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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蘇門

第九十五章 唐冬初

天下蘇門 禾七 4185 2015-07-13 22:26:26

  “初初”那女子看看子離的劍,還當(dāng)真有些怕了,急急地回答。

  子離手中的劍動了動,冷冷地道:“全名!”

  那女子看子離不善,心中雖有氣,卻也答他:“唐冬初!”

  子離的聲音更冷了:“唐冬初?唐冬初又是何人?”

  唐冬初看著子離,有些微怒:“唐冬初就是唐冬初,還能是何人?你是子離,那你又是何人?”

  子離被她這么一問,愣了片刻:“說!為何藥殺我等?”

  蘇洛在旁邊聽子離這么一問,心中納悶,這子離是怎么了,方才活動兩下腦袋給動暈了。這樣保準被唐冬初給搪塞住。

  果然,唐冬初眉頭一挑,嗔道:“你這腦袋是木瓜子做的么?我方才不是說因為你們認出我了,所以要殺你們?!?p>  被唐冬初這么一說,子離給噎住了,狠狠地盯著唐冬初,卻說不出一個,而蘇洛心中則覺得有些好笑。

  蘇洛問唐冬初:“這莊子是你家?”因為看到莊子里有唐冬初的畫像,蘇洛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嘆了口氣道:“竟破敗至此!”后面說的這話,夾帶了一絲感同深受的悲傷,蘇洛的目光也由唐冬初身上移至莊中的殘垣斷壁之上。她想起了自己遠在宣國的家,也不知如何了。

  唐冬初不知怎的,見到蘇洛這等表情,似有些凄凄,目光也轉(zhuǎn)向那殘垣斷壁,之后又游移上莊子的其他的地方,眼中漸漸晃出了點霧水:“這是家,這就是我唐冬初的家,想當(dāng)年,坤哥和爹爹都在,這里……這里……哪里……還有哪里……都種滿了牡丹花,院中池子養(yǎng)了生猛地紅鯉,種上滿池清荷,一到夏季,整個莊子飄著清淡地荷香,那里,那亭子上,坤哥教我彈琴作畫……爹爹在旁邊下棋,娘親在房中繡花……當(dāng)年這家,多好……”

  唐冬初斷斷續(xù)續(xù)地扯了一堆,說到最后,淚水稀里嘩啦地落了下來,子離看她傷心的樣子,架在她脖子上的手有些虛,也就是這么一晃神的功夫,唐冬初不知使了什么招,迅速奪了子離手上的鞭子,彈開數(shù)米。

  唐冬初大吼一聲,朝子離飛奔而來,同時長鞭出手,“啪”地一聲。鞭子沒有打在子離身上,而是擊碎他身旁的雪塊。

  子離看她來勢洶洶,卻也不攻只守,那女子出手招招攻勢,可卻也拿子離沒辦法。

  唐冬初似是不服氣,連續(xù)甩了幾下鞭子,一一被子離躲過??醋约涸趺炊汲椴坏阶与x,心中著急,嬌喝一聲:“是男人就別躲,受本姑娘一鞭!”

  子離卻也不還擊,只是躲著她的鞭子,答道:“不受你這一鞭,我也是錚錚男兒!”

  蘇洛聽著二人的對話皺眉:這子離,似在故意與唐冬初置氣??!

  這邊二人打得火熱,那邊子替和子殤已出了門,看到二人打斗,笑道:“小姐怎的有閑情看打架?”

  蘇洛無奈地苦笑:“我倒也想清凈些,你們?nèi)タ纯窗桑浀昧魝€活口。”說著便入屋照顧子夜。

  子夜許是冷了,皮膚變得異常蒼白,蘇洛給她撮輩子,另外又加了些炭火。

  外頭依舊吵吵鬧鬧,蘇洛心想這三人許是多日趕路,無趣得緊,便找個女子解解悶,也懶得理會這些人。

  過了不一會,蘇洛便發(fā)現(xiàn)子夜開始冒汗,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

  蘇洛激動得叫道:“子夜!子夜!”

  子夜會冒汗,說明她已經(jīng)開始有知覺了。

  蘇洛開心得掉下淚來,一時間也忘記了該給子夜號脈。

  跑到門口激動地叫道:“子殤子殤,你們快來看,子夜有反應(yīng)了!”

  三人一聽,丟下那女子,飛奔入屋內(nèi)。

  那女子仿佛也好奇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這幾人這般激動,也愣了片刻跟了進來。

  蘇洛邊給子夜擦汗邊道:“方才她臉色蒼白,我便給她加了被子,如今竟出汗了。”

  子殤給子夜把了脈,眉頭緊鎖。

  幾人都詢問地看向他。

  他苦笑道:“冒汗也不見得是好事,小姐你自個看看吧!”

