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安和容辰離開了萬濟堂,如意湊過去問小雪容辰剛剛湊在她耳邊說了啥,“小雪,剛剛小朋友跟你說了什么?”想起上次在沈家容辰跟容華一起去沈家那次的場景,如意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是不是跟你說他想念你來著?”
小雪向如意翻了個白眼,“姐姐,跟趙大哥一路之后,你腦子里還能想些別的不?”
“好小雪,快滿足滿足姐姐我的好奇心!就告訴我嘛!”如意拿過了小雪記錄的本子,舉起到小雪夠不到的高度。
“就不告訴你!”小雪做了個鬼臉,收拾好東西就去找李師傅,如意留在原地翻看舉在手中的本子,怪不得不來搶本子,原來都已經記完,小雪也是有小秘密的姑娘了,女大不中留??!
“哎呀,說好了要找喬哥哥說貨源的事的,怎么就給忘了!”如意想起來去找沈易喬的最初目的,拿著本子就往自己的頭上一敲,喃喃自語,“明天再去找他好了?!?p> 翌日,還未等如意出發(fā)前往沈家,沈家那邊就派人過來告知如意淑妃娘娘回沈家了,昨天容安才說淑妃娘娘從昭靈寺回宮,今天就回了沈家,速度還真快。
到沈家的時候,門口似乎異常熱鬧,像往常一般進了沈家直奔后院,還未見到沈易喬,卻見柳氏母女正和一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園中喝茶。柳氏眼尖,瞧見了如意,便出聲叫道:“如意,快來見過淑妃娘娘?!?p> 如意不知不是錯覺,覺得柳氏的臉上閃著看好戲的表情,又看向柳氏說的那位淑妃娘娘,慢慢地走過去屈膝做了個表示,“淑妃娘娘萬安?!笔珏蛄找恢贝蛄窟@如意,尤其是直直地盯著如意的那一雙眼睛,“你叫錢如意?”
“嗯?!比缫獠恢涝撛趺磦€回話法,就簡簡單單一個“嗯”字作了回答。
“可惜了沈玉和錢錦程的滿腹詩書,竟也只是起了這么一個普通的名字?!鄙蛄論u搖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完了,這個姨娘跟自己會不會也像柳氏跟自己似的天生不對盤?
“娘娘,名字是普通了些,只不過是爹娘希望我一生能夠萬事如意罷了。”如意也挺直了脊梁,定定地看著沈琳,一般情況下,如意是不會跟人去爭辯什么,但唯獨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爹娘半句不是。
“你這丫頭倒是激動了,也別這般拘謹,娘娘、娘娘地叫我了,自家院子里,還是叫姨娘吧。”沈琳被如意挺胸抬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逗笑,前塵往事,實在沒有必要再弄得大家不快,何況沈玉和錢錦程離開長安這么多年,多少事都成了定局,怨也好恨也罷,早就今非昨日身。
見沈琳的神色緩和,如意的神經也跟著放松,“是,姨娘!”給了沈琳一個大大的笑容,彎作娥眉月般的雙眼,就像是一縷光,照進沈琳心底黑暗了多年的一個角落,柳氏母女見沈琳的面色開懷,不禁黑了臉,事情原本不該這樣發(fā)展的啊!
“姨娘,容華有沒有跟您一起來?”如意一直沒見容華在旁,就直接問沈琳,按如意的想法,淑妃娘娘回娘家,容華也應該會跟著過來才是。
“她在跟娘聊天,就在南院,易喬好像也在,你也過去吧?!鄙蛄战o如意指了指方向,如意“哦”了一聲,又說:“那我先去啦……”就向南院小跑過去。
如意紅色的身影跨進了南院的大門,沈琳收回目光,拿起茶杯先是嘗了一口,又看著柳氏母女二人,“二嫂,你今天這是要請我喝茶還是要讓我演鴻門宴呢?”
