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遇憐花
左毅被趕出去了。
“瑤瑤,老實說,左毅長得帥,武功也好,還那么護著你,你有沒有心動?!碧茖幗器锏囟⒅o瑤,睫毛撲簌撲簌,宮無月傻笑著在一旁,好奇寶寶似的。
“唐姨!”童靜瑤跺跺腳,小臉?biāo)查g紅粉撲撲,煞是可愛。
“好啦好啦不逗你啦,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愛情唐姨不懂,不過有件事你得老實和姨說,關(guān)于你逃婚的事。”唐寧表情嚴(yán)肅起來,她本就猜測事有蹊蹺。
“姨,這件事說來復(fù)雜,我不希望把移花宮牽扯進來?!蓖o瑤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唐寧。
“你呀你呀,和你娘一樣那么倔,那姨就不再問了,你記著,移花宮永遠是你娘家,前幾年師傅過世的時候,還一直后悔當(dāng)初沒見你娘最后一面?!碧茖巼@了口氣,拉著童靜瑤小手哀嘆道。
宮無月在一旁無言,默默的把手放在她們肩上。
左毅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見丈母娘,還兩手空空,不是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嘛,怎么到他這就變了。
“四爺,郡主她沒事吧?!滨U春靜悄悄地考上來問道,奴奴也在一旁很焦急。
“瑤瑤沒事,今晚收拾東西,咱明天就走?!弊笠悻F(xiàn)在要趕緊逃,再待幾天估計自己都會手腳不全。
他的預(yù)感很快就應(yīng)驗了,第二天他就被唐寧打斷左手丟在移花宮門前。
鮑春和奴奴慌忙地把他抬上馬車治療。
“唐姨,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蓖o瑤一臉擔(dān)憂。
“哎喲喲,這就向著情郎了?沒事,姨下手有分寸,修養(yǎng)個幾天就好了?!碧茖幾蛲淼弥笠闼麄兘裉煲?,氣得一晚上沒睡著。
“讓那小子吃點教訓(xùn),別整天仗著武功好就找誰切磋?!碧茖帤夂艉粽f道。
“姨你放心,我看著他呢?!蓖o瑤挽著唐寧手臂輕輕搖晃。
“和你娘一個性子?!碧茖幏藗€白眼,想起當(dāng)年姜楚離開移花宮時的場景。
“這個給你?!碧茖幷f著從懷里掏出快玉牌。
玉牌通體晶瑩,雕刻著一朵盛開的梅花。
“這是你娘當(dāng)年的牌子,移花宮的宮主令?!碧茖帗崦谱右荒槕涯睢?p> “姨,那么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童靜瑤一聽是移花宮的宮主令,連忙拒絕。
“拿著吧,等你有空了,就回來移花宮看看我們兩個孤家寡人,這牌子,本就是屬于你的,可能對你以后還有點用?!碧茖幇延衽迫酵o瑤懷里。
包扎好的左毅咬牙切齒地從馬車?yán)餂_出來。
唐寧俏目一蹬,左毅馬上就換了張討好的臉。
“走吧,再不走我怕你宮姨不舍得了?!碧茖幉荒蜔┑某笠銚]揮手,一臉不舍地輕撫著童靜瑤頭發(fā)。
“那姨,我走了,有空回來看你們?!蓖o瑤在移花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母愛,她也很舍不得兩位小姨,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童靜瑤推搡著左毅上馬車,念念不舍的朝宮門外的唐寧揮揮手,朝宮內(nèi)的月宮揮揮手,她知道,宮無月也在看著她。
車轍壓過青草,留下一條清晰的痕跡。
“剛才不見你出來說兩句話,現(xiàn)在就傷感了?”唐寧沒好氣地抱怨著閃到宮門的宮五月。
宮無月只是笑笑,沒有反駁。
“怎么,想大偉了?”唐寧湊到宮無月臉前道。
“沒有。”
“哈哈哈,你撒謊,我看到你眼皮動了!”唐寧捂著肚子大笑。
宮無月瞬間破大防,捏捏捏捏不知道嘴里嘟囔著什么。
“想人家就說嘛,剛不問瑤瑤,以后怕是更開不了口咯。”唐寧扶著一旁的樹喘氣,笑累了。
“寧,去摘桃子吧?!?p> ...
