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哥,這大翅黑鷹陷入狂亂了,炫光不起作用?。 毙齑笥新愿蓄j然,對方眸子猩紅,喪失了理智,炫爺?shù)撵殴庖彩チ俗饔谩?p> 王馭略一點頭,玄衣被他抱在懷里,很快就做出了響應。
“玄衣,上!”
玄衣頓時縮成一團,熟練級的硬邦邦下,通體光滑如鏡,宛如墨玉。一計漂亮的投擲,玄衣頓時飛旋著迎面而上。
砰!
大翅黑鷹被迎頭痛擊,登時失去平衡,栽在了地上。玄衣也被高速飛行的沖擊力,彈飛到了天上。
“糟糕!”王馭猛地一撲,滾了一地草灰,才恰好接住從天而降的玄衣。
看著灰頭土臉的王馭,玄衣擠出了一點聲音。
“嗚?!?p> 低沉,卻有高亢之意。厚甲龜是沒有聲帶的,這是它的觸動,也是戰(zhàn)意。盡管硬抗10級御獸的沖擊,讓它受了不輕的傷。但好在擁有龍族血脈和堅毅不倒,它的體質不輸普通厚甲龜,并沒有受到什么致命傷。
苗金衣、龐懷等人聽到動靜,忍不住回頭一望,頓時大吃一驚。
雖說是偷襲,但4級御獸成功撂翻了10級御獸,簡直是天方夜譚。無論是玄衣自身過硬的體質,還是王馭見縫插針的找機會能力,都讓兩人久久不能平息。
“嗚嗚嗚!”玄衣看著遠處渾似個沒事人般,慢慢爬起的大翅黑鷹,頓時有些自責,它覺得自己辜負了王馭的信任。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為我們爭取到了時間。這里不宜久留,我們走!”王馭抱起玄衣,再度跑了起來。
“這邊!”苗金衣招手呼喊,心急如焚。
王馭身后,大翅黑鷹又追了上來!
“王馭,低頭!”慕婉秋厲聲疾呼。
王馭不明就里,但近一個月培養(yǎng)的默契,讓他迅速矮身前滑。草地濕滑,他劃出一段不小的距離,離湖畔又近了幾分。
就在這時,頭頂蹭蹭幾聲尖銳的聲音飛速擦過,北天遠遠看見小雪花嚴陣以待,才明白是它發(fā)出的冰刺。
冰刺朝著大翅黑鷹的雙眼發(fā)射,角度極其刁鉆。后者不得不抽出翅膀拍擊,但這又為王馭爭取了一點時間。
“呼!趕上了!”王馭氣喘吁吁,終于得閑,吁了口氣。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想著反擊,還好趕上了。”苗金衣右手拍著胸口,一臉嗔怪。她可沒想到王馭這么膽大包天!
徐大有看著隊伍里的喻明燭,頓時怒不可遏,王馭差點因為他的行為受重傷。他心頭不悅,卻沒有開口。
“抱歉,我會賠償你們的!”喻明燭頭發(fā)散亂,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和草灰,狼狽不堪,顯然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哞!”
赤蠻戰(zhàn)牛一聲長哞,清澈的眼睛戰(zhàn)意不休。而它的背上,一條長長的爪痕深可見骨,徐大有頓時喉頭一噎,這才想起,喻明燭正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才留下殿后,雙雙負傷,頓時慚愧不已。
“赤蠻戰(zhàn)牛受了重傷,我必須把它收回御獸空間養(yǎng)傷。接下來就交由金衣,她的金絲蟲感知異常敏銳,可以讓我們避開這片區(qū)域的御獸。”喻明燭話音剛落,忽然猛地一咳,吐出一口血痰。他仍是打起精神,將昂起頭顱,不肯屈服的赤蠻戰(zhàn)牛收回了御獸空間。
“我沒問題?!泵缃鹨氯〕鲆桓そ?,攥住自己的長發(fā),三兩下扎成一束,整個人變得頗為干練。
“我們也沒問題?!北娙烁胶?。
“這里是厚甲龜?shù)臈⒌?,我們盡量避開它們,以免多生事端,走這邊!”苗金衣在前方引路,眾人便順著湖岸而下。
“厚甲龜?shù)臈⒌??”王馭低頭看了一眼玄衣,見玄衣同樣愕然地環(huán)視一周,神情頓時有些慌亂,心頭頓時有了答案。
大翅黑鷹追來,看到湖泊后,果然有些猶豫。但轉眼它急速而下,全然不講道理。
還好苗金衣帶路極為靠譜,眾人在洼地中,沒有遇到一只厚甲龜。且每過一段,都有一方灌木,眾人便順勢藏匿。叢木縱生,不利于飛行,然而大翅黑鷹卻橫行無忌,只盤旋片刻,便猛撲而下,帶來狂暴的旋風。陷入灌木后,它用尖利的爪子一片橫掃,蠻橫無比,身上的絨毛漫天飛舞,灌木也被毀于一旦。
“怎么救援還沒來?”苗金衣也有些著急了。
“才過了十五分鐘,我們在地圖邊緣,哪有那么快?前面是空地,沒灌木叢躲了,快想想辦法?!毙齑笥须p眼瞪大,焦急地提醒道。
“什么!”苗金衣尖叫起來。
就在這時,勁風忽至,大翅黑鷹已經(jīng)撲了下來。
“有完沒完!”龐懷跑得氣喘吁吁,小臉通紅,簡直不勝其煩。見狀他直接起身怒罵,然而一雙尖利的爪子突然遞到跟前,嚇得他亡魂大冒,趁手一塞,就把背包送了過去。
劃!
