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刑擊殺了二狗、三傻幾人之后,就一路小跑逃出了百丈之外,直到逃出刀疤臉的營地之后,他才停了下來。
此刻,在他的身后,傳來一陣陣慘叫之聲。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叫罵的言語。
葉刑望著足有千丈寬許的鼠群大群,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此時的鼠群前鋒,已然與刀疤臉的隊伍交鋒在一起,血腥的戰(zhàn)斗場面,葉刑無法看見。
只是,葉刑可以清晰的認(rèn)識到,這些鼠群已然不是之前與他交鋒的那種低階鼠群可比,而是一種都已經(jīng)達(dá)到品階頂峰的魔獸強者。
雖然是低階魔獸,可是數(shù)量一旦多了,也絲毫不比高階魔獸差上多少。
一陣陣哀嚎慘叫聲傳來,葉刑陷入了沉思。他發(fā)現(xiàn)之前以為會很痛快的那種感覺,并沒有出現(xiàn)。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豪邁心情,也因為此刻的慘叫聲停止。他心中,有的只是一種反思:“對方曾經(jīng)搶過自己的東西,按道理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墒?,為什么自己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喜悅?”
是啊,只是搶了自己一顆三階魔核。而如今卻要面對死亡的懲罰,這個代價不可謂是不高?。】墒?,這一切,又是誰的錯呢?
“大家快跑,鼠群來了!”
忽然,從葉刑的嘴中,冷不丁的冒出了這么一句話,彷如是對于自己做錯事后的一種虧欠。聲音很大,仿佛聚集了無窮的武魂之氣一般,響徹了整個東陽嶺山脈。
“大家快逃命??!鼠群來了!”
葉刑再次瘋狂的吼叫起來,直到站在原地喊了好幾嗓子之后,他才緩緩開始挪動了身形。而后,他每跑上幾步,都會喊上這么一嗓子。
在附近駐扎的傭兵,聽到葉刑的聲音之后,先是一愣,后又交頭接耳,直到他們聽到震耳欲聾的腳步聲響時,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晚了。此時的傭兵營地中,大部分人都還處于睡眠之中,哪有那么容易反應(yīng)過來。
對于此番景象,葉刑是毫無辦法?。‰m然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可是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已然無法彌補了。
隨著一個個慘叫聲的響起,他的心中生起了一陣悲涼與無力之感。
就在此時,一個冰冷的話語再度傳來。
“我看你還是擔(dān)心一下自己吧!用不了多久,這些鼠群就能追上你了!”狐月漂浮在高空,用靈魂傳音對葉刑說道。
葉刑聽見狐月淡漠的言語,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因為,這一切的件事發(fā)展,似乎并不是自己安排的。要怪,只能怪狐月用這種方式來訓(xùn)練自己。
在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召喚天地靈氣的會有如此后果。當(dāng)然,在他知道此事后,還不斷的召喚天地靈氣,那只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想到這里,葉刑是氣憤不已??墒牵瑲鈶崥w氣憤,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小命留在這里吧!
