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沈風站起身,拍了拍田進的肩,平靜的說。
田進覺得有點奇怪,他看出沈風的修為比天詳要低,但看到沈風神色堅定并且充滿著自信也就沒有再勉強。不過他依然暗中準備著,只要有什么不對,他就會出手,今日他無論如何也要護著沈風,不讓沈風被淘汰掉。
天詳見田進站起來也在暗中觀察著,發(fā)覺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年齡還要小而且身材單薄得像是只要風一吹就倒的少年,竟然也是化形境,至于是不是與自己一樣都是中期的修為就不能確定。沈風拒絕田進的好意,堅持自己出戰(zhàn),更是出乎天詳?shù)囊饬现狻?p> 天詳早已得到一些情報,所以見沈風走了出來,他只是停在原地,但手上多了一把長劍,并且暗中運轉(zhuǎn)著靈氣,并不接近沈風。
沈風見天詳不接近自己也猜到是一些天家子弟通風報信,這一戰(zhàn)對方肯定是保持距離,利用靈氣外放的便利對自己進行壓制,不過對方肯定想不到自己在罡氣境中期就能施放劍氣進行攻擊,所以這一戰(zhàn),將會是一招定勝負。
能不能將破天劍氣與殺氣結(jié)合,并且出其不意的命中對方就是自己在這一戰(zhàn)中勝負的關(guān)鍵。
靈氣悄然運轉(zhuǎn),按自己先前所練習的一樣,慢慢的形成旋渦,并且一步一步的向著對方接近,同時說著:“你以化形境挑戰(zhàn)我罡氣境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我不會退縮,我將會證明自己是否有越級挑戰(zhàn)的實力?!?p> 沈風這幾步接近只是為了讓對方有所顧忌,賭對方是否后退來保持雙方的距離,只要對方后退就會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這樣靈氣的壓縮與積聚才會更有質(zhì)量,與殺氣的融合才會有更多的時間,畢竟這兩者的融合沈風也是第一次償試。
天詳見沈風步向自己,果然向后退了兩步,同時嘴上也不肯吃虧:“這不是什么比試徹磋,這是殘酷的淘汰戰(zhàn),你還妄想得到所謂的公平?”
沈風見天詳后退,微微一笑,嘲諷道:“你為什么要后退?你怕我?化形境竟然會怕一名罡氣境?”
天詳聽到沈風之言,冷笑一聲,停在原地,傲氣的說:“笑話,我會怕你?我只是想到寬敞的地方后再動手,免得傷了自家兄弟?!彼藭r也發(fā)覺沈風似乎在準備著什么,對方右手食中兩指傳出一股淡淡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但他依然認為沈風就算有什么隱藏著的手段也僅限于近身攻擊,所以現(xiàn)在這個距離,他認為是安全的。
沈風在準備,天詳也在準備,這一片地方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氣氛甚至有一點點壓抑,不明白的還以為是兩名靈氣化形境的強者在對決。
因為只有一次機會,所以沈風強行壓下了好幾次想先出手的沖動,這種經(jīng)驗對于沈風來說是寶貴的,雖然天詳對于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這種直觀的壓迫感也是前所未有的,在幽月居時天家長老的壓迫力雖然強大,但稍縱即逝,沈風未反應過來就消失不見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每一次以為自己堅持不住時,沈風都竭力堅持著,挺過去后又覺得剛才的壓力,不過如此!
天詳也在等,畢竟有了天吉的前車之鑒,他不會大意,那怕沈風的攻擊要近身才起效,他依然不會大意,所以他也一直在等沈風先出手,只要沈風先出手,他相信,沈風除了第一次的攻擊有些威脅外,后面的攻擊不會太強,兩人境界始終有著差距。但是當他看到沈風神情的變化時又不禁開始懷疑起來,對方明明快要堅持不住,但轉(zhuǎn)眼間又回復正常,那怕自己的氣勢越來越強,對方依然鎮(zhèn)定自若,不為所動!難道對方與自己一樣都是化形境中期的實力,只是身懷異寶掩飾了真正的修為?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就像不可抑制的瘟疫一樣,漫延開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受這個念頭的影響,天詳有那么一刻心神分散,這個時候出現(xiàn)這種情況,足以致命。
沈風堅持了這么久,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道劍氣從兩指間發(fā)出,瞬息已經(jīng)到了天詳?shù)拿媲啊?p> 這一道劍氣的出現(xiàn)更加讓天詳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沒有錯,思緒波動間劍氣已經(jīng)近身,想躲避已經(jīng)不可能,唯有硬接。