亂七八糟的零食散落一地,花花綠綠一片,大翅黑鷹也愣住了。趁著這當口,眾人頓時四散而逃。遠遠地,眾人見大翅黑鷹一陣亂踢,突然對一條綠色的牙膏狀物品產(chǎn)生了興趣,隨后鋒喙一夾,便吞了下去。
“完了!完了!完了!”龐懷頭皮一麻,緩緩后退。
“它吃的是什么?”慕婉秋奇道。
“芥末膏濃縮精華版……”龐懷苦著臉,兩只手抓著自己臉頰的肥肉,企圖讓它們停止顫抖。
“???”
眾人目光云集,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至極的鷹嘯傳來,蕩得四周風兒甚是喧囂。
鷹鷹暴怒!
“我先做表率了,你們隨意?!庇髅鳡T面無表情,就要往水里跳。
“隊長,慢著!”苗金衣忽地一臉驚恐,看著寧靜的水面。
而正好,王馭一臉凝重地看了過來,也開口道:“喻隊長,你不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嗎,明明是厚甲龜?shù)臈⒌?,我們卻一只都沒遇到?!?p> “那不是因為小金帶路嗎,它能嗅到其他御獸的氣息,自然就能避開?!庇髅鳡T感到莫名其妙,因為苗金衣竟然不反駁。
不料,苗金衣苦笑著搖頭,“不是的,其實一路走來,小金根本沒察覺到御獸的氣息。我原來以為這里恰好是塊荒地,本就沒有御獸棲息。但隊長你應該知道,王馭的玄衣正是一只厚甲龜。他剛才告訴我,這里就是……”
“這里是它的家?”眾人猛地一顫,異口同聲道。
王馭默然,點了點頭。
眾人面露疑惑,那這里的厚甲龜,都去哪里了?玄衣離開也不過兩周,可這里別說厚甲龜,什么御獸都沒有。
“隊長你要跳下水的時候,小金的反應劇烈。也就是說,那水里很危險!”苗金衣仍不放心,纖手一伸,將喻明燭拉了回來。
“那怎么辦,后有大翅黑鷹,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徐大有顫聲道。
龐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忽地感到口袋一沉,伸手掏出,正是擬聲器。他滿臉苦澀地道:“你有什么用啊,能模仿金靈雀的聲音,又不是真的金靈雀!”
“真的金靈雀,是這個嗎?”王馭默默掏出了一只金靈雀,長長的尾羽已經(jīng)一根不剩了,顯然是被薅光了。
“這!”龐懷猛地一喜,伸手搶過,取出一個繩子將它和擬聲器綁了起來。
“你想用這個引誘大翅黑鷹,可是這有用嗎?”王馭奇道。
“大翅黑鷹性情暴躁,且極度記仇。這只金靈雀是罪魁禍首,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眾人無奈,只好跳進一處淺壑躲起來,等待龐懷的好消息。
龐懷站在上方,渾身都在發(fā)抖,聲音也是外強中干:
“死鳥,看這邊!”
說著,他將擬聲器打開。鳴叫聲響起,雖然婉轉動聽,卻讓眾人咬牙切齒。要不是這金靈雀亂開技能,大翅黑鷹也不會陷入混亂,拼著重傷,也要追趕眾人了。
龐懷手抖得厲害,一見大翅黑鷹看了過來,只覺得頭皮一麻,便迫不及待地將手里的燙手山芋扔了出去,縮回了溝里。
大翅黑鷹腦子一片混亂,突然又聽到令它萬分惱火的聲音,眼里也剩下了一個目標,哪里還忍得住,順著龐懷拋出的弧線,一頭扎向了湖面。
擬聲器還是沒能掉進湖中,便被它的爪子鉗住。然而,就在它要飛離湖面的瞬間,一團幽藍色的熒光突然從湖中噴薄而出,將大翅黑鷹完全包裹,眨眼間就將血肉吞吃殆盡。
咚!
大翅黑鷹眨眼間只剩下一副骨架,落入水中,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這是什么鬼東西!”王馭滿臉悚然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