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琴韻沉下雙眼,說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罪孽深重,是沒辦法直接超度的,所以我將它放在身邊,需要它還清罪孽,積攢功德,才能超度。”
“嗯?還真有積攢功德這么一說?”沈飛揚挑眉,貌似很感興趣,“怎么積攢?”
“多做好事?!?p> “不是說好人不長命嗎?”沈飛揚搭腔。
“但是死后的世界可不一樣?!?p> 陸琴韻的話沈飛揚沒有再接下去,似乎是丟與現(xiàn)狀有些無趣。
“不該,不該啊。”突然間沈飛揚仰頭說道,“這么簡單的案子為何莫堯會拖這么久,不像他的風(fēng)格。”
陸琴韻手指一頓,眼神復(fù)雜的望向笑的干干凈凈的沈飛揚:“你什么意思?”
“……”沈飛揚嘴角勾著笑容,卻始終不發(fā)一語,看著前面的莫堯,眼神詭秘。
莫堯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瞥了一眼跟過來的兩人,轉(zhuǎn)身轉(zhuǎn)進一個看起來非常不明顯的小門,陸琴韻隨即跟了上去,這個門她記得,在這個方位的話,就是之前隱蔽在墻壁中的門。
因為幻象消失了所以門也自然而然的露出來了嗎?
“這里的氣味并不是很好啊?!鄙蝻w揚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陸琴韻說道,“我可沒有帶手帕的習(xí)慣,先用這個擋擋味道吧?!?p> 陸琴韻疑惑的接過紙巾,捂住口鼻,紙巾的清香讓鼻端難聞的味道抵消了不少,雖然并不需要這樣的東西,然而既然沈飛揚如此的做了,拒絕也不太好。
“謝……謝。”陸琴韻抬頭道謝,沈飛揚的神色卻讓她嚇了一跳。
沈飛揚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在莫堯身前的已經(jīng)被灰塵包裹的幾乎看不清原貌的東西,然而從那層層的灰塵之間依稀還透著不可掩埋的藍色光輝。沈飛揚的視線定格在上面,眼神中一閃而逝的,與他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瘋狂,眼中的驚艷、驚喜、渴望,無數(shù)黑暗的情緒都被流露了出來,貪婪的望著桌面上擺放著的項鏈。
——落夕陽的血淚。
沈飛揚的腳步開始向前走著,然而,卻有些蹌踉,似乎身體無法跟上內(nèi)心的渴望,而出現(xiàn)了停滯的現(xiàn)象。很不容易的到達了項鏈的旁邊,沈飛揚居然吞咽了下口水,如同色狼遇到美女一般的神色,饑渴難耐。
然而,與之有所不同的是與眼神中瘋狂而粗野不同的是手上的動作,極致的輕柔與小心,指尖在觸碰到項鏈的時候有所猶豫,最后從口袋中抽出了與之前遞給陸琴韻一樣的干凈的紙巾,并且奇跡般的從褲子的口袋中拿出了一罐小小的噴霧,在紙面上沾濕。
在沈飛揚極端的柔和的動作之下,項鏈被一點點的清理出來,時間過了很久,連每一個紋路都照顧到的沈飛揚,將項鏈小心翼翼的捧起來,眼中閃現(xiàn)著狂喜。
“太美麗了,她實在是太美了,落夕陽的血淚?!鄙蝻w揚的聲音努力的抑制著內(nèi)心的喜悅,卻還是無法停止的內(nèi)心極端的感受,“我將為您而瘋狂?!?p> 陸琴韻驚訝的望著眼前陌生的男人,開口問道:“沈飛揚?”
“如何?是真貨嗎?”莫堯單手叉腰,斜眼望著沉醉與項鏈中的沈飛揚。
“老規(guī)矩。”沈飛揚猛然之間回過頭來,即使雙手依舊拖著項鏈,卻仿若死都不會松開一般,神色中還猶帶著瘋狂,“錢我會付給你,一分都不會少?!?p> “哼?!蹦獔蚶浜咭宦?,“瘋子?!?p> “當(dāng)看到她的光輝的那一剎那,誰能不瘋?”沈飛揚將項鏈高高的舉起,注視著藍色的寶石,“太美麗了,您的高貴無可匹敵?!?p> 藍色的項鏈,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在空中閃爍,此時的沈飛揚讓陸琴韻感受到絲絲冷意,身體居然不由自主的向著旁邊的莫堯身后靠去。
從口袋中取出小盒子的時候,沈飛揚是一臉的歉意,似乎對讓項鏈在這個小巧的盒子中安置是非常痛心而且羞恥的事情。
“這東西一直在這里沒有被偷走,真的是很幸運了?!标懬夙崌@息道。
“它不會被偷走?!蹦獔蛘f道,“所有的幻象都是通過它所制造出來的。”
陸琴韻心里一驚:“怎么可能?!?p> “落夕陽的血淚,關(guān)于它的傳說不止一個,能夠擁有無數(shù)傳說的項鏈,經(jīng)過了歲月的洗禮之后自然不會只是普通的東西?!蹦獔蜃旖枪雌鹞⑿?,“這兩人著實幸運,居然得到它?!?p> “它有……靈魂嗎?”
“物品終究不過是個物品而已?!?p> 陸琴韻抬頭,看到莫堯嘴角諷刺的笑容,有些迷惘。
那樣的強大,保存了這么久的靈魂,一家,全部……卻被莫堯如此風(fēng)輕云淡的否定了最可能的含義。
“你還是那般的狂傲,莫堯?!鄙蝻w揚打斷了莫堯的話,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個華麗精美的讓人不好意思觸碰的盒子,“它們的存在,就是最美的靈魂了?!?p> 莫堯沉下眼,下顎內(nèi)含,不予理會。
陸琴韻望著擦肩而過的沈飛揚,被他護在心口的盒子,那小小的縫隙中,仿若還透出藍色的光芒。
妖異……
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