“娘娘哪里話,我也不過是想幫您出口氣,當年四妹那是做的太不地道了不是。”柳氏見沈琳的臉色布滿寒氣,連忙開口解釋。
“行了,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吧,四妹的事我自己有數(shù),你要先記住,她首先是沈家的人,別沒事找事先把咱自家人弄亂了陣腳,你要是實在閑不住又愛斤斤計較,就跟這二哥記賬去?!鄙蛄赵诨蕦m中跌跌撞撞二十載,柳氏存的什么心思自是一看便知,這世家大族的女人為的無非是自己的地位和兒女的地位。
“我倒是想啊,你也知道你二哥那個老古板成天嘮叨什么女德婦德的……”柳氏拿著手絹掩了掩嘴角,老大的狀況要接管沈家不太能服眾,沈易喬還年輕,所以要趁這個時候多掌握一些主動權在手中,將來即使沈易喬接管了家業(yè),自己也不至于落得被掃地出門的境地。
“回頭我跟二哥說,我先去看看易喬他們?!鄙蛄掌鹕碛撸謱α险f了一句,“二嫂我是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凡事有個度,別做的過了?!?p> 南院中容華,沈易喬,老夫人都在,如意一進去就看見大家其樂融融的場景,心下也樂呵,“果然你們都在這?。 ?p> “如意,就你來的最慢!”沈易喬斜倚在椅子上,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萑A過去拉著如意進來,“剛剛正念叨你怎么還沒來呢,這不,念叨念叨著你就來了。”
“因為我在院子里碰倒了二舅媽和姨娘了嘛,拉著我聊了一會兒?!比缫馀艿嚼咸磉?,摟著老太太的脖子笑道:“姨娘和娘親長得有些相像噯?!?p> “你都見過琳兒了?她對你說了些什么嗎?”老太太的神色稍有些緊張,拉著如意的手有些用力。
“沒有啊,姨娘就說讓我不要太拘謹?!比缫饪粗咸?,“外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什么,就是她從來沒見過你,你從小也沒見過她,我擔心你們初次相處不適應。”老太太拉著如意的手松開,換做輕拍的姿勢。
“沒有呢,看到姨娘會讓我想起娘親啊,有時候娘就會一臉嚴肅地教育我?!比缫庖贿呎f一邊做出嚴肅的表情給大家看,沈琳這時候正好過來,看到了這一幕。
“我倒是不知道我嚴肅的時候是這副表情?!鄙蛄找荒槆烂C地看著正學著自己的如意,如意的表情還未收起,卻見門口一臉嚴肅的沈琳,頓時受到了驚嚇,“姨……姨娘……”
“娘,你也別嚇唬如意表姐了,”容華拉過沈琳坐下,又笑著向如意說道:“我娘從小就愛用這招嚇唬我,久而久之我都習慣了?!?p> “琳兒你過來了?!崩咸粗蛄?,目光中有些隱忍的東西,旁人辨不清。
沈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母親?!?p> “行,你們幾個先聊吧,我也累了,就讓杜嬤嬤先扶我回去吧?!崩咸捯粢宦?,杜嬤嬤就來到了身邊,扶著她出了大門。
“好了,不逗你們了,這次來也是來商量正事的?!鄙蛄兆谝慌裕裆嵵氐乜粗鴰讉€人,沈易喬心領神會地關上了大門,“姑姑,你說吧?!?p> 沈易喬幾人專注地等著沈琳的講述,沈琳一手放在懷中,一手放在桌子上輕敲,“前一段時間的事情容華也跟我說的差不多了,昨天回宮,也甚是熱鬧,皇后領著大皇子,賢妃領著四皇子,在宴會上真是各自使出渾身解數(shù),奪人眼球?!?p> “皇上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意向嗎?”如意直接脫口而出,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陛下的心思,實在是看不透,以前還覺得他憨實,最近越發(fā)覺得他大智若愚,藏巧于拙?!鄙蛄栈卮鹆巳缫獾膯栴},又說:“朝中已經有很多大臣或明或暗地表明立場了,大皇子和皇后那邊有娘家蕭家的軍權和財力為依托,四皇子和賢妃有蔣家的家世背景作支撐,容安那邊,宮中只有良妃和我在支持他,但沈家沒有權勢只是略有薄財,至于他朝中的部署,就不得而知,要問問易喬你知道多少?”沈琳將目光轉向與容安交好的沈易喬。
“他的部署我倒是不是很清楚,官員的事我們雖然常說,但我畢竟不是官場中人,怎么制衡聯(lián)結,個中方法真不了解,但是近來和他談話的時候,從感覺上來說,他的信心還是很足的,我也相信他?!鄙蛞讍桃贿吇貞浺贿吙偨Y,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對了,容安說,若要爭取朝中大員的支持,老尚書趙奕光的支持,他的門生遍布天下,又是兩朝元老,分量很重?!?p> 沈易喬把頭轉向如意,“如意,你知不知道趙君顧的爺爺是什么態(tài)度?”
如意看幾個人的重點突然轉向了自己,連忙說道:“上次我在趙家的時候就問過趙君顧了,趙君顧說他爺爺目前為止還是保持中立,看不出立場,按他的話來說,就是官場的老狐貍,尾巴還是晚一點再露出來比較好。”如意添油加醋地把趙君顧的話翻譯了一番。
沈易喬和趙君顧在劍閣時也是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后來因為他傷如意之事才少了往來,趙君顧說的話自然不會是這樣的,沈易喬也了然了如意肯定加工過這段話。
沈琳聽了如意的話,接口道:“那老尚書當初也是大皇子容宇和容安的老師,想來他也應該是了解他們二人的,心中也有一個自己的計較,只是暫時還未表露出來罷了?!?
北青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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