  蘇洛聽了他的話,也執(zhí)起子夜的手給她診斷,過了許久,淡淡地嘆了口氣。

  子離問:“小姐,如何?”

  蘇洛無奈地道:“子夜的狀況較從前更差了,半月之內(nèi)若是找不到好的法子,子夜恐怕……”說到最后,蘇洛已哽咽出聲。身為個醫(yī)者,她心中很清楚,子夜的好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子夜離去,可卻無能為力,心中一片混亂。

  子替看她心急,安慰道:“小姐,我們不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么?”

  蘇洛眼神空洞,愣愣地道:“說是半個月,可子夜都昏迷這么久了,我們一點法子都沒有,這半個月能不能治好他也未是定數(shù)!”三人聽了蘇洛的話,都陷入沉思,蘇洛的話讓他們沉痛萬分,這世上沒有比什么看著自己的親人一日一日衰弱然后離世令人痛苦的事了。

  正當(dāng)大家都暗自發(fā)愁之時,突然聽得一聲嬌笑:“我還道是什么稀奇事,不就是死個人?!?p>  眾人循聲望去,方才知道唐冬初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大家。

  蘇洛也不看那唐冬初,冷冷地道:“初初姑娘,你連我的一個侍衛(wèi)都打不過,何況是三個,今日我們心境不佳,也不想殺人,你走吧!”

  唐冬初卻不理會蘇洛的逐客令,獨自冷笑道:“‘血孩兒’的掌毒刁鉆古怪,可也并非無藥可解。”

  此話一出,四人皆驚訝地看向唐冬初,她竟能一眼便看出子夜所中之毒。

  唐冬初看眾人都用一種驚訝地眼神看向自己,臉上頗有些得意之色,輕聲道:“‘血孩兒’的毒比起我唐門的毒來,簡直是不堪一擊?!?p>  “唐門?”子離驚訝地看著那女子。

  “你是唐門中人,那這莊子?”蘇洛愣愣地問。據(jù)她所知,唐門曾是江湖之中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一個門派,他們擅用毒,殺人于無形,亦正亦邪,無人與之接觸,也無人知道他們的住處,因為去過那里的人都消失了,要么是變成一具尸體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可是不知怎的,多年前唐門突然銷聲匿跡,一度成為江湖中一大秘密,有人說他們被滅了門,也有說他們換了門主,布了新門規(guī),弟子不得擅入江湖,更有甚的猜測說他們?nèi)チ巳狻?p>  看來這是前者。

  唐冬初冷笑道:“沒錯,你們?nèi)缃裉と氲倪@莊子就是我唐門的唐家莊?!?p>  子殤嘆氣道:“想不到,當(dāng)年風(fēng)靡一時的唐門竟破敗至此!”

  唐冬初臉上仿佛也浮現(xiàn)淡淡地憂傷,走到那幅畫前,輕輕擦拭畫面,看著那畫中壯美絢麗的亭臺樓閣和那個曼妙的嬌顏女子,淡淡地道:“一切都變了。”

  蘇洛想,這莊子定是遭到了些不為人知慘無人道地變故,可她如今已無興致追究別人的往事,她只想讓子夜好起來。

  問唐冬初:“你是唐門中人?”之后似想到什么,喃喃自語道:“是了。聽聞唐門門主有一女,取名唐冬初,端莊秀麗美艷非凡,盡得唐門真?zhèn)鳌薄?p>  唐冬初點頭,道:“我就是唐家大小姐唐冬初!”

  蘇洛驚道:“你是唐門傳人,你可有法子治子夜?”唐門不僅練毒制毒,也解毒,這是世人皆知的。蘇洛自是明白。

  唐冬初冷哼道:“那是自然,‘血孩兒’的毒何時難得住我唐門!不過是雕蟲小技?!?p>  眾人聽了她的話都面露興奮,子離笑道:“這下可好了,子夜有救了!”唐冬初得意地看著眾人,笑道:“要我救她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蘇洛應(yīng)道:“唐姑娘請講,只要能救活子夜,不管什么樣的條件,我們?nèi)裟転橹亩ó?dāng)義不容辭?!?p>  唐冬初笑道:“此話當(dāng)真?”

  蘇洛點頭:“當(dāng)真!”