“總有一天我會報這個仇!嘶!鮑春你輕點!”左毅在馬車上疼得齜牙咧嘴,那老娘們是真狠心,打斷他手還則罷了,還留了一道明玉真氣折磨他。
“四爺別亂動,我給您換藥?!滨U春記得滿頭大汗,左毅的左肘腫得像個棉球,只要他稍稍碰一下,左毅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童靜瑤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道:“活該,看你以后敢不敢亂惹事?!?p> “欸欸欸!郡主,你這話就傷我心了,我惹事不還是為了你嗎!”左毅爭辯道。
“哼!”童靜瑤小手一翹。
“春啊,問問奴奴還有多久到杭城,都跑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我手就要廢了。”左毅強忍著疼痛敷上活血的藥,他左手的筋脈里的明玉真氣一直亂竄,自己不運功的話根本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
“四爺,今晚就能到?!避噹鈧鱽砼穆曇?。
旁晚,被折磨了兩天的左毅終于得到了治療。
鮑春扶著左毅打聽到了杭城最大醫(yī)館,位于一條偏僻的暗巷里。
醫(yī)館醫(yī)師是個年邁但動作利索的老頭,叫柳悠。
柳醫(yī)師看見有傷者上門沒有多話,掏出套銀針。
只見他手起針落封住左毅左手幾個穴道,然后劃開個口子讓血流出來,瞬間凍成血塊。
“公子可是得罪了移花宮的人?”柳悠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明玉功造成的,一邊上藥包扎一邊問道。
左毅剛想吐槽就被帶著面紗的童靜瑤用眼色懟了回去。
“沒事,我哥就是胡鬧,柳醫(yī)師,沒什么大礙了吧?”童靜瑤問道。
“沒什么大礙了,公子的體質(zhì),明天就痊愈了。”柳悠也沒過多詢問。
“春,給錢?!蓖o瑤吩咐一聲,鮑春屁顛屁顛的給柳悠奉上一張一百兩銀票。
“麻煩柳醫(yī)師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趕著投棧,就不多做打擾了?!蓖o瑤行了個禮準(zhǔn)備帶著左毅離開找地方落腳。
“等等?!绷瞥鲅詳r住四人。
“柳醫(yī)師?可是診金不夠?”童靜瑤倒也不在意,鮑春見主子沒發(fā)話也準(zhǔn)備掏錢。
“不是不是,給的還多了很多,姑娘今日剛來杭城不知情況。”柳悠連忙止住鮑春的動作。
他接著說道:“七情六欲谷的魚公子最近在杭城立了個擂臺,說要像慶元那個左少俠一樣,拳挑一城,杭城附近各門各派這幾天都駐扎在杭城,你們怕是不好找客棧落腳?!?p> “哦!原來如此?!蓖o瑤明了,偷偷踹了左毅一腳。
左毅大呼關(guān)我什么事啊!他支支吾吾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像確實是他引起的。
“呵呵,四位不嫌棄,今晚在我這醫(yī)館住一晚上?多出來的銀子就算住宿費了?!绷菩σ饕鞯鼗瘟嘶问稚系你y票。
童靜瑤和左毅交換了一下眼色,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謹(jǐn)慎,這柳醫(yī)師好像確實有點過于熱情了,不得不防。
左毅站起來正想說話,忽然感覺頭暈?zāi)垦?,強行提起九陽真氣沒讓自己暈過去,跌倒在椅子上。
忽生驚變,童靜瑤馬上扶著左毅,奴奴和鮑春也跳到兩人前面護著。
“中毒了,迷藥。”左毅咬牙十分艱難地運功抵擋著迷藥的藥效。
童靜瑤冷靜下來淡淡的問道:“你是何人?”
柳悠沒有回答,笑容可掬,拿起剛剛的銀針,針尖的鮮血已經(jīng)泛黑。
“郡主,可算找到你了?!?p> ....
“小姐,我們終于到杭城了?!毙〖t無力的抬了抬手指,他們在樹林里迷路了三天,天天靠些野果清水度日,憐花武功高倒是無所謂,小紅修為差都快餓死了。
“小紅,你撐住,我?guī)闳コ院贸缘?!肘子,烤雞,燒鴨,你撐??!”憐花背著無力的小紅,她其實也餓得不行,只是一直在硬撐著。
偷偷摸摸的進了城,她們現(xiàn)在可沒有過路錢,只能瞞過守軍進城。
“小紅,你聞,烤雞的香味!”憐花背著小紅站在酒樓門口一臉陶醉。
“去去去,哪來的乞丐?!本茦堑挠挖s緊把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兩人趕走。
憐花背著小紅來到酒樓遠處的暗巷里,她打算等酒樓打烊后去取點吃食。
“小紅,這里還能問道烤雞的香味!還有乳豬!肘子!”憐花如數(shù)家珍,小紅仿佛看到一只烤雞在她頭上跳舞。
“還有烤羊,還有....師傅?。?!”聞著聞著憐花聞到一股明玉功的味道,大喊一聲。
小紅瞬間從夢里驚醒,嚇得手足無措。
“宮主追來了!小姐小姐怎么辦!”兩人驚弓之鳥一般,憐花正想提著小紅跑路。
“不對,不是師傅?!睉z花皺皺眉頭,再仔細聞了一下,確實是明玉功的氣息,但很稀薄,不像她兩位師傅,她兩個師傅的氣息擱老遠都能感覺到。
“小紅,我們晚飯有著落了。”確定不是二位師傅后,憐花興奮地搓搓小手。
“小姐你打算?”小紅知道不是二位宮主也放心下來,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自家小姐想干嘛,但已經(jīng)餓得兩眼冒光的小紅也不想勸戒了,先填飽肚子最重要。
“找同門借點銀子?!?p> ....
