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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蘇門

第六十二章 側(cè)妃

天下蘇門 禾七 3868 2013-11-25 22:17:04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方才醒來,便聽到越明在門外喊:“王爺,該起了,莫要誤了吉時!”

  司馬城悉悉索索地起身著衣,蘇洛也跟著坐起,卻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

  司馬城按住她,道:“昨夜折騰了一宿,你身子骨弱,哪里經(jīng)得住,今日便在房中歇息罷!”

  蘇洛道:“可我是正妃,禮不可廢了!”

  司馬城道:“我讓你歇著你便歇著,身子要緊,這些虛禮無需在意!”

  說著對門外的越明喊道:“今日王妃身子不適,在院中歇息,外頭的虛禮就免了,你們?nèi)?bào)與方管家著他張羅此事!”

  越明得了令匆匆離去,蘇洛躺在床上看著司馬城穿衣洗漱,問:“岳王當(dāng)真要娶穆桑桑?”

  司馬城淡淡地笑道:“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王妃聰明過人可有良策?”

  蘇洛微微生氣道:“王爺想娶了人家,不敢明言,卻問我要良策?”

  司馬城扶她躺下,給她掖好被子,笑道:“這醋壇子又打翻了不是?你好生躺著,我讓廚子給你煮些小菜送來房中。”

  蘇洛苦笑,淡淡地道:“你不讓我去觀禮,當(dāng)真是關(guān)心我身子怕我心見了煩悶,或是怕我去見了些不該見的,壞了你好事!”

  司馬城聽了他的話,知她脾氣又上來了,嘆了一口氣,道:“洛兒,你要我如何做才肯信我?除了這江山,我什么都依你!”

  蘇洛問:“此話當(dāng)真?”

  司馬城道:“當(dāng)真!”

  一整日,整個岳王府賓客無數(shù),道賀之聲陣陣,熱鬧非凡,唯獨(dú)蘇洛的這個院子冷冷清清。

  蘇洛睡得夠了,便著人上了湯水沐浴,換了身紫色的衫衣在園中不清不淡地品著茶。

  時不時有人來報(bào):

  “王妃,王爺已打馬去接親!”

  “王妃,王爺已接了郡主在回府途中!”

  “王妃,王爺與郡主已至門外!”

  “王妃,王爺與郡主已入了正廳!”

  蘇洛手緊緊地拽著腰間的絲絳,來回踱著步子……

  這邊司馬城身著一身大紅喜服,領(lǐng)著穆桑桑入了岳王府,待司儀將大大小小虛禮做全,正準(zhǔn)備拜堂之時,子夜一身下人打扮行至前廳,看到著大紅喜服的司馬城淚如雨下,也不顧眾人的詫異目光倒地就跪,道:“王爺,王妃身子不適,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咳了點(diǎn)血便昏迷不醒,您去看看王妃吧!”

  司馬城一聽,臉色發(fā)白,急道:“怎的會這般嚴(yán)重,速帶我去看看!”說著頭也不回地跟著子夜往蘇洛院子趕,留下滿堂驚詫的賓客和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穆桑桑。

  司馬城與子夜來到棲霞院,入了廂房,方才看到蘇洛一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色憔悴,旁邊幾個丫鬟忙進(jìn)忙出。

  司馬城遣退了下人,獨(dú)自坐在蘇洛的床頭,抓住蘇洛的手笑道:“你所要的就是這個?果真是個攻于心計(jì)的婆娘!”

  蘇洛忽地睜開眼,道:“王爺曾言除了這江山什么都依了我的,如今眼看紅粉知己在外頭受冷落,莫不是要反悔?”

  司馬城摸索著她嫩白的手心,道:“本王只怕什么都依著你,嬌縱了你的性子,日后管不得了!”

  蘇洛不快道:“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是王爺忌諱這個,便去前廳拜堂成親去,何必與我演這出戲?”

  司馬城捏了她紅撲撲的臉蛋道:“如今你是說也說不得了,今夜我在此處陪你,也不去拜堂了,倒是可憐了穆桑桑!”

