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當(dāng)時的家丁并沒有告訴我他不在長安啊,我跟他說了半天,他才進(jìn)去通報的,不一會出來告訴我沈易喬沒工夫見閑人……怎么會……”綺羅的心完全是因?yàn)檫@句沒有時間見不相干的人而碎裂的,原來這句話不是沈易喬說的么?
“那段時間沈家的宗親鬧得厲害,喬哥哥去了南都的事情比較隱秘,所以除了沈家人,別人都不太知道,外婆也交代過家丁不要多嘴,所以家丁才這般猶豫,沒有告訴你,至于你說的那句話,十有八九是二舅母也就是喬哥哥二嬸說的。”如意也覺得頭疼,沈易喬和孫綺羅的事情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全都是錯過。
“是么……”綺羅的心中更是悲涼,若要是早知道當(dāng)時他不在長安,若是安安靜靜等上一個月再找他,何至于今天這樣難堪的局面,難怪他知自己在長安時那般詫異,自己以為他是因?yàn)橛X得自己還在纏著他賴著他而詫異,原來他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去找過他。
趙君顧昨晚聽綺羅說去沈家之事就覺得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因?yàn)椴恢郎蛞讍滩辉谏蚣业木壒?,所以也說不上來具體的不對勁之處,讓如意一說,才恍然大悟,那個家丁一直說改日再來就是在變相地告訴綺羅沈易喬現(xiàn)在不在,只可惜當(dāng)時綺羅已經(jīng)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狀態(tài)了,撞了南墻也不知道回頭,反而愈發(fā)激烈。
“真應(yīng)該讓你聽聽喬哥哥昨晚上說的那些話。”如意看孫綺羅的神色是越發(fā)低落,連忙說些轉(zhuǎn)移注意力的話語,不能讓孫綺羅一直這樣低落下去。
趙君顧的眼神瞟向如意,微微勾起嘴角,終于舍得說了?如意笑著將臉轉(zhuǎn)向趙君顧,眨巴了一下右眼,又轉(zhuǎn)過頭對孫綺羅說道:“喬哥哥對你的思念甚深啊,昨晚上酒喝多了還說了不少醉話,這酒后吐真言綺羅姐你可別不信哦?!?p> 如意站了起來,模仿著昨晚上沈易喬說話的神態(tài),“我不喜歡她,我愛上她了……愛上她了……就像是月宮來的仙子一樣,一下就闖進(jìn)了我的,呃……我的心房?!?p> 如意模仿的惟妙惟肖,語氣神態(tài)都像極了沈易喬,這話聽在綺羅的耳朵里,立馬讓綺羅紅透了半邊臉頰,“你快別說了……”這些話,其實(shí)在醉意朦朧間,耳鬢廝磨時都聽過的,讓如意這么一說出來,當(dāng)真是羞得無地自容。
趙君顧難得對八卦感興趣,卻是從如意嘴里聽來沈易喬說的如此肉麻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掩飾嘴角的笑意,如意見當(dāng)場的人都不好意思聽下去了,也就不再學(xué)了,“綺羅姐,你和喬哥哥平白錯過了這么多的好時光,難道不應(yīng)該想著賺回來嗎?沈易喬不娶你,綁也要把他綁來娶你。實(shí)在不行就讓君哥哥娶你,我們一起過!”
趙君顧臉都綠了,如墨的雙眸散發(fā)著寒光,冷冷地看著如意,語氣也冰冰涼涼,“我倒是無所謂,橫豎不過是多個媳婦兒,可是就怕到時候有人吃飛醋鬧得雞犬不寧?!?p> 果然還是需要好好教育一番,哪有你這丫頭這樣幫人的?
其實(shí)如意話一說完就想把自己舌頭咬下來,最后的那句話真心不是她心里想的,這萬一到時候沈易喬還是像頭犟牛一樣的,真要讓趙君顧娶孫綺羅她自己也是不干的,“呃,最后一句話綺羅姐你就當(dāng)沒聽我說過,嘿嘿,嘿嘿……”
“可是我已經(jīng)聽到了怎么辦?”綺羅看著如意緊張的模樣也想逗逗她,故作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
如意秀氣的眉頭又輕輕蹙起,好生為難地看著綺羅,又把目光轉(zhuǎn)向趙君顧,小眼神不斷地說,君哥哥你說怎么辦,君哥哥你說怎么辦,眸光瑩瑩,那叫一個哀怨。
“我和綺羅是異姓的兄妹你忘了么?哪有你這樣亂拉紅線的?”趙君顧也不忍心再看她這樣哀怨,說著還伸出手去捏了捏如意的臉頰,白皙的臉上立刻出現(xiàn)了紅紅的手印子。
“是哦……不過綺羅姐是你的義妹,喬哥哥是我的表哥,如果綺羅姐嫁給了喬哥哥,我是沒問題啦,但是你和喬哥哥的稱呼,呃,好像有點(diǎn)復(fù)雜……”如意在腦海中想著如果自己也嫁給了趙君顧,趙君顧是跟著自己叫沈易喬表哥呢,還是沈易喬跟著綺羅叫趙君顧義兄?