“六扇門?”童靜瑤有點不確定,畢竟六扇門的人很少有這樣的行徑,他們一般都是大搖大擺。
柳悠笑著搖了搖頭,一個閃身點了奴奴和鮑春的穴道。
“督公猜的沒錯,郡主果然是在江南?!绷粕n老的臉龐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是雨化田的人??!”聽到‘督公’二字,童靜瑤也不淡定了。
大靈督公特指一人,西廠的實際掌控人——雨化田。
“督公讓小的們接郡主回去,要不是你的小仆從受了傷,咱家也沒那么容易得手。”柳悠警惕的看了眼左毅,剛才給他療傷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小子真氣是真的渾厚。
也幸是他們沒有自曝姓名,左毅是恭王府供奉之事也被童立生下了封口令。
否則按他們西廠的做派,恐怕會直接對左毅下毒手。
如果知道他口中的‘小仆從’是天榜八十九的那個左少俠,他柳悠可沒信心全身而退。
“郡主,得罪了?!绷颇缶o銀針正欲下手。
左毅趕緊跳起來護在童靜瑤身前,可那老閹人的迷藥著實厲害,左毅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真氣也十分混亂。
“待會我纏住他,你就跑。”左毅一咬牙。
老閹人制服后天武者奴奴時展現(xiàn)的武功,最少也是后天巔峰。
全盛狀態(tài)下,左毅一只手指就能放倒他。
“郡主,你這仆從可真是忠心啊,中了咱西廠的‘百香軟筋散’還能站起來。”柳悠不敢放松警惕,百香軟筋散可是能放倒絕大多數(shù)先天中期以下武者的天品迷香。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醫(yī)館緊閉的大門被轟開。
一聲嬌語道:“移花宮弟子聽令!”
劍拔弩張的眾人驚愕的看著闖進來的落魄少女。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鄙倥彩且荒樣犎?,自己好像碰上殺人現(xiàn)場了,那場中女子自己也不認(rèn)識,二師傅說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自己還是不要參和。
“憐花!是我!”少女雖然狼狽,但童靜瑤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正是那移花宮少宮主。
“我不是,我不是憐花!”憐花沒想到有人一下子認(rèn)出自己,趕緊捂住小臉急忙否認(rèn)。
“天榜九十九!移花宮少宮主?!”柳悠大驚,后退三步,捏著銀針小心翼翼。
憐花快急死了,她的行蹤要是暴露了,二師傅肯定會把她抓回去的,負心人還沒找到,她不能就這樣回移花宮。
“不是不是,真不是憐花!”憐花雙手在虛空亂拍著。
柳悠也是自嘲一聲,閉月羞花怎么可能會是個小乞丐呢。
差點就上了那郡主的當(dāng)了。
“郡主可真是聰慧啊。”柳悠得快點出手了,那小乞丐弄出的動靜不小,怕引來別人。
“憐花接著!”童靜瑤看見柳悠朝他們沖來,掏出塊牌子丟給憐花。
左毅渾身酥麻說不出話了,強提真氣擋住柳悠的身影。
銀針刺在他左肩之上,百香軟骨散再次注入。
“呵,這次該...”柳悠冷眼看著郡主的‘小仆從’,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拍飛,直接嵌入墻體之中。
童靜瑤還沒反應(yīng)過來柳悠便被拍飛昏迷過去,她趕忙蹲下身詢問左毅傷勢。
“沒什么事,等會運功驅(qū)散了就好?!弊笠憧匆姶髷骋殉?,盤腿運轉(zhuǎn)起九陽神功。
房里的溫度忽然之間迅速下降。
“說,這牌子你怎么得到的!”憐花捏著玉牌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