劍氣撞擊在天詳?shù)淖o體罡氣上并沒有多少聲音傳出,但看上去并不強大的劍氣卻旋轉(zhuǎn)著切開了天詳?shù)淖o體罡氣,嚇得天詳連忙后撤幾步,并且拼命的噴涌著靈氣,就連之前準備已久的一式殺著也消于無形中,所有靈氣轉(zhuǎn)化為罡氣集中在這個被劍氣切割的點上,但這時一股殺氣卻無聲無息的滲了進來,這股殺氣似是不可阻擋一樣,滲入天詳體內(nèi),鉆進了每一條經(jīng)脈,讓其全身冰冷,如墜萬年冰海一樣,全身僵硬。
沈風此時已經(jīng)沖了上來,一記蒼龍破打中天詳?shù)哪槻?,轟的一聲,打得天詳向后倒下,沈風得勢不饒人,接連幾記沒有準備充分的蒼龍破打了出去,雖然威力不如前一記的蒼龍破,但也比單純的出拳來得好。
幾拳之后,僅僅幾拳之后,天詳已然捏碎了玉簡,到了此刻,他心中已經(jīng)真的將沈風當成是與自己同一境界之人,為了避免受傷,他做出了自己認為明智的選擇。什么不捏碎玉簡大戰(zhàn)一場的漂亮話成了一個笑話。
其他天家子弟此刻心中全都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說之前沈風打倒天吉有點莫明其妙的話,這一次,則是明明白白,清脆利落。準備充分的天詳一樣倒在了沈風的拳下,這一次,這些天家子弟才真正將沈風放在強者之列。
田進與這些天家子弟不同,他不認識天詳,盡管天詳表面實力看起來很強大,但他依然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沈風身上,只要沈風露出一絲不敵的跡象,他就會出手,亦因為這個想法,所以天家子弟還在震驚時他發(fā)現(xiàn)了沈風此刻兩只手指滲出了一些血絲,這是身體支持不住過量的靈氣噴發(fā)所帶來的后遺癥,沈風的兩只手指甚至一些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受傷。
田進見到這些,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沈風身邊,化形境中期的強大氣息盡數(shù)對著哪些天家子弟展開,同時高聲喝道:“留下儲物袋,滾!”
天家子弟本來集中在天詳身上的視線此刻全都回到了田進身上,眼中驚慌之意表露無遺,就連天詳是怎么被帶走的都沒有發(fā)現(xiàn)。田進對于這些天家子弟的威脅力太過強大了,特別是在沈風打敗天詳之后,這些天家子弟心中也一樣將沈風列為靈氣化形的強者。
于是這些天家子弟有儲物袋的就把儲物袋留下,沒有的就把身上的丹藥留了下來,然后一哄而散。
田進拿出一個玉瓶,遞給沈風說:“這對你的傷有好處?!比缓笮溥涞娜c算戰(zhàn)利品了。
沈風此刻全身上下,由內(nèi)到外,每一條經(jīng)脈,每一塊肌肉,都有隱隱作痛但又不知那里痛的感覺,當下也不理會這玉瓶是田進自己的還是搶來的,打開玉瓶倒出幾顆丹藥,服下之后就地坐下調(diào)息起來。
這一戰(zhàn),沈風收獲巨大,以前很多事可能一知半解,之前戰(zhàn)勝的幾名對手都有投機取巧,誤打誤撞的成份,而且還停留以前的比拼身體的打法上,但從這一刻開始,沈風真正的成長起來,踏入了一個新的境界。特別是體內(nèi)僅存的符文經(jīng)過剛才一戰(zhàn),在天詳?shù)膲浩戎乱唤z一絲的分解開來,融進沈風的骨髓中,完成了最后一個使命。白衣女子將符文打進沈風體內(nèi),本來就是想為沈風改造并強化身體,讓蒼龍之脈的特點更加突出,這本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按白衣女子的想法最快也要十年左右才可完成,但在一連串的經(jīng)歷后,沈風提前完成了。
沈風這一坐就是一天,田進給的丹藥非常有效,經(jīng)過這一天的調(diào)息,沈風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一半,在符文完全融進骨髓之后,沈風的氣質(zhì)和田進之前所形容的不謀而合。
最讓沈風高興的是那股殺氣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這也相當于解開了一個負擔,雖然符文的融合有點出乎意料,但這算是好事。
“破天劍氣后面的幾式,我一定要得到!”沈風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明白到破天劍氣的強大,所以心中暗暗發(fā)誓。
田進也不貪心,將所有的戰(zhàn)利品拿出來與沈風平分,不過沈風只要了一把還算不錯的長劍和一個儲物袋,其他的全都不要,這種大方的表現(xiàn)讓田進連聲稱贊。
兩人再停留了三天,在沈風的傷勢基本痊愈后開始趕路,順著地勢向上走去。
一路上,田進讓沈風極其的郁悶并懷念起沈玉堂來了。
“你喜歡喝酒嗎?”田進。
“不喜歡?!鄙蝻L。
“賭錢呢?”田進。
“不喜歡?!鄙蝻L
“哇……那多無趣啊!哪你有認識的劍派師姐嗎?”田進。
“沒有。”沈風。
“那你以后進了劍派,可要介紹一些師妹給我認識啊?!碧镞M。
“我們不是同一期進派的嗎?你自己不會去認識師妹?”沈風。
“兩個人認識的師妹總要比一個人認識的要多,是吧?說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啊!……哎!跟你說話呢,怎么不理人呀你。喂!說你呢!”
沈風突然覺得沉默寡言的沈玉堂真的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