“你現(xiàn)在想這些想的有點(diǎn)遠(yuǎn)了,而且也好解決啊,以年齡論?!睂O綺羅明白如意的意思,笑她想的太長遠(yuǎn)了,這事現(xiàn)在還八字未見一撇。
“果然胳膊肘往外拐,以年齡論當(dāng)然是沈易喬為長了,不過我這個義兄不能白當(dāng),總是要聽他叫我一聲義兄才行。”趙君顧也順著綺羅的話開起了玩笑,直到很久之后,趙君顧今日的玩笑之話也得到了沈易喬的實(shí)踐。
在朱門巷里消磨了許久的時光,等到日頭偏西,如意才又騎著追云回沈家?;氐缴蚣?,剛剛走到南院的院子里,還沒等如意去找沈易喬哭訴,沈易喬卻像一陣風(fēng)一樣地跑到南院來。
“你說綺羅有了孩子是真的假的?”如意的腳剛邁下南院的臺階,就被沈易喬拉住厲聲詢問。
如意被拉得摸不著頭腦,反應(yīng)了半晌,才說道:“是,是啊……”這消息散布的還真快啊,看著沈易喬好似要吃人的表情,如意原本想著找沈易喬哭訴的那些瞎編的臺詞一句也想不起來了,只是呆呆地看著沈易喬近乎抓狂的臉。
“你怎么知道的?”沈易喬拉著如意坐在南院海棠樹下的石凳上,眼神凌厲,似乎是你不交代清楚就別想走的意思。
“君哥哥告訴我的,他說綺羅姐吃飯吃不下,總是惡心不舒服,還嗜睡,君哥哥不會醫(yī)術(shù)不知道這是懷孕的癥狀,可是我知道啊,而且今天我還給她把過脈了,真的是有孩子了……”坐下了如意反而鎮(zhèn)定起來,說假話說的比真話還真,由不得沈易喬不信。沈易喬還沒聽完如意的話,一甩手就放開了如意,然后又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了南院。
如意眼瞧著沈易喬的身影奔回了東閣,就趴在南院門口露出半個腦袋,注視著沈易喬的去向,果然不一會,東閣的大門再次打開,沈易喬換了一身衣服還配著一把劍就往大門口去了。如意正暗自高興沈易喬上鉤了,突然想起他還拿著劍,頓時心驚肉跳,沈易喬這是要去干啥?
跑出大門口一看,沈易喬已經(jīng)騎著馬一騎絕塵了,留下向著朱門巷方向的煙塵四下紛飛。如意心中暗叫不好,這沈易喬會不會提劍把君哥哥砍了?連忙跑去馬廄把追云牽了出來,再次往朱門巷去了。
如意騎馬的技術(shù)還有待提高,所以駕馭著追云不能像趙君顧和沈易喬那樣迅速地奔馳,等她到了趙家門口的時候,沈易喬已經(jīng)進(jìn)了趙家有一陣子了。
“趙九,剛剛是不是有個佩劍的公子來過?”如意氣喘吁吁地翻身下馬,將追云交給了趙九,光潔的額頭上因?yàn)橹焙陀R而馳留下了細(xì)密的汗珠,小臉也通紅。
“是沈家的大少爺,說是要找小少爺商量點(diǎn)事,已經(jīng)進(jìn)去一陣子了?!壁w九對如意是除了不能說的,一般都是有問必答。但是趙九的話還沒說完,如意就已經(jīng)跑了進(jìn)去,留下牽著追云的趙九在原地疑惑,這又是怎么了?
“趙九,你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門口的另一個家丁看著趙九失神的樣子忍不住嘲笑他,“人家姑娘可是小少爺?shù)男念^寶,豈是你能肖想的?”
“呸,趙八你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成天腦子里想的是些什么東西,你懂啥,錢姑娘是小少爺?shù)男念^寶那也就是未來的少夫人,我去馬廄了?!壁w九牽著追云往馬廄去,卻聽見趙八低聲的嘀咕,“什么少夫人,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咱老爺看沒看上她還是事呢?!?p> 如意先是跑到了文軒閣,文軒閣的門緊扣著,屋內(nèi)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又沿著早上趙君顧領(lǐng)著她去望月居的路找到了望月居,果然,望月居里有人在說話。
“喬哥哥,不許你傷害君哥哥!”如意只聽到屋內(nèi)有說話聲,就推門而入。
屋內(nèi)的人正是沈易喬,趙君顧,孫綺羅,還有……還有趙君顧的二叔趙思遠(yuǎn),幾個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如意身上,沈易喬的劍斜倚著桌腿,放在他的左手邊,趙思遠(yuǎn)端著茶的手也頓住,抬眼笑看著如意,“丫頭你說誰要傷害君顧?”
如意愣愣地看著屋內(nèi)一派祥和的氣氛,一點(diǎn)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劍拔弩張,自己好像緊張過頭了,干笑了兩聲,“嘿嘿,趙二叔好,我剛剛是胡口說的,早上有東西丟在綺羅姐這里了,趕過來取一下……”
孫綺羅這幾個人都明白如意這是在編瞎話,但是趙思遠(yuǎn)在場,又不能拆穿她,只好順著如意的話說,“是呀,你走了我才看到你的珠釵掉在了凳子下,還給你收起來了。”綺羅也跟著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意從來不帶珠釵是他們幾個都知道的。
“是啊是啊,這珠釵還是我娘送給我的,所以寶貝的很……”如意連連點(diǎn)頭,慢慢將步子向沈易喬那邊靠了過去。
北青蘿
沈易喬個大傻帽呀~真是好喜歡如意呀~~~所以都舍不得她受虐,相愛的人應(yīng)該要努力在一起而不是要互相折騰對方~~~向大家推薦好基友錦繡葵燦的小說《第一女仙》