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蟲的鳴叫聲,人群的喧擾聲,木門的吱呀聲,沈風聽著種種的聲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還算正常,只是體內靈氣似乎消失不見了,就像回到了未修出靈氣之時。
恢復知覺的一刻,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雙眼,而是細心的聽著身邊一切的聲響,聽著各種聲音猜測著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
黑氣入體后自己失去了知覺,后面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又是身處何地?這種種之事他想先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真謹慎!看來你是一個十分出色的諜子?!币话研酆竦穆曇繇懫穑Z氣中帶著不屑還有不出所料的意味。
“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這人就是個諜子,師兄你何必這樣說話?讓人聽到了多不好?!币话阎赡鄣呐曧懫?,這聲音離沈風較近,近在咫尺。
“如果不是諜子,為什么醒來了卻不睜開眼?反而在用心的聽著一切的聲音。明顯是在思考著如何蒙混過關?!?p> “這人怎可能是個諜子?他可是殺死了幽冥宗的冥級弟子的?!敝赡叟曉俣软懫稹?p> “苦肉計!幽冥宗能將圣物偷走就是用了苦肉計。師妹你還小……”
“我十五了,不小了。老說我年紀小不懂事。我可是收服了一頭長尾鷹的!師兄你都沒能收服成功呢!”稚嫩女聲有點激動起來,沈風聽到這里知道自己在這時醒來最好,于是睜開眼。
果然如沈風所料的一樣,自己睜開眼的一刻雄厚男聲的主人說了一句:“他醒了!”稚嫩女聲的主人就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望向沈風。
沈風也望向對方--稚嫩的臉容,幽黑的肌膚,眉如柳葉,不算好看,但也不算丑。
“你醒了?”這個幽黑肌膚的女孩盯著沈風,問。
沈風點點頭,然后望向屋子內的另一個人,哪個聲音雄厚同樣有著幽黑肌膚的青年男子。
此人身材高大,抱手而立,腰間別著一把短刀,而左肩處還露出一個握柄,從左腰處露出的一角情況來看,背上的應是一把稍彎的長刀。
化形境大圓滿?
沈風一眼便看清了此人的修為,但卻想不明白為何此人要將兩把刀露于外面,雖然這樣看上去很拉風,但沈風還是覺得如果真是用兩把刀的話,還是將腰間的短刀收于儲物袋內來得好些,畢意留有后手任何時候都不會吃虧,特別是以碎片成功偷襲了哪三個先天境后,這種想法已經深入沈風的骨髓中。
“你醒了?”哪個女孩又再問了一句,這一次中原口音十足,顯是以為沈風剛才沒聽明白,所以故意換了口音并放慢了語速。
“這里是那里?”沈風對女孩子友好一笑,問。
“這里是……”女孩剛想說出‘這里是獸宗’時,站在一旁的男子打斷了女孩的說話,語氣低沉的問。
“你是何人?皮膚如此的蒼白是否因為長年不見陽光?體內為何有幽冥之氣?你是幽冥宗弟子!”一口話問了三個問題,然后自己給了一個答案,并且語氣十分的肯定。
沈風本想反駁,但聽到對方說自己體內有幽冥之氣,于是再度試著感應體內靈氣,但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也沒有發(fā)現(xiàn)男子口中的幽冥之氣。
“幽冥之氣?”沈風望著男子,問。
“看吧!他連幽冥之氣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小紅發(fā)現(xiàn)他時,他正與幽冥宗的弟子拼命呢!怎么可能是幽冥宗的弟子?別說我年紀小不懂事,用一個冥級弟子的命換一個化形境進入我獸宗的機會?這種說法合理嗎?你別這樣的表情,你雖然年紀大點,但你不一定就是對的。”女孩一口氣說完,中間兩次以言語將男子將要出口的說話給壓了下去,眉眼間隱隱有著得意的神色。
青年男子似乎是被這些話嗆到了,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但望向沈風的眼光依然充滿著懷疑與警惕。
沈風略一沉默,然后據實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沈風,紫蘿劍派內宗弟子。”語氣間很是誠懇真摯。
“哦!原來你是紫蘿劍派的人?!迸⒙牭缴蝻L之言沒有絲毫懷疑,高興的說著?!奥犝f你們劍派有一種劍法很適合女孩子練,據說這種劍派揮舞起來時就如同仙女下凡。你能不能教我?”
