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軍閥的美人（完）

　　鄔?進入阮風(fēng)鈴給那個人中留著小胡子的寇軍首領(lǐng)準(zhǔn)備的房間。

　　她上一次來這里，還是封煜冕帶她來的。

　　阮風(fēng)鈴見人來了，就讓鄔?來陪人了。

　　她自己下去安排姑娘們的最后一次演出。

　　寇軍首領(lǐng)是一位會說中文的人，他主動開口與鄔?交談。

　　“你叫什么名字？”

　　“太君，我叫鄔?。”

　　“鄔?小姐，有人對你說過嗎？你很漂亮?！?p>　　“多謝太君稱贊?！?p>　　“不知道鄔?小姐可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藝？”

　　“我會唱歌，太君想聽嗎？”

　　“那就麻煩鄔?小姐高歌一曲了?！?p>　　鄔?閉眼，先想了想自己曾經(jīng)去過的一個現(xiàn)代世界，在那里她聽過的歌。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guān)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

　　一曲唱罷，聽者拍手叫好。

　　“好好，鄔?小姐唱的開真好。這歌好像另有故事，不知鄔?小姐可否告訴我，這歌背后的故事?！?p>　　鄔?笑了笑，她將赤伶的故事說了出來。

　　“有一支侵略軍占領(lǐng)了縣城，他們以全縣百姓的命威脅一位名角，讓名角唱戲。

　　那位名角沒有拒絕，他登臺高唱：臺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惡鬼當(dāng)?shù)馈?p>　　又高喊點火，名角自己連同那些豺狼虎豹，一同燒死在被封死了門窗的戲班子里。

　　熊熊烈火燃燒的時候，名角還在唱著：“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fēng)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名角在當(dāng)時的社會，雖然位卑，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愛國。”

　　這時舞樂門外的火早已燃的起來，舞樂門里也充滿著濃煙。

　　鄔?笑了笑，“你覺不覺得，你和舞樂門的人，就像極了故事你的侵略軍和名角?！?p>　　寇軍首領(lǐng)感受著升溫的空氣，以及從窗縫鉆進來的濃煙。

　　他勃然大怒，抽出槍想結(jié)果了鄔?。

　　鄔?伸手一抓，憑空出現(xiàn)一把渾身漆黑，劍身冒黑煙的長劍。

　　她手腕一轉(zhuǎn)，挑斷寇軍首領(lǐng)的手筋。

　　然后又是一劍剜了對方的雙眼。

　　“下地獄去和閻王報道的時候，記得告訴他，你的眼睛是我挖的，你的命是我收割的?！?p>　　最后一劍割破了對方的頸動脈，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羊毛毯。

　　樓下槍聲四起，尖叫連連。

　　鄔?靠著二樓的陽臺，拿著布擦著染血的劍。

　　舞樂門的人都被寇軍殺死了，但是寇軍們也活不了。

　　火已經(jīng)從外面燒進來了，大家都是身處在火光之中，他們的唯一出路就只有死亡了。

　　……

　　封煜冕得到寇軍派遣軍隊攻打海市的消息時，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海市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淪陷了，而鄔?在他回來的前一天帶著舞樂門的人葬身火海了。

　　封煜冕站在一片廢墟的舞樂門，一旁突然沖出一個人打了他一拳，將他打得倒退幾步。

　　封鋮上去拽著封煜冕的衣領(lǐng)，“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女人嗎？那你怎么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為什么死的是她？死的人應(yīng)該是你，是你?！?p>　　封煜冕喃喃自語，“是啊，你為什么死了？是你說的，等我回來，就結(jié)婚的。我回來了，可你為什么死了？”

　　……

　　兩年后，在一個沒有戰(zhàn)亂的偏遠山區(qū)。

　　穿著樸素衣裙的女人蹲著河溝旁洗著衣服，一個與人同高的木偶人走到她的身邊。

　　鄔?（原主）抬頭看著木偶人，“女魔頭，你怎么跑出來了？小心被人看到把你當(dāng)劈了當(dāng)柴燒。”

　　木偶人（女主）不以為然，“人類打不贏我的，更別說把我當(dāng)柴火燒了。對了，封鋮要死了，他所在的軍隊全軍覆沒，他在尸山血海中也快成為周圍的一份子了。你要見他嗎？”

　　鄔?放下手中搓洗的衣服，“見，為什么不見？”

　　……

　　封鋮躺在同伴的尸體上，昨天還和他搶食的人，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冷了。

　　他很快也會和自己的同伴一樣，因為他感覺自己在變涼。

　　他要死了。

　　他現(xiàn)在回想過去，他好后悔啊。

　　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對心愛的人說我愛你，也沒有聽到她說愛自己。

　　他馬上就要去見鄔?了，他比封煜冕先見到鄔?，這一次他贏了。

　　就在封鋮想象自己見到鄔?的場景時，想自己應(yīng)該怎么和她開口說話時，他日思夜想兩年的人在他眼前出現(xiàn)了。

　　封鋮笑了笑，“沒想到死前還能出現(xiàn)幻想，而且那個幻想還是你，阿??！?p>　　鄔?皺眉，“我不是幻想，我是鄔?，我沒有死?！?p>　　當(dāng)年女魔頭在舞樂門大火那天逃出來了，然后將身體還給她。

　　女魔頭自己找了一具木頭做身體，然后四處閑逛。

　　封鋮知道鄔?沒死，先是高興，隨后又是不解。

　　封鋮：“阿?，你既然沒有死，那為什么不回來找我，找封煜冕？”

　　鄔?：“因為我恨你們，我恨封家的每一個人。你的父親殺了他爸媽，滅我全家，搶了我鄔家財產(chǎn)。甚至還想讓我當(dāng)他的姨太太，你的哥哥也不是好人。而我最后悔的是，在游輪上認識了你，還曾對你有過好感。現(xiàn)在讓我想來，那好感讓我惡心?！?p>　　鄔?每說一字，封鋮的心就涼上一分。

　　直到最后鄔?離去，封鋮想的是，他和封煜冕都輸了。

　　【滴！任務(wù)完成，宿主是否離開任務(wù)位面？】

　　女魔頭：“否。”

　　被女魔頭從戰(zhàn)場上傳送回到河溝旁時，鄔?問出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女魔頭，如果你到我身體里的第一天，你真的和封煜冕發(fā)生關(guān)系了，那你會喜歡他嗎？”

　　“不會。”

　　“那你為什么還留在這個世界？”

　　“我在等封煜冕死亡的那一天。”

　　……

　　六十年后，封煜冕行將就木。

　　頭發(fā)花白，身體依舊利索的小菊打發(fā)其他下人離開，自己獨自守著封煜冕。

　　小菊走到封煜冕床邊，看著即將咽氣的封煜冕。

　　“封老板，鄔小姐讓我轉(zhuǎn)告你，當(dāng)年說和你結(jié)婚的話，是騙你的。她不僅不喜歡你，還恨不得殺了你?！?p>　　封煜冕瞪圓了眼，眼里滿是怒氣，“你說謊?！?p>　　小菊：“沒有，這是鄔小姐親口告訴我的。我之所以在你身邊當(dāng)下人這么久，就是為了在你要死的時候，把真相告訴你。因為鄔小姐說了，她要你死不瞑目。”

　　封煜冕死了，死的時候眼睛睜得極大。

　　…………

　　女魔頭的番外

　　家鄉(xiāng)淪陷，少女去找未婚夫，求他庇佑自己。

　　但是未婚夫投靠了寇軍，他將少女送給了寇軍。

　　于是寇軍的軍妓就此多了一位。

　　過了幾年，少女性情突然大變，斬殺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