  唐冬初嘿嘿地笑著走到子離面前,道:“我要抽他一鞭子?!?p>  她的話讓眾人皆鄂然。

  子離不快,冷冷地道:“為何是抽我,不是抽他二人!”子離指著子替和子殤。

  子替子殤看著子離,嘴角抽動。

  唐冬初卻有點憤恨地道:“方才我抽了你不下百回,卻回回抽空,如今我要抽實了。”子離說不出話了,因為他覺得這女子真是胡攪蠻纏,據(jù)說對待胡攪蠻纏的女子,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蘇洛心想這子離估計是引得美人怒了,憋了笑道:“子離哥哥,你看子夜都昏迷多日,若是找不到法子,估計就不在了,哥哥們也不想看到子夜離我們而去是不是?子離哥哥向來深明大義,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赤裸裸的恭維啊,子離鄙棄地看了一眼蘇洛。

  那邊子殤和子替已微微笑了出來,子替云淡風(fēng)輕地道:“子離,據(jù)說美人的鞭子抽著不疼,你試試?!?p>  子離嘴角抽動,沒等他說什么,子殤又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也想被美人抽鞭子,可惜美人只看重了你!”

  子離一臉窘迫,怒罵道:“你丫地找抽!”

  唐冬初看著子離的窘迫樣子,也盈盈笑道:“子離,你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子離站在原地,嘴角抽動。一會看看蘇洛,一會看看子替和子離,一會看看唐冬初。其余三人都裝作沒看到他想殺人的眼神,一會看看屋頂一會看看地面,唯獨唐冬初眼神灼灼地看著他。

  等了許久不見子離表態(tài),唐冬初不耐煩地道:“你應(yīng)是不應(yīng),不應(yīng)本姑娘可要走了。”

  子離看著唐冬初,冷冷地道:“你最好能救活子夜,否則我殺你了你……”

  唐冬初冷哼道:“你放心,我自有法子救她?!闭f著將懷中明晃晃的鞭子拿出。

  子離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唐冬初。

  “啪”地一聲,眾人都倒吸了口冷氣,因為大家都聽到了鞭子割破皮肉的哧哧聲。

  這唐冬初可真是狠,蘇洛想。

  一條深深地血痕從子離的衣物內(nèi)滲出,染紅了子離的衣裳,可子離自始自終都未哼一聲。

  唐冬初奇怪地看著子離,愣愣地問:“你不疼?”她想讓子離喊疼,那樣她更有成就感。

  子離冷冷地道:“疼?”

  “那你為何不吭一聲?”唐冬初不解。

  “疼不一定要喊!”子離的聲音依舊很冷,許是太疼了,忍忍的汗水從他額頭滲出。唐冬初耍鞭子的功夫可不是蓋的,果然了得。

  子殤上前給子離上藥,蘇洛也給他翻出干凈的衣裳。

  子離看著愣愣出神的唐冬初,道:“這鞭子我可是挨了,你該看看子夜了?!?p>  唐冬初若有若無地“哦”了一聲,走到子夜身前給她查看身子。蘇洛過去給她幫忙。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唐冬初皺眉道:“她這毒可不易解!”

  眾人一聽,面色皆沉:這唐冬初莫不是為了騙子離那一鞭子說大話不成?子離冷哼:“方才是誰大言不慚,如今卻解不了毒?”

  唐冬初不理他,慢慢地道:“不易解并非不可解,若子夜中毒不久,服上解藥七日便可痊愈,可如今她中毒已多日,又用了些藥續(xù)命,亂了她身上的毒素,加之其臥榻多日,身子已僵硬,淤青難散,好起來恐怕不易?!?p>  蘇洛道:“不管多不易我都要她好起來,唐姑娘可有法子,我蘇洛不惜一切代價當(dāng)為之!”

  唐冬初聽她自稱蘇洛,睜大美麗的雙眸看她,驚訝道:“你是蘇洛,可是宣國揚州蘇洛?”

  蘇洛淡淡地回她:“正是!”

  唐冬初醒悟道:“難怪你儀表不凡,一身貴氣,原來是貴人親臨寒舍?!?p>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倒出兩粒藥給子夜服下,道:“這是解藥?!?p>  蘇洛奇怪地問:“你怎會隨身攜帶‘血孩兒’掌毒的解藥?”

  唐冬初知道她誤會,笑道:“這不是能解“血孩兒”掌毒的解藥,而是能解百毒的解藥。”

  蘇洛緩了緩神情,又問:“她多久能醒來!”

  唐冬初看了子夜的脈象,嘆氣道:“若是平時,七日便可轉(zhuǎn)醒,可如今子夜的狀況,怕是得耽擱些時日,還得用些別的藥材,只是那藥材委實不好尋得?!?p>  蘇洛急問:“什么藥材?”

  唐冬初道:“還陽草!”

  蘇洛心中苦笑:“怎么又是還陽草,她蘇洛好像與還陽草特別結(jié)緣,這還陽草果真這么神奇,能醫(yī)治百病?!?p>  子離聽說要還陽草,附在蘇洛耳邊道:“可找岳王!”

  蘇洛一聽說要找岳王,神情復(fù)雜:又是那個司馬城。

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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