  蘇洛嘆氣道:“每個人活著都自有他的命數(shù),穆桑桑執(zhí)迷不悟,明知你我已成夫妻卻揚(yáng)言非你莫嫁,本這點(diǎn)爭權(quán)奪勢的齷齪事與她無絲毫干系,卻偏偏自個舉步深涉其中,一旦入了這個是非角逐,又有幾個能夠全身而退或是功成名就的,即便我們蘇家也在劫難逃。”

  說著說著,想起自己的遭遇,眼眶漸濕……

  司馬城道:“這世間也沒幾個女子這般睿智于心的,倒是讓我找著了一個你?!闭f著輕撫蘇洛的發(fā)絲……

  話說正廳這邊,司馬城走后,等了好一陣子不見人返回,穆桑桑焦急間著了人去請,卻被告知岳王妃病重,王爺在旁守候。委屈得穆桑桑眼淚都落了下來,好在頭上定著紅蓋頭,無人看得見。

  眾賓客等得久了,也紛紛議論開來,有人唾罵岳王的無情,不講禮數(shù),有人皺眉直叫今日選錯了吉時。

  穆桑桑頂著紅蓋頭,聽她身邊的一賓客道:“這岳王還果真是個不懂禮數(shù)的,與側(cè)妃成親拜堂在即,竟窩在王妃屋里閉門不出,生生誤了這吉時不說,倒是冷落的郡主千金之軀,且如今是皇上賜婚,難道岳王還想著抗旨么?”

  另一個賓客接話道:“話也不能這么說,你道這岳王正妃是誰,正是兵部侍郎趙致的小女趙夙緹,趙夙緹與岳王的那些事就不提了,路人皆知,這岳王也算是個有但當(dāng)?shù)娜?,為此將趙夙緹娶了來,以禮相待,如今那邊趙夙緹昏迷不醒,若是岳王這邊喜慶拜堂,才真正應(yīng)了那句‘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話?!?p>  他的話被另一個人接住道:“安王下落不明,朝中之勢日趨撲朔迷離,如今皇上下旨將郡主許給岳王就是件奇事,岳王翻身在即,這天下日后還不知是誰的,你等在此嚼舌頭,也不怕日后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這話,其余各人都止住了話頭,一時之間偌大的前廳安靜了不少。

  突然,幾個兵士打扮的人闖入正廳,看向眾人,為首的一人找不到岳王,大聲問:“岳王在何處?”

  方賈管家上前答話:“岳王在后堂處理些家務(wù)事!”

  為首的兵士道:“速去傳岳王,八百里快騎急報(bào),疍州失守囿緇岌岌可危,岳王速回宮領(lǐng)旨,帶兵赴邊御敵,不得有誤?!?p>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而方賈已早早入了內(nèi)堂喚司馬城。

  片刻之后司馬城隨方賈而出,打眼望去已是一身戎裝,看也不看穆桑桑,只是與方賈細(xì)聲交代了幾句,便隨兵士匆匆離去。

  與此同時,蘇洛將四子喚入棲霞院房中,依桌而立,對一身戎裝的子殤與子離道:“若是不出所料,王爺應(yīng)在半個時辰后出城,子殤子離二位哥哥隨軍戍邊,此去山高路遠(yuǎn),一路兇險,切記以自身性命為上,洛兒在此斟濁酒一杯以餞行!”

  說著與子替子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子離與子殤道:“謝小姐!”也回敬三人一杯。

  蘇洛放下酒杯,道:“該交代的日前都交代了,你二人速去城外等岳王,莫耽誤了行軍時辰?!倍它c(diǎn)點(diǎn)頭。

  蘇洛又對子替道:“子替,你替我送子殤與子離一程,我與子夜在府中還有些事要處理?!弊犹纥c(diǎn)點(diǎn)頭,隨二人從后院打馬疾馳而去。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子夜問:“小姐,可是為了郡主之事?”

  蘇洛點(diǎn)點(diǎn)頭。

  蘇洛行至前廳的時候,眾賓客已散盡,穆桑桑紅頭蓋已掀去,與一老一少兩個平南王府帶來的仆人在廳中坐著,方賈在旁邊陪著她說話。

  一看到蘇洛進(jìn)來,方賈上前行禮道:“王妃您可來了,您看看如何安置郡主三人?”

  蘇洛問:“王爺可曾吩咐如何安置?”

  方賈道:“王爺之前吩咐,大婚后將郡主安置在靜心閣,可如今王爺與郡主未曾拜堂成親,未行夫妻之禮,算不得入了門,這如何安置是好?”

  蘇洛走到穆桑桑跟前,看了看滿眼帶水,楚楚可憐的穆桑桑,道:“如今郡主在王府中非主非仆的,一個大姑娘家,也著實(shí)不知如何安置的好,不知郡主有何高見,”

  穆桑桑擦了擦眼淚,行禮道:“一切聽從王妃吩咐?!?p>  蘇洛想也不想,道:“皇上已賜了婚,這婚事已成了定局,只是缺個禮數(shù),日后還得補(bǔ)上的,少不得郡主也要住那靜心閣的,就讓郡主先安置在那處,也省的適應(yīng)新地方不是?方總管,你去張羅此事罷!”

