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幽幽的醒來,全身上下的劇痛,讓她險些再次昏迷過去。真是矯情,這些日子,可是第幾次昏了去。
“哎呀,白歌姐醒了!”
一直守在白歌身邊的竹蝶,猛的感覺到白歌動了,立刻跳起來,開門出去大喊道。不大一會,竹蝶和秋萍便帶著一個郎中走了進(jìn)來。
郎中給白歌看了看脈象之后,說道:“二小姐的傷勢已無大礙,只要稍加調(diào)養(yǎng)數(shù)日便可康復(fù)?!?p> 說完,那郎中拿起紙和筆,寫了一個方子遞給秋萍。
郎中走后,白歌的目光依舊有幾分空洞,她已經(jīng)回想起來,最后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白蕭文居然去頂罪了。
深深的自責(zé),慢慢的將白歌整個人吞噬,現(xiàn)在她好似跌進(jìn)了無底的深淵,自己,終究還是牽累了他?,F(xiàn)在白歌心神極亂,早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平時白歌淡然平靜,是因?yàn)闆]有什么能讓她關(guān)心,讓她在意,但是白蕭文出現(xiàn)之后,白歌的心里便多出了牽掛,事關(guān)白蕭文,她平靜不了。
此時此刻,深深的自責(zé),讓白歌心如死灰,現(xiàn)在的她只想要一死了之,這樣才能彌補(bǔ)自己的過錯。
竹蝶去張羅著給白歌弄些吃的,畢竟白歌昏迷了三天,水米未進(jìn)。留在這里看護(hù)白歌的秋萍,一下子就覺察到白歌神色的變化。
相比于迷迷糊糊,只會埋頭做事的竹蝶,秋萍的心機(jī)更為深沉一些,常年受到于叔渲染,她也比竹蝶更會察言觀色。
“小姐,三少爺可是當(dāng)今九皇子的結(jié)拜弟弟,這件事有九皇子做主,大理寺不敢拿三少爺怎樣的?!鼻锲奸_口勸道。
白歌搖了搖頭,“你不懂,你不懂……我和他必須要劃清界限,否則,我會毀了他?!?p> 白歌的聲音沙啞,語氣都滄桑了許多。
“可是……”秋萍還想說話。
“沒什么可是?!卑赘栝L長的舒了一口氣,將體內(nèi)的濁氣呼了出去,此時她的精神已經(jīng)漸漸的恢復(fù),將一些思路調(diào)理清楚,現(xiàn)在不是哀怨的時候,事情是沖著她來的,現(xiàn)在白蕭文替白歌頂罪,這件事情并沒有完,白歌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
咣當(dāng)!
正在這個時候,司徒府的這間廂房,驟然間被一腳踹開。沈宜春帶著幾個白府的家丁,怒氣沖沖的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
“白歌,你個賤人!”
沈宜春見到白歌,張牙舞爪,便朝著白歌撲了過去,秋萍大驚失色,她想上前替白歌擋下,但卻被一邊的家丁攔住。
啪!
沈宜春揚(yáng)起手,一巴掌抽在白歌的臉上,原本白歌那蒼白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白歌頭側(cè)向一邊,卻看到手上斑斕的痕跡。
啪啪啪!
沈宜春也不顧其他,又是幾巴掌扇在白歌的連上,只將白歌打的頭暈?zāi)垦!?p> “你這賤人!自己犯了事,殺了人,卻讓我兒子替你頂罪!你這該死的賤人!”
沈宜春一手抓著白歌的頭發(fā),直接將她從床上拖留下來,隨即便對著白歌拳打腳踢。
白歌身上的傷勢剛剛穩(wěn)定,哪里能經(jīng)受起沈宜春這暴雨一般的打擊?沈宜春雖不是粗胳膊粗腿兒,但力量頗大。
僅僅短短的一段時間,白歌的背臀上的傷口便崩裂開來,淋漓的鮮血染紅她身上的衣物。疼,是真疼,不過想到白蕭文英俊的臉,白歌的心都碎了。于是,她表情漠然,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白蕭文的娘親,自己深愛著的人的母親,她來替兒子出頭,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白歌沒有反抗的心思,她能理解沈宜春這時的恨意。
“夫人,夫人,求求你別打了!再打下去,二小姐會被打死的!”秋萍一邊掙扎著,一邊大喊著為白歌求情,但是沈宜春充耳不聞,拳腳上反而更加了幾分力道。
秋萍心里著急,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南天和司徒仇,以及司徒夫人一家子,同時被人請去參加酒宴,并不在府上,可偏偏就在今日,沈宜春找上門來。
白歌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沈宜春心里的那口氣卻沒有咽下。沈宜春一發(fā)狠,再次拽起白歌的頭發(fā),拖著她便往門外走去。
“夫人,不要,不要!”這下秋萍真的急了,她知道沈宜春要干嘛,以沈宜春的心性,絕對會趁著這個機(jī)會,要了白歌的命。
沈宜春剛剛將白歌拖出了廂房,竹蝶便端著一碗煮好的白米粥走了過來,她一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就傻了。
“不——夫人你不能這樣,白歌姐她經(jīng)受不起的!”
竹蝶將手中的白米粥扔掉,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抱住了沈宜春的雙推,哭喊著求到。
“給我滾!”
沈宜春一腳踹在竹蝶的臉上,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黑色的鞋印子。
“不,夫人,求求你放過白歌姐……”被沈宜春踹出去三尺遠(yuǎn)的竹蝶,再次爬回來,死死的抱住沈宜春的一條腿,不讓她繼續(xù)拖著白歌。
沈宜春被竹蝶纏著無奈,伸出一只腳來,狠狠的在她的后背踹了幾腳,竹蝶的嘴角都流出了血痕。
“不準(zhǔn)……欺負(fù)竹蝶!”
被沈宜春拽住頭發(fā)的白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翻身張開雙臂,就替竹蝶擋下沈宜春的腳,而沈宜春的腳也勢如破竹的踹在了白歌的頭上。
“你們兩個賤人!”
沈宜春見到竹蝶和白歌的表現(xiàn),心頭又是一陣火氣,她口中嚷嚷道:“你們幾個,還在那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將這個小賤人給我拉開!”
那幾個家丁也被竹蝶的表現(xiàn)弄的呆住了,秋萍也是白歌的貼身婢女,表現(xiàn)的可不如竹蝶那般夸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