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的身體?”
葉清漪不無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陳同站起身來,咬著牙說道:“沒事。”
他只是臉色看起來白了一點,身體倒確實沒什么事。
尤其是體內有了內力,身體的恢復能力也大幅度提升。
只是畫一幅畫,對他來說不算麻煩。
臨走之前還是要先將李知文的尸體縫合起來。
陳同這次小心了不少。
縫合的時候還不忘請教葉清漪。
“為什么他的身體只有心臟部分全部呈現(xiàn)出黑色,這應該不是中毒吧?!?p> 葉清漪頷首道:“那是因為他的心臟里被放入了一只蠱蟲,蠱蟲吞噬了他的心頭血,并且留下了一定的毒素,而因為他的修為強大,毒素被禁錮在了心臟內部?!?p> “蠱蟲?那不是蠻疆人的手段?”
陳同順水推舟的說道。
葉清漪道:“的確是蠻疆的手段?!?p> 她并沒有說有可能是被人陷害。
因為如果不是她加入了天龍衛(wèi),李知文的尸體會一直被天龍衛(wèi)保存,而且沒有驗尸官能夠解剖。
這個秘密就永遠不可能暴露出來。
什么人會用這么愚蠢的手段去挑撥兩國之間的關系?
陷害蠻疆人的概率極低。
倘若如此,這件事就不簡單了。
此人的修為純正,來路并不像邪修,反而有儒門中人的中正平和。
現(xiàn)在陳同又發(fā)現(xiàn)他被人改頭換面。
或許真兇另有其人。
陳同很快便將尸體縫合妥當,而后跟著葉清漪離開了“太平間”。
兩人進了一間靜室,葉清漪為他尋來畫筆。
“你能畫的出來嗎?”
陳同點點頭。
前世他可是把繪畫技能點的很高,畫一張肖像畫還不是信手拈來。
一個時辰后。
陳同將一張墨跡未干的畫像推倒葉清漪跟前。
“就是他。”
葉清漪定睛一看。
“是他!”
陳同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道:“葉大人認識此人?”
葉清漪頷首道:“我見過他的畫像圖,這是儒門七十余年前一位聲名赫赫的大儒,李知文?!?p> “李知文,那豈不是說明他根本不可能是邪修?更不可能是兇手?”
陳同驚駭?shù)卣f道。
葉清漪道:“確實如此,只是……李知文雖不是亞圣修為,卻有亞圣之名,他的情心論如今更是被埋入圣林,他的雕像被立在圣林之外,陪侍那九位儒圣。”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邪修,又怎么可能為了一件魂器去祭煉全城人的性命?
而且現(xiàn)在還死得不明不白。
儒門難道就從來沒懷疑過李知文已經(jīng)死了?
葉清漪突然甩出一把火將畫像燒得一干二凈。
“忘了這件事吧,你的考核通過了?!?p> 葉清漪吹散灰燼,直接離開了靜室。
陳同愣了一下。
就這么結束了?
李知文的清白呢?
葉清漪究竟在想什么?
陳同幾次想要追上去,但想了想,自己一個驗尸官,去管這些事干嘛?
現(xiàn)在修為功法也已經(jīng)到手,還有一個天命匣沒開。
倒不如回家里好好計劃一下未來。
陳同甩了甩頭,干脆當這事兒沒發(fā)生過。
離開天龍衛(wèi)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淡了不少。
趙權已經(jīng)準備好了馬車,親自將他送回東區(qū)家中。
“陳大人,這兩天玄京城可能有些不安生,若沒要事,您可千萬不要出門?!?p> 趙權調轉馬車,臨行前不忘提醒陳同。
“不安生?玄京城內發(fā)生什么事了?”
趙權環(huán)視了一圈,壓低聲音道:“皇宮里進了刺客,現(xiàn)在相國正在主持全程搜捕事宜,每周的詩會都要暫時停辦了。”
“刺客?”
陳同怔了一下,而且還是皇宮里的刺客。
誰這么大的膽子?
“我知道了。”
陳同點了點頭,直接進門將屋子鎖死。
刺客能從皇宮逃走,肯定是有一身本事的。
千萬不要跑自己這邊來。
陳同總覺得自己有吸引麻煩的體質。
搞不好最后自己這屋子里就躲著刺客。
到時候自己怎么辦?
舉報還是干嘛?
陳同心事重重的躲進靜室。
解剖李知文的尸體后得到的天命匣也是一陣金光閃閃。
品質和莊夢生那個居然相差無幾。
莊夢生的天命匣給了一本《通神識錄》,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一眼就看出品級不低。
李知文的天命匣會給啥?
陳同滿心期待地召喚出天命匣。
系統(tǒng)評分甲級上等,賜天命匣。
陳同手一揮,天命匣立刻開啟。
一道金光噴出。
氤氳光氣之中,只見一顆七彩琉璃果靜靜懸浮于空中。
“天性果?!?p> 又是一顆果實?
陳同不禁有些失落。
但這一次當他接住天性果后,腦海中瞬間涌入一股信息。
“天性果:大幅提升修行者的天賦靈性。”
“哦?”
陳同眼睛一亮。
大幅提升天賦靈性?
要真是大幅提升,那這東西絕對算得上是極品了。
陳同一直認為自己看不懂通神識錄是因為修為不夠,但現(xiàn)在想一想,很有可能是天賦不夠。
這就和玩游戲一樣。
要參悟一門功法需要八十的天賦,而你只有七十,那自然是看不懂功法內容的。
天性果應該就是用來彌補自己這方面不足的。
陳同也不猶豫,直接一口將果子吃了下去。
甘甜爽口,果汁還多。
這天性果真不賴。
至于天賦靈性?
陳同暫時沒什么感覺。
“算了,先去洗個澡睡一覺?!?p> 入夜后不久。
陳同就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到了半夜。
他突然感覺身體上像被壓了一座山,沉沉悶悶地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額?!?p> 陳同睜開雙眼,正準備起身。
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黑衣人躺在自己身上。
此人左臂處有一道醒目的傷痕,血液已經(jīng)凝固結痂。
“不會這么巧吧。”
陳同苦著臉。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就是趙權口中的那名刺客。
陳同小心翼翼地的將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然后摸索著起身,準備溜出門外。
“你敢再走一步,我立刻就殺了你。”
剛走到門口,半只腳懸在空中。
陳同忽然被身后一陣冰冷的殺意驚地不敢動彈。
他僵硬地轉過身來,苦笑道:“姑娘,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干嘛要為難我一個普通人呢?!?p> “普通人?這里是玄京城東區(qū),能住在這里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天龍衛(wèi)的成員?!?p> 陳同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拆穿,只能訕笑一聲道:“姑娘對玄京城了解的倒是通透,實不相瞞,我是天龍衛(wèi)的驗尸官,剛從落陽州來到京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要不姑娘你去隔壁吧?”
“隔壁是當朝四位輔政老臣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