  方賈得了令,不知從何處領(lǐng)了幾個丫鬟小廝,朝后堂奔去。

  穆桑??捶劫Z離去,已無了外人,不緊不慢地吞了口茶,道:“姐姐方才不是病得不省人事么?竟好得這般快,也不知請的哪個大夫有如此妙手?”

  蘇洛微微一笑道:“王爺?shù)膶櫺冶闶且粍┥虾玫撵`丹妙藥,何須良醫(yī)問診,郡主未曾進(jìn)得我王府的門,便叫本宮一聲姐姐,本宮乃一小小兵部侍郎之女,何時能與郡主攀起了姐妹,這一聲姐姐本宮著實(shí)受不起?。 ?p>  穆桑桑臉色微恙卻不做聲,倒是她旁邊的一個宮裝打扮的嬤嬤打抱不平道:“不過是一個小小兵部侍郎之女,靠出賣皮相勾引王爺,如今飛上枝頭山雞變鳳凰,竟這般不知好歹,妄自尊大!”

  蘇洛看那嬤嬤言語刻薄,微看了她一眼,輕蔑地冷哼一聲問旁邊的子夜:“這嬤嬤是何人?”

  子夜道:“桑??ぶ鞯呐慵迡邒?陳嬤嬤,是永月公主在宮中的貼身宮俾,后隨公主嫁入平南王府,頗得公主看重,因公主擔(dān)心郡主入岳王府諸多不適應(yīng),便割愛讓她隨郡主出嫁,以有個照應(yīng)。旁邊伺候的小丫頭名喚龔玉,十二歲被父母買入平安南王府,如今已在郡主跟前侍候數(shù)年,頗得郡主喜愛。”子夜說這些話的時候,并不看任何人,只是低頭有板有眼地回蘇洛地話,那話中的語氣不明,仿佛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一件事,可她說起一個名不經(jīng)地下人來卻如數(shù)家珍,這異乎常理……

  其余三人聽子夜陳述皆是一驚,穆桑桑冷笑道:“王妃竟有這般厲害的丫頭,著實(shí)令人欽佩!”這丫頭一語就將她身邊陪嫁二人的來龍去脈拿捏得一清二楚,能簡單嗎?

  蘇洛微微一笑道:“下人成日跟著主子,脾性或多或少都學(xué)了些,主子精明,下人有樣照樣學(xué)了去,自然跟著精明,若是下人言語尖酸刻薄,言辭粗俗,也不知跟主子學(xué)了多少?”說著看向陳嬤嬤,臉上放諷刺和輕蔑不言而喻。

  她這話直接罵了陳嬤嬤帶罵了穆桑桑,那陳嬤嬤平日在宮中及平南王府受人尊敬慣了的,幾時受得了這種氣,大聲道:“趙夙緹,你不過是嫉恨我家郡主在你大婚當(dāng)夜將王爺支開,如今你以牙還牙也就罷了,竟出言侮辱我家郡主,他日公主定稟明圣上,讓岳王將你休了去,看你還得意幾時?”

  蘇洛冷冷地看著陳嬤嬤,握緊了拳頭,笑道:“我道郡主怎甘心屈尊于我這個侍郎之女之下做個側(cè)妃,原來你家公主與郡主竟存了這份心思?!?p>  陳嬤嬤笑道:“那又如何?過些時日,就著你父親趙致那點(diǎn)事,即便我們公主不說,你們趙家也難逃劫數(shù),你這個岳王妃……”

  “陳嬤嬤,不得無禮!”陳嬤嬤還待往下說,被穆桑桑喝止住。

  穆桑桑向蘇洛行禮道:“王妃,桑桑對下人欠管教,還望王妃見諒,如今夜色已深,想那靜心閣已收拾停當(dāng),我等先行告辭!”

  蘇洛擺手,示意她們離去。

  看著她三人的背影,子夜道:“小姐,怕是她們已得知趙致之事?”

  蘇洛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

  突然門外有個小廝走進(jìn)來,看到蘇洛即俯首行禮道:“王妃,門外有個肅王府的家丁送來一封信?!闭f話的同時將那信奉上。

  蘇洛接過信,讓那小廝退下。細(xì)細(xì)看了一番,許久方才與子夜道:“夜深了,我們也回去歇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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