如白歌的《獨仙》?這不是說,剛剛的比試,自己輸了嗎?
白蕭文對自己的琴藝可是很有信心,他可沒想過自己會輸?shù)?。但是剛剛說《花間客》不如《獨仙》的,可是自己的老爹,他這個做兒子的,可不敢反駁呢。
白歌見得白蕭文的不快,掩口輕笑,但也沒有什么太多表示。
“好了,既然蕭文你在琴藝上有如此造詣,那么便有你來教你二姐彈琴了,切不可怠慢了?!?p> 驀地,白武強再次說道。
白蕭文一怔,心說,我還教她?剛剛你也說我不如她了……不過有這借口,豈不是可以日日與二姐相見,而又不用偷偷摸摸了?
想到這里,白蕭文欣然應下,白歌則是撫了撫額頭,她頭疼了。
冰若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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