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只枯槁的手敲響了鐵盒子邊緣。
他動了動身體,慢慢地睜開了眸,要干活了。
窗戶打開,一條長方形的木盒子被推了進來。
他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窗外站著的人,開始工作。
老家伙一如既往地站在窗口,等他工作完畢,取出灰,交給逝者的親人,循環(huán)往復(fù),周而復(fù)始。
工作倒不辛苦,就是有些無聊,不到十分鐘,工作結(jié)束,他正要闔眼,卻見老家伙遲遲沒有動靜,有些意外。
老家伙當真是個無趣的老家伙,除去四十年前的某天,他見過老家伙的笑容,就再也沒有見老家伙那張臉上露出別的神情。
困意襲來,他忍不住就要睡去,老家伙突然有了動靜,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把燃盡的灰裝入了一瓷白的瓶子,動作虔誠又充滿悲傷。
他不由地一愣,這種神情,他曾在逝者的親人臉上瞧到過。
老家伙把最后一絲灰也抹入瓶中,蓋上蓋子,在上面落下輕輕一吻。
他聽到老家伙說。
“后會有期。”
……
翌日。
一個小家伙取代了老家伙的位置。
一星期后。
一條長方形的木盒子被推了進來。
他開始工作,卻在盒子燒去,瞧到里面的人時,楞住了。
隨即,火光熊熊。
小家伙流下了淚。
他聽見小家伙說。
“師父,走好?!?p> 他是火,不知悲傷為何物,卻望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