于是,他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快速向東陽嶺懸崖跑去。
不過,這一路上,他再沒有吼叫一聲。他只是想快點,想快點逃到東陽嶺山谷,然后遠(yuǎn)離這一切。因為,這一聲聲慘叫之聲,實在是太殘忍了,讓他有一種負(fù)罪之感。
時間流逝,腳步飛快,身形一躍,葉刑已然跳入了東陽嶺懸崖之中。在他的身后,正是那群來勢洶涌的鼠群大軍。
此時,在鼠群大軍的身后,一片荒蕪。所有試圖反抗的傭兵,與那些還在沉睡中的傭兵,都已經(jīng)喪命在這次鼠患之中。
在他們曾經(jīng)呆過的營地之中,剩下的只是一地的血跡,甚至連一根白骨都沒有留下。就彷如,這里從來沒有人出現(xiàn)過一般。
跳入懸崖,身形緩緩墜落而下,幾乎是在他身體剛剛跳出的同時,身后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你干嘛!”狐月驚慌的叫道。
要知道,之前她所分析的禁止法術(shù)的功效,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直接跳了進(jìn)去。
“嗖……”的一聲,狐月化為一道長虹飛向葉刑。下一秒,她已然出現(xiàn)在了葉刑的身旁,她用靈氣包裹住葉刑,身體緩緩向下落去。
而就在她飛入懸崖之前,她武靈強者氣息猛然升起。感受到這股氣息的鼠群,紛紛停下腳步,驚的差點摔倒在地。就連那些二階頂峰實力的鼠王,也是一個個趴伏在地,一動不動。
此刻的鼠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是一股超越它們實力太多的恐怖力量,只要對方一個意念,它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了一點面子,這樣做值得嗎?”狐月有些不解的望著葉刑,心中說不出是惋惜,還是贊賞。
“你能救他們,為什么不救?”葉刑望著狐月,并沒有回復(fù)她的話。心中的氣憤,也因為在狐月沖下懸崖保護(hù)自己的一刻,全然消散。
雖然,他無法確定這個山谷的白霧是否真的可以讓人不用摔傷??墒牵碌谋Wo(hù)自己的心意,確是真真切切。
“我是妖族,他們又非我族類,我為什么要出手?就比如,你屠殺那些低階魔獸的時候,我不是一樣沒有出手?!焙律袂閺?fù)雜的說道,言語間帶著一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傲,卻又不失冰冷。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葉刑望著狐月,卻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人情味。
“你永遠(yuǎn)也不明白,尊嚴(yán)對于一個男人有多重要。”葉刑神情低落的說道,這就算是,對于他為什么要面子的解答。
上一世,他在地球上,為了一日三餐像狗一樣的給人工作,嘴中卻只能得到別人的冷嘲熱諷,那種沒有尊嚴(yán)的生活,讓他活的是生不如死。
這一世,他曾經(jīng)發(fā)過誓。“只要自己還活著,可以讓人瞧不起,但是絕對不會低頭。即使是死,那也不行!”
狐月望著葉刑復(fù)雜的神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刻的她,仿佛看到了葉刑的心靈深處一般,帶著一絲歉意說道:“放心吧!我以后,不會再捉弄你了!”說完,狐月展顏一笑,迷人的微笑,看的葉刑差點沒昏死過去。
“這是自己心中那個冷若冰霜的狐月,這是那個老妖婆般的狐月嗎?怎么……讓人感覺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呢?”
“他們既然進(jìn)了這魔獸山脈,生死就當(dāng)各安天命,沒有誰有義務(wù)為他們的生命負(fù)責(zé)!”葉刑神情淡漠的說道,一時間彷如兩個人換了一個角色一般。話語說出,他甚至不明白,這句話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在給自己找逃避的借口。
山洞之中,葉昊天還在修煉。
葉刑只是掃了一眼,便躺到了一張毛皮上。一股強烈的睡意,讓他無法顧忌身上的血跡與傷勢,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
對于鼠群的霍亂,他心中尋思良久,孰對孰錯,直到最終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標(biāo)準(zhǔn)。
可是,當(dāng)他想到這些人如果死去,他們的家人會難受,他們的子女又會失去依靠時。他心中,多少還是萌生了些許歉意。
“自己的生死都顧不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葉刑在心中自嘲的說道。思緒之后,他心中對于母親的思念又更加多添了幾分。
“你們痛苦,我又何嘗不痛苦?”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或許……”
此刻的葉刑,在心中緩緩萌生了一顆憐愛萬物的心。那些以往的怨氣,也因為自己的這絲內(nèi)疚,而全然消散。
“人縱然會有一死,只是……希望不要再有無辜的人因我而死吧!”
在葉刑在心底深處,發(fā)出一陣呻吟之后,他緩緩陷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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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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