一雙柳葉般的眼睛貼近沈風,目光中帶著期待甚至興奮。
沈風沒有說話,心中想著女孩所說的這種劍法自己從未聽過,更未見過,也不知以訛傳訛還是真有其事,只是自己不知。
沈風的沉默讓女孩誤以為是另一種意思,醒悟過來一般的說:“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肖羽君。獸宗內宗弟子?!?p> “獸宗?”沈風再一次聽到個名字,不由得想起了樹林中哪個從樹上躍下的男子。
“你說你是紫蘿劍派的弟子,你有何證明?”青年男子再次開口質問沈風。
沈風這才想起自己的儲物袋不見了,并且連帶著系在胸前的哪塊晶石令牌也不見了。
儲物袋內的東西不見了,沈風可以不理會,但哪塊以晶石雕刻成的令牌對于他來說太過重要,這不僅是一件有著紀念意義的物品,更是涉及了沈風與哪白衣女子間的約定。
“我的東西呢?”語氣中帶著一絲寒氣,這絲寒氣是沈風殺氣所凝--雖然此刻他體內并不能凝聚出靈氣,但這種殺氣卻與靈氣無關,一個普通武者殺得人多了,身上的殺氣也會比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修行者來得濃厚。
肖羽君沒有絲毫準備,被沈風散出的殺氣嚇了一跳,哪一瞬間她以為沈風真的想殺自己,這種感覺她從未經歷過,哪怕當初外出時碰到了幽冥宗弟子時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沈風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只是迎來了‘嗆啷’一聲--長刀出鞘聲。青年男子動作極快,在沈風的殺氣剛開始呈現(xiàn)之時,瞬息間已經來到兩人身邊,并抽出身后背負著的長刀橫在沈風與女孩之間,眼中殺意浮現(xiàn)手中長刀指向沈風眉心。
沈風體內靈氣被限卻依然能散出如此龐大的殺氣,這讓男子殺機大動,恨不能一刀斬了沈風。
這一刻,屋內寂靜得如同死城,沒有一絲聲響,男子長刀點在沈風眉心處,隨時都可剌將下去。
就在三人呼吸凝滯之時,一道人影拉開了木屋的竹門,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來了?”進來的這個人沈風見過,就是哪個在樹林內為沈風擋下兩名幽冥宗弟子的華明虎。
華明虎進來后青年男子神色間放松了不少,在華明虎說完話后,男子收起長刀,站回到原來站立的地方。
沈風望向華明虎,這才發(fā)覺男子與華明虎有幾分相似,禁不住又望了哪個男子一眼。
華明虎似是看出了沈風的凝問,微微一笑,說:“這是我弟弟,華明東。我叫華明虎?!?p> “沈風?!?p> “他說他是紫蘿劍派的內宗弟子?!毙び鹁龑θA明虎說。
“哦!”華明虎其實早已猜測到沈風就是紫蘿劍派的弟子,在他心中能以化形境傷到兩名先天境的人,只能出自紫蘿劍派。因為他已經踏入先天,所以比自己弟弟的華明東要知道更多的事物,包括明面上的南域各宗派的底蘊。
“他證明不了?!比A明東加了一句,語氣中還是充滿著懷疑,現(xiàn)在甚至有了一絲警告,似乎沈風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會馬上斬了沈風的腦袋。
“解開我體內的禁制,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我證明給你看?!鄙蝻L一直不明白華明東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難道就因為自己在山中與幽冥宗弟子拼命,然后體內殘留下的一絲幽冥之氣?
“你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你身份的物品。哪塊晶石做的令牌并不是紫蘿劍派的令牌?!比A明東修為與沈風一樣,所以無法強行破去沈風儲物袋內的靈識,他見沈風將哪塊令牌系在項上,以為這就是沈風最為看重信物,因為修行界中搶奪財物之時大多數(shù)會將注意力放在對方的儲物袋上,就像田進在試煉之地一樣,只要自己的手下敗將留下儲物袋就放對方離開。
沈風沒有說話,只是像看著一個白癡一樣望著華明東,眼中意味難明。
“還給他吧!”華明虎說。他先天境的修為自然不怕沈風作怪。
儲物袋與哪塊令牌就這樣的回到沈風手中,然后華明虎又讓肖羽君為沈風解開體內‘禁制’--其實也不是什么禁制,只是幽冥之氣滲過符文鉆進沈風體內,腐蝕著沈風的靈氣故而讓沈風無法凝聚靈氣。
肖羽君帶著沈風來到木屋外的空地上,喚來一只尾巴極長并火紅如血的雄鷹后,沈風隱隱猜到自己暈倒之后的事情。
長尾雄鷹的尾巴散著淡淡火紅之氣,在夜色中依然清楚可見,如同一把燃燒著的長棍,而長尾鷹噴出的火熱氣息極其的霸道,鉆進沈風體內時讓他痛不欲生,但這種感覺瞬間即逝,然后沈風開始感覺到體內有了一絲靈氣,然后他終于明白當天為何哪個幽冥宗弟子在聽到一聲長嘯后臉色慘白并轉身就走了。
如果一個幽冥宗弟子在與人對戰(zhàn)時被長尾鷹噴出的火紅氣息鉆入體內,一身修為很可能盡數(shù)化作虛汗,排出體外瞬間消逝無蹤,形同凡人。
“長尾鷹極為少見,而且極難收服。華明東哥哥號稱同階無敵卻也無法收服一只。”肖羽君望著高飛離開的長尾鷹自豪的說。
“同階無敵?”沈風望向哪個帶著兩把刀樣子很是拉風,靜靜的站在一邊的華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