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三件事結(jié)合在一起,白歌日后在白府的處境便更加舉步維艱了。沈宜春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定然會頻頻出招,要只白歌于死地,在白武強眼中,白歌的地位也越不如前了。
心煩意亂之下,白歌搖了搖頭,口里喚道:“竹蝶,竹蝶?”
卻并聽不到有人答應(yīng),微微的怔了怔,才想起來這會竹蝶正在前院幫忙伺候客人,白歌的心中又是一陣失落。
“還好,今日去的不是獨悠,而是九霄環(huán)佩,否則……”
白歌輕輕的撫弄了一番獨悠的琴弦,至于那九霄環(huán)佩,白歌看都不去看一眼,雖然是名琴,排名還在獨悠之上,但白歌并非喜新厭舊之人,一生獨悠,到哪都一樣。
“不過,那九霄環(huán)佩,平日間放在廂房里,廂房的門鎖著,也只有竹蝶有鑰匙……竹蝶,斷然不會背叛我的?!卑赘栊闹虚_始思忖起來,“對了,昨日白蕭文將九霄環(huán)佩取走修繕,難不成是那個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白歌開始仔細回想一些細節(jié)來。
白蕭文想在九霄環(huán)佩上動手,斷然不需要那樣大費周章,他每日出入白歌閨房,比自己房間還熟絡(luò),而且他對白歌,也確實存在那禁忌之愛,絕不會對付白歌。
九霄環(huán)佩雖是十大名琴之一,但卻是十大名琴中最為嬌貴的,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甚至還要日日保養(yǎng),隔三差五的便要修繕一番,所以昨日白蕭文便將琴弦拿走,今早又還回來了。
“莫非真的是那張銀環(huán)?”
白歌第一個懷疑的,當然是那張銀環(huán)了,不過苦于沒有證據(jù),她也不好王加揣測。
當當當……
“白歌妹妹在嗎?”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的敲門聲,白歌記得這個聲音,正是那日公羊家的女眷來找她麻煩的時候,為自己說話,趕走公羊家的沈倩姍。
白歌對這沈倩姍印象不壞,至少若非那日有她存在,那么陷于被動的將會是自己了。
雖然這沈倩姍是沈宜春的侄女,但與白歌之間也并沒有什么矛盾沖突,甚至還幫了白歌。現(xiàn)在的白歌又不是之前的白府二小姐,生著一張群嘲臉,看誰都不順眼。
現(xiàn)在白歌的處境已是十分艱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竹蝶不在,白歌只得親自開門。
一身青色羅裙的沈倩姍,正笑意盈盈的看著白歌。
“姐姐還請進來?!?p> 白歌將沈倩姍讓進了房門,然后又想喚竹蝶去沏茶,隨后情不自禁的苦笑起來,自己重生到這個世界上之后,便與竹蝶朝夕相處,幾乎寸步不離,現(xiàn)今竹蝶不在身邊,還真的有些不習(xí)慣。
“現(xiàn)在前院那邊正開著酒宴,可苦了我們這些女眷了?!?p> 沈倩姍倒是善解人意,見得白歌的神色,微微一笑道。
白歌聽得沈倩姍的話,也坐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沈倩姍今日究竟是來干什么的。
“妹妹的琴彈得真好,那梅花三弄,居然三弄齊出,這當今世上,恐也沒有多少人能彈出了。”這沈倩姍一開口,便直接開口說道白歌的那曲梅花三弄了。白歌靜靜的聽著,并沒有說話,她不會相信沈倩姍此時過來,只是為了挖苦自己的,這沈倩姍似乎很有心計,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平時自以為自己的琴藝好了,卻沒想到,不說是白歌妹妹,就算是那謹蜓公主也勝我太多,所以我想拜白歌妹妹為師,白歌妹妹教我彈琴如何?”
沈倩姍笑容可掬的說道。
白歌一怔,沒想到沈倩姍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請求來,不過白歌重生到這個世界上,不過月余的時間,她的心中仍有著厚厚的壁障,并非是對這個世界的抵觸,而是在心里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現(xiàn)在白歌能信任的,竹蝶算是一個,白蕭文算是半個。沒辦法,白蕭文這家伙太邪乎了,時而是個紈绔子,時而又瘋瘋癲癲,白歌可不敢完全信任他。
所以白蕭文,她只能信一半。
只有這沈倩姍,今日不過第二次見面,白歌雖說沒有不待見她,但心里的防備之意還是十分濃重的。
畢竟……她姓沈。
“姐姐這是哪里話?我的琴藝是三弟一手教的,我現(xiàn)在也不過是剛剛出師罷了。那配的上教姐姐你?!卑赘栊σ庥溃骸安蝗暨@樣,沈姐姐你若是有興趣,不如便留在這里,隨我一齊與三弟學(xué)琴如何?”
白歌是被白蕭文煩的頭疼了,天天頂著教白歌彈琴的名義跑到這里來打秋風(fēng),現(xiàn)在多一個沈倩姍在,看白蕭文還如何興風(fēng)作浪。
至少那是他的表妹,白蕭文可不敢如何出格吧?白歌這樣想的不差,但她并未注意到,沈倩姍的表情明顯凝固了一下,一種復(fù)雜的神色一閃而逝,繼而沈倩姍也裝作十分感興趣的說道:“沒想到妹妹居然是與表弟學(xué)的琴,那再好不過了,明日我也來此,跟隨表弟彈琴?!?p> “不行!”
正在這時,一個略微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白蕭文手里拿著他那心愛的鑲金邊大折扇,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進來。
“表姐你且回去,我與二姐有些要事要商量,你不方便留在這里。至于學(xué)琴一事,我與二姐是骨肉血親,共處一室不會惹人閑言碎語,但是表姐你卻不方面,此事休得再提。”
白蕭文一口氣說完,順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倩姍一臉訕訕,有些無奈的看了白歌一眼。
“出去!”
白蕭文見得沈倩姍這般姿態(tài),眼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絲厭惡來,語氣中也不由得帶上了一些凌厲。
白歌嚇了一跳,她是頭次見到白蕭文這樣的表情,平日間白蕭文向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哪里曾出現(xiàn)這般嚴肅的表情。
“那姐姐我就先走了,妹妹多保重?!鄙蛸粖櫟难劾镩W過一絲委屈,極不情愿的起身離開了。
“二弟,你好大的威風(fēng)呀?!?p> 白歌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蕭文,開口說道,顯然對白蕭文的表現(xiàn)十分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