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新城公主
皇婚,這已經(jīng)是皇婚了,皇婚不可逆,從皇兄皇嫂口中說出來以后,這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當年城陽公主也是經(jīng)歷了兩次皇婚,先嫁杜如晦二子杜荷,后嫁此時的駙馬薛瓘,她自然明白皇婚的意義。
皇婚,只能接著,絕無推諉可能。當年自己未見過杜荷,還不是嫁了,后來的薛瓘,她也是新婚,不對,二婚的當晚才見了他第一次。
不過薛瓘確實讓她滿意,標準一個美男子,況且還那般強勁有力。
此時只要說一句請皇兄收回成命,那就是薛家看不上太平公主,瞧不起當今圣上和皇后。
雖是親妹妹,城陽公主也只能稍微以兒子的品性說事,既然皇兄皇嫂沒意見,此時只能點頭應下了。這事根本不能反對,雖是親兄妹,可他畢竟是陛下,有些事總得順著他的心意。
就像薛紹想的那般,圣旨下來了,還能抗旨不成。
心中愿意不愿意不重要,真到了那一步,只能領(lǐng)旨謝恩,在這個時代,皇權(quán)至上,無人可以違逆。
雙方父母此時已經(jīng)說定了這事,傻傻的薛紹卻不知道,只站在皇宮宮門這里,等著自己小姨娘新城公主。
他是真想自己小姨娘了,她可是最疼自己,自己闖的那些禍,爹娘都被自己氣的不愿意管了,小姨娘卻總是笑著給薛紹將事情擺平了。
當然,許多事其實小姨娘根本不用出手,不過薛紹還是心中感激。他這性子,其實最見不得誰對他好,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報。
在宮門口遙望,薛紹遠遠見到一行人,其中幾個迎接的太監(jiān)宮女,還有幾個道姑,其中一位隱隱是這些人的中心。
是小姨娘,此時青妙觀出家的新城公主。
薛紹見了,就疾跑出來,跑到近處,那人群中也有一人,看似只有三十出頭,一身月白色道袍,頭頂束發(fā)。身影卻曼妙的讓這樸素長身道袍也根本遮掩不住。
沒有別的裝飾,只是挽起的發(fā)髻中插了一根桃木釵。
如此簡單裝束,卻絲毫遮掩不住她的出眾和不凡。
尤其那眉目中一股清凈如蓮的氣質(zhì),讓薛紹看了一眼,就覺得小姨娘是越活越是高貴漂亮了。
上次見她就覺得小姨娘隱隱有出蓮之像,此時見了,當真如蓮一般。
其實她明明只比自己親娘小幾歲??!難道修道真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不成?
薛紹早奔了過去,一把將新城公主抱緊,新城公主看著他,早欣喜的用手撫著薛紹的臉頰。
“這一次回了長安,可不許再亂跑了。”
“新城姨娘,紹兒這次回來,一定不亂跑。等過些日子,紹兒還要去青妙觀陪姨娘住幾日?!?p> “嗯,你什么時候來,姨娘都歡迎你?!?p> 薛紹高興的將頭埋在新城公主懷里,就像年幼時候,總喜歡依偎在這位姨娘懷中一般。
新城公主看著他,眼中慈愛,又是將薛紹五官肩膀都輕輕捏了一遍。
此時薛紹才直起身子,不過手還拉著自己新城姨娘的手。
“小姨娘,您能告訴紹兒您平日都如何過的?”
“怎么了?忽然問姨娘這個?!?p> “紹兒看姨娘是越來越年輕了,而且身上那種氣質(zhì)平常人根本無法比擬,就想著討了方法,讓我娘也學學小姨娘這養(yǎng)生法子。”
“你這嘴,兩年不見,倒是愈發(fā)甜了?!?p> 新城公主笑著,用空置的那只手捏了捏自己這侄兒唇角。
“其實也沒特別,就是在青妙觀靜修,可能那邊的山水好,平日清修的日子清凈,而且這幾年,許多心事淡忘了。所以顯的氣色好了許多。”
“不過也沒你說的那般,還越活越年輕了?!?p> “紹兒可沒胡說,不信小姨娘你換上羅裙珠釵,保準在長安街走一趟,許多人撞墻撞樹撞車?!?p> “怎么小姨娘換了平常衣服,還讓人撞樹撞墻撞車了。”
“他們都見了小姨娘,傾慕的不要不要的,哪里還管前面是什么,眼珠子都被吸住了,可不撞墻撞樹撞車了?!?p> 新城公主忍不得,掩唇輕笑,剎那風情,讓薛紹都是氣血不能平靜。
這位長孫皇后的幼女,唉,即使到了此時,依然是一笑傾城之姿,讓薛紹很是懷疑紅顏易老那句話。明明不易老??!
從新城姨娘,從自己舅母那里看到的,都是紅顏不易老,唉,大概是只有這個時代的頂層貴婦,才有這個資源為自己的容顏保值吧!
“你這嘴,真是抹了蜜一般。”
新城公主掩唇輕笑,然后用一根玉指點了薛紹眉心,笑罵一句。
“紹兒都是說的真心話,小姨娘卻不信。”
薛紹還委屈上了,新城公主看他,用手掰了掰薛紹剛剛微微扭過去的臉。
“那別人撞墻撞樹撞車,怎么沒見你撞?”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應驗了,還是薛紹倒霉,新城公主這句話剛剛落下,哐的一聲,薛紹重重撞在萬春殿的朱紅大門之上。
“小姨娘,撞了,疼。”
“來,姨娘給你揉揉!”
薛紹聽話的依偎在新城公主身上,讓她的手給自己揉著剛剛撞的額頭,特么也不像裝的,竟然撞起包了。
走進萬春殿,跟隨的一大幫人就此止步。
在萬春殿這邊稍作停留,新城公主在薛紹面前緩緩轉(zhuǎn)了一個身。
“紹兒,看看,姨娘身上有不合適的地方么?”
“沒,姨娘身上,就透著一股自然和諧,頗得道家道法自然的道韻?!?p> “你這嘴巴,難怪你娘見了我,就說你油嘴滑舌,嘴里沒一句真話?!?p> “哪有,句句真話,剛才還不撞門了么!”
“好了,我去見皇兄!不然指不定他又要說我不想著他了。這兩年總埋怨我難請,還說我心里總有芥蒂心事?!?p> 新城公主微微嘆了口氣,看著薛紹。
“其實哪有,以前的事在我這里早就淡了,連想都不愿意去想,這兩年哪次接他旨意,不是緊趕慢趕來的長安,只是皇兄的信使來的太多太急,每次剛收拾完